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珩感慨,“你漲粉漲得好快啊…”
洵光不敢居功,“都是正主給力。”
“……”
“非誣”主頁上熱度最高的一篇文是《[擇城一遇]我養的崽化形了!》。
洵光簡直稱得上是同人圈的弄潮兒——看這篇文發表的時間,應該是在雙方備注剛曝光的當晚就碼出來了。
容鈺珩實名震撼,“原來你就是無情的碼字機!”
洵光羞澀道,“我是無情的點鈔機。”為錢發電。
這篇文熱度之所以那麼高,是因為它快、準、狠地戳中了cp粉們的爽點——萌寵、養成、親密戲!
寫的是大影帝溫擇琤無意中撿回了一只小倉鼠,因為過于毛絨絨,就取名叫“容容”。
他每天給小倉鼠刷毛、搓澡、喂食,又準備了一只透明小杯杯用來盛放倉鼠,兩人一起在浴缸里泡澡……
除此之外,溫擇琤還在枕頭邊堆了個倉鼠窩,和他家小倉鼠一起進入甜蜜的夢鄉。
然而某日夜黑風高,當溫擇琤還在睡夢中時,枕頭堆堆里的小倉鼠突然滾了出來,毛毛一抖,化形了!
化形后的小倉鼠容容拱拱拱…拱進了溫擇琤的被窩,趴到后者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于是第二天溫擇琤醒來時,就看到自己懷里多了個白嫩嫩的小寶貝,“……”
最要命的是,化形后的小倉鼠,似乎依舊堅持要同洗同吃同睡……
“啪!”
容鈺珩飛快地按下了熄屏鍵,頭昏腦漲,眼花耳熱。
臥槽、這都是些什麼啊!
洵光還在洋洋得意,極盡炫耀之姿,“怎麼樣,是不是絕世好梗?”
容鈺珩從看到“自己”化形開始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只白團子怎麼這麼黃,怕不是奶黃包!
而且洵光的描寫有種該死的畫面感,他覺得自己現在都有點無法直視溫擇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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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難以言喻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兩天之后。
兩天后的這場戲是拍“淮清和臨天幫決裂前夕”。
臨天幫原本的高層歸隱后,又招入了大批新人,狙嚴坐鎮臨天幫,一面維持著幫派每日的巨大開支,一面又要穩定全新的底層結構。
流失了大量高層的臨天幫隱隱已有式微的征兆,狙嚴急于培養底層新人們成長為中流砥柱,只能不斷削減舊高層的用度。
這導致新進的幫眾將臨天幫優渥的資源當成了應得的酬勞,狙嚴過于溫和態度更讓他們得寸進尺。
他們對外打著“臨天幫”的旗號挑釁其他幫派,對內又大肆爭搶所剩不多的資源。
臨天幫的名聲一日不如一日,淮清和狙嚴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
終于有一天,受到過臨天幫挑釁的三個幫派聯合起來向前者下達了戰書。狙嚴抽不開身,只能派淮清前去應戰。
臨天幫議事堂內,曾經滿坐著十二個人的紅木漆金大長桌后,只余兩個人的身影。
狙嚴坐在席首的幫主之位上,看向一旁懶散倚墻的淮清,
“新人的實力尚不足以對抗三幫聯合;你和對面的人有交情,你帶人前去應戰,說不定還能博得三分情面。”
淮清的目光透過軒窗投向議事堂后的青草池塘,看不出情緒,“我以為成年人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狙嚴,你太放縱新人了。”
狙嚴道,“都是一個幫的人,身為幫主我理應庇護他們。
他們平時也叫你一聲‘淮清哥’,你就忍心讓他們出去挨打嗎?”
淮清身側握劍的手緊了緊,指節泛出一絲白。默了片刻,他淡淡開口,
“狙嚴,當無償勞動力收拾爛攤子,這是最后一次。”
狙嚴皺眉,“淮清,你……”
淮清聞言轉過來,眉峰一挑,輕飄飄地打斷他,“爺的出場費可是相當昂貴。”
…
這一場要拍淮清和三大幫派之間的打斗戲,對面請來的大多數都是動作演員,還有一個要和容鈺珩拍對手戲的二線男演員盧凈。
兩人吊了威亞,容鈺珩恐高,連帶著重心也搖晃不穩。
千辛磊見容鈺珩還沒習慣,就直接把人吊在十來米的高空上,讓后者自個兒適應。
容鈺珩被吊在半空中瑟瑟發抖……
他現在一點也不糾結“化形”的問題了,他甚至期望溫擇琤真的能化身大天使,在他身后張開雙翼!
容鈺珩蕭瑟地捏著威亞的兩道繩,膽戰心驚地往地面望去,企圖尋找到他溫飼主那偉岸的身影……
隔了十來秒,容鈺珩終于在遠處的休息椅旁找到了身姿挺拔的溫擇琤。
后者昂首挺胸、抬起雙手,正舉著手機對向自己,似乎是在記錄他初次上天的凌空顫栗。
容鈺珩,“……”
他單方面宣布,“擇城一遇”解散半小時。
這場磨人的鬧劇以容鈺珩強行鎮定作為終止。待他艱難地拍完空中打戲,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后。
容鈺珩被放下來時,連腿都是軟的。雖然已入初冬,但他額間背后全都冷汗涔涔。
容鈺珩往四下里掃了一眼,卻沒看到他那堅持“記錄美好時刻”的溫飼主。
正疑惑著,那頭的千辛磊就在叫他了,“小容,你過來一下!”
容鈺珩應了一聲,正要跑過去,突然腿上一軟,整個人就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