”
傅盈擺手說再見,等到奔馳開遠,他的臉立刻平靜下來,抱著ipad轉身刷了圖書卡進了圖書館。
找了個閱覽室靠墻的角落位置坐下,筆記本連上網之后郵箱的提示聲立刻響起。
傅盈戴上耳機摘下臉上的平光眼鏡放在一邊,捏了捏鼻梁上的紅印才點開郵箱,準備看看“大老板”又給自己回復了什麼東西。
傅盈不是什麼正經人,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從事灰色“盯人”事業的24小時無休的打工仔。好聽了說他是個線人,不好聽了說他就是個收錢盯梢的。
本著只要不觸犯底線,有錢什麼都可以再商量一下的原則,傅盈在業內出了名的膽大敢接單,棘手的活都是單單五星好評。
不過要不是五星好評的話,傅盈也活不到現在,早被那些老板們弄死了。
傅盈有個習慣,就是用給錢的多少來給自己的顧客評論等級:給錢少的,叫聲小老板;給錢不多不少的是老板;給錢很多的,就恭恭敬敬叫聲大老板。
這位大老板姓鐘,和這次的監視對象一個姓,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鐘老板聯系傅盈用的郵箱,一封加密郵件寄過來,遣詞用句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有錢兩個字,并且隱晦說明自己被可惡的歐豆豆迫害的很慘,拉踩弟弟不是個好人,逼得自己在家里伏低做小,小白菜地里黃,三兩歲沒了娘。
看得傅盈都想點一杯綠茶白蓮,一邊喝一邊細品這封郵件里的似是而非。
最后鐘老板總結,只要兩人齊心,其利斷金,能夠扳倒弟弟,他這里一點都不差錢,前提是傅盈愿意出手。
傅盈把郵件看完,表情止不住的地鐵老人看手機,心想哪里來的大傻帽,該不會是詐騙同行年中沖業績釣魚釣到自己身上來了吧?
傅盈在家里一門不出二門不邁消沉了大半年,被這一封充滿綠茶氣息的郵件鬧來精神,挽著袖子想要同詐騙團伙來個你死我活,沒想到卻陰差陽錯被他抓著一條大魚。
人生果然是寧肯抓錯,不能放過。
傅盈感嘆著自己的英明神武未卜先知,點開了那封熱乎的未讀郵件。
鐘大老板的回復郵件依舊簡潔明了,一句知道了繼續跟進,尾巴上騷氣的加個心,讓傅盈每次看了都十分不適,并且懷疑是復制粘貼。
他癟嘴回復一個收到,關掉郵箱頁面,再次打開平板來看看觀察對象鐘秋先生現在在做什麼。
雖然傅盈還沒有大膽到直接進鐘氏公司安裝攝像頭,但是入侵他們的內網系統,利用公司里已經察看監控也足夠了,畢竟已經安裝好了的攝像頭,不用白不用。
傅盈調試著監控,順手拿出自己書包里帶的冷面包,三兩口吃下肚,又喝了口熱水,緩解了胃里抽疼,這才開始切換桌面上的監控畫面。
辦公室不在,茶水間也不在,休息室也沒有……
傅盈挑了挑眉,最后在會議室的監控畫面里找到了鐘秋。
大長桌旁邊坐滿了人,似乎在因為什麼爭吵,隔著攝像頭傅盈只能看到畫面聽不到聲音,不能知道開會的內容。
他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忍不住嘖了一聲。
算了,自己的任務暫時只是跟著鐘秋,跟他關系拉近一些,還沒有到了解公司策略的地步。
傅盈沒有提前自己任務進度的意思,只是將畫面拉進了一些,讓他更仔細能觀察鐘秋臉上的表情。
雖然畫面有些模糊,但傅盈不得不承認這位鐘家少爺的確長得英俊瀟灑,劍眉星目,往人群里一站也算是鶴立雞群的好看。
會議持續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宣布結束,員工們陸續離開了會議室,只剩下鐘秋和身邊的幾個副總。
接著鐘秋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幾個副總也出了會議室,只剩下總裁一個人。
鐘秋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闔上筆記本電腦起身離開了會議室。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秘書已經拿著文件等候多時。
秘書姓馮,一頭黑發梳得整整齊齊,表情卻不算嚴肅。他的將手上的文件放到鐘秋面前,輕咳一聲說:“鐘總,這個季度的財報出來了。”
“放這里吧,我待會看。”鐘秋喝了口水,看見馮秘書還站在這里,忍不住挑眉問:“還有事?”
馮慶抱著手臂挑眉:“你還好意思問什麼事,您的那位好大哥又去醫院獻殷勤了,老爺子打電話過來問你什麼時候過去。”
“不去,沒時間。”鐘秋笑了一聲:“有人陪他演父慈子孝就行了,怎麼還要湊齊三個男人一臺戲,非要我和鐘煦在他面前打起來才高興?”
馮慶一噎:“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提醒你做個樣子也好,省得到時候又讓媒體報道鐘家父子反目企業易主的瞎話。”
鐘秋:“你都知道是瞎話了,還有什麼好信的,只要股價沒問題,就算是我爺爺活過來當家也沒人關心。
”
馮慶見他又坐在桌子前開始看電腦,忍不住挑眉:“總覺得你忙得有點奇怪,最近也沒什麼大事要處理,你怎麼整天盯著個電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