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無奈,“爸,我又沒偷懶過。”
溫仲昀,“也是,鵝鵝鵝鵝鵝~”
三人聊了幾句,饃饃開始鬧騰了,溫仲昀趕緊跟容鈺珩他們結束了通話,轉頭去哄小饃饃。
容鈺珩放下手機,“我怎麼覺得伯父真的像在帶孫孫一樣呢?”
溫擇琤薅薅他的腦袋毛,“這是老年人排解寂寞的方式。”
“那我們以后也經常回你家住住——喔,只可惜我快開學了,得離開三個多月。”
“到時候我過去陪你。”溫擇琤說,“等你第一學期結束,我們就回國復出。”
容鈺珩有些猶豫。
他是想多陪陪家里人的,而且他相信溫擇琤也是——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和溫仲昀住在一起。
“別想太多。”溫擇琤看出了容鈺珩的顧慮,他說道,“比起被照料,父母有時候更擔心成為孩子的束縛,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不服老。你按照自己最舒適自在的方式來生活就好,這樣他們心里反倒要輕松一些。”
容鈺珩忽然就想起那次容天慎住院,明明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到最后卻一個勁兒地趕他走。
他發達的淚腺受到了觸動,眼淚瞬間涌上眼眶,盈盈打轉,“父愛如山,母愛如川!”
溫擇琤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贊,“你也是一個擁有大好河山的人。”
畢竟四五十個金主爸爸。
容鈺珩,“……”
-
晚上九點多,容琮彥和容天慎才回到家。
勞累了一天,兩人皆是身心俱疲,尤其容琮彥,看上去像是被抽空了精氣,整個人腳步都是飄忽的。
容鈺珩正和溫擇琤并排窩在沙發上啃苞谷,聽到開門的動靜就齊齊抬頭,和辛勤勞作回來的容家父子對上了眼——
他們的嘴角還掛著苞谷渣,眼睛瞪大溜圓,仿佛偷吃被抓包。
一時間,整個客廳的氣氛都凝固了。
容鈺珩&溫擇琤:完了,感覺自己好像坐吃山空的敗家子。
容天慎&容琮彥:……怎麼越來越有夫夫像了?就離譜。
最后還是容琮彥打破了沉寂,他擺擺手,“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在自己家吃根苞谷而已,我們又不會說你們什麼。”
溫擇琤這才矜持地抹了抹嘴,“謝謝大舅子。”
容鈺珩感念于容琮彥的人美心善,想到明天洵光要登門造訪,這會兒就善意提示,“哥,你先回樓上洗個澡吧?”
容琮彥,“明天是周末,不用去公司,我明早再洗。”
“你要不現在就洗?”
“為什麼?我今早洗過了,明天洗也是一樣的。”
容鈺珩頓了頓,隨即輕輕哼唱,“……我怕來不及~”
容琮彥,“?”
小扇貝的腦子又出了問題?
…
第二天清晨,第一抹陽光照進春暖花開生氣蓬勃的容家后院時,容鈺珩在他那張柔軟的大床上睜開了眼。
因為今天洵光要來道歉,他昨晚還非常有自制力地按住了躁動的溫飼主,沒有爬上那陡峭的秋名山。
溫擇琤對此相當不滿,“如果不是洵光,我早就記仇了。”
容鈺珩,“你對洵光似乎格外寬容?”
溫擇琤,“畢竟是秋名山的山神,應當給予尊重。”
容鈺珩瞬間理解了,這很符合溫擇琤的邏輯。
……
這會兒,他早早地起了床,身子剛一動,旁邊躺著的溫擇琤就睜開了眼。
溫擇琤聲線帶著點早晨剛醒時獨有的慵懶和嘶啞,顯出幾分性感,“起這麼早?”
“快八點了。”容鈺珩說著趕緊縮下床,怕自己把持不住反撲了溫擇琤。
溫擇琤見狀也利索地爬起來,套了衣服主動理被被。
他在人生的前二十幾年都一直保持著早起的習慣,不光是因為工作原因,也是為了維持自律的作息。
但自從和容鈺珩一起困覺了之后,溫擇琤就覺得自己的底線在分崩離析,不但不想早起,甚至想壓著人困覺一整天。
“崽崽,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就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容鈺珩委婉提示,“現在你就算早起好像也沒有什麼朝要上了。”
淡圈人士溫擇琤,“………”
罷遼,上朝哪有rua崽崽好?
-
與此同時,容家大門口。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相對而立,面面相覷。
聞琴本來是預計第二天才能到家的,但沒想到昨天風向突然變了,還刮了一陣大風,簡直如有神助,讓她提早一天就到了家。
這會兒,她看著跟前這個背著一捆樹枝的小團子,忍不住微微擰眉……
這小姑娘,眉眼之間總有股熟悉的氣息,像她家容鵝小寶貝。
洵光背著負荊請罪的小樹枝,尷尬到腳趾狠狠扎進草坪底下的土地。
媽咪呀……這好像是容鵝的媽咪呀!狗賊容鵝騙我!
在長達十余秒的沉默中,還是聞琴先開了口,
“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洵光不明所以,只當是一種古早的搭訕方式。
聞琴盯著她眉眼間隱隱散出的沙雕之氣,若有所思,“前些天聽說我兒子要結婚了。他爸說他已有身孕,我要是再不回來商量婚事,估計孩子都出生了。”
洵光的心里忽然浮出一絲微妙的感覺……
先不說容鈺珩懷孕和閃生這種設定有多扯,她總覺得聞琴的目光愈發慈愛了。
還沒來得及終止聞琴的思維發散,洵光突然被前者把住了胳膊,整個人都被提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