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珩說完又根正苗紅地教育她,“假裝老年癡呆就算了,誰還沒點個人愛好呢?但是斗地主就很不對,聚眾賭.博是違法的,你還在派出所聚眾賭.博,這是知法犯法!”
聞琴思維縝密,“所以我特意用的手機斗地主,不算聚眾賭.博。”
容鈺珩思索了兩秒,隨即被順利說服,“好叭。”
施秋,“…………”好強大的邏輯詭辯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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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琴在本市的房產買在二環邊上的一處公寓樓,周圍環境不錯,因為是新樓盤,入住的人口還不算多。
施秋將容鈺珩送過去后,又叮囑了他兩句,隨后便同他們告別,準備乘動車回家。
容鈺珩朝施秋揮揮手,“秋姐路上小心,回去我給你包幾個新年大紅包!”
施秋相當務實,“我只求你新的一年安分做人,大紅包倒也不必。”
容鈺珩摳摳小手,試圖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樹欲靜而風不止。”
施秋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罷了,這倒也是。
容鈺珩和聞琴一塊兒進了公寓,電梯一路上升,最后停在八樓。出了電梯,容鈺珩才發現這里也是一梯一戶式,和溫擇琤家很像。
兩人進了門,聞琴在玄關處扒拉了一下拖鞋,忽而發出一陣悲鳴,
“寶貝,媽咪沒有買棉拖!”
容鈺珩安慰她,“麻麻,我們開地暖吧。上帝為我們關上了一扇門,一定還會再打開一扇窗。”
聞琴感動地抱住了容鈺珩,“寶貝,你說得對!”
她說完又“噠噠噠”地沖進客廳開地暖,容鈺珩剛換好涼拖,就聽前者再次拉響了悲鳴,
“寶貝——我們欠費了!”
容鈺珩,“……”
看來上帝給他家分配的是地下室。
只有門,沒有窗。
母子二人瑟瑟發抖地收拾完屋子,鋪好床,容鈺珩這才有空拿出手機。
除了憨批小伙伴們給他發的信息之外,還有容琮彥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容鈺珩就回他——
【容鈺珩】:麻麻回來了,我這兩天得先陪陪她。
【容琮彥】:聞姨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你們……要不一起回家吧。
【容鈺珩】:你覺得可能嗎…[海獺凝視]
【容琮彥】:……
結束和他珍珠大哥的對話,容鈺珩又翻溫擇琤的對話框。
后者在他沒回消息這段時間,不知疲倦地單方面刷了一道屏。
【溫擇琤】:到家了[圖片]崽崽呢,見到伯母了嗎?
【溫擇琤】:大白鵝問我怎麼沒把你帶回來[委屈成球]
【溫擇琤】:[海獺探頭]
【溫擇琤】:崽崽吃晚飯了沒?有空的時候回我一下嘛。
我靠靠靠…容鈺珩盯著那個“嘛”看了很久——他怎麼覺得溫擇琤像是在撒嬌?
大白鵝之前說溫擇琤其實喜歡撒嬌,原來是真的啊!
【容鈺珩】:叮咚!你的冷凍倉鼠已送達。
沒過半分鐘,溫擇琤直接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飼主~”
“怎麼了,冷嗎?”溫擇琤的聲音聽上去很磁沉,容鈺珩感覺自己耳朵酥酥麻麻的,“你到家了嗎。”
“到家了,回麻麻在G市的公寓。”容鈺珩說著,不禁悲從中來,汪——地一下就大哭出聲,“我們這兒還沒有棉拖!沒有地暖!空調全是灰,壓根沒有洗!飼主,新的一年可太刺激了嗚嗚嗚……”
溫擇琤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怎麼這麼慘,晚上吃什麼,該不會還沒飯吃吧?”
“按照這形勢看來,估計是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溫擇琤的聲音,“地址給我。
”
“干嘛?”容鈺珩狐疑,“你要當田螺姑娘?”
“我給你們定個外賣。”
容鈺珩思及他們母子倆的同款拖延癥和選擇困難癥,便毫不猶豫地把地址發了過去,“謝謝飼主~”
溫擇琤笑了一聲,“我先掛了,給你們定外賣去。”
兩人結束通話,容鈺珩被寒氣冰凍的心又瞬間回春,他如同一只自由的小鳥張開雙臂飛回了客廳,“媽咪!我們有飯吃了——田螺小伙給我們送飯來了!”
正在研究熱水器的聞琴:???
溫擇琤的愛心口糧很快送上了門,母子兩人面對面開開心心地啃完晚飯,齊齊癱在沙發上揉肚皮消食。
聞琴后知后覺,“田螺小伙是個啥?”
容鈺珩望著天花板打了個香甜的嗝,“是個做慈善的。”
聞琴,“喔。”
…
今天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聞琴這幾天經歷了太多,不到十點就早早縮回了被窩。只剩下極其注重儀式感的容鈺珩,在冷空氣中挺拔得如同一棵小白楊。
他雖然被凍得瑟瑟發抖,卻依舊堅持要守到零點和親友們一起跨年。
十一點五十幾分,容鈺珩打開了豪門憨批群的群聊視頻,微信上還有白團子、STAR—T團隊成員們在相互發跨年信息。
好在微博已經交給了工作室,不用自己親自經營。
十一點五十九分,豪門憨批群的眾憨批們坐在溫暖明亮的豪宅里,舉起香檳紅酒,對著鏡頭一同舉杯——容鈺珩在宛如冰窖的小臥室里,舉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懷疑人生。
還剩三十秒倒計時的時候,容鈺珩的微信里突然彈出溫擇琤的視頻邀請。
豪門憨批群里正在倒數,二十八、二十七、二十六……
容鈺珩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
十三、十二、十一、十……
仿佛下定決心一般,他抬手掛斷了豪門憨批群的群聊視頻,退出去接通了溫擇琤的視頻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