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狙嚴的放縱助長了新人們囂張的氣焰,他們竟反過來壓在淮清頭上,污蔑淮清貪圖幫派公銀。狙嚴明知淮清不是這種人,但為了息事寧人,他選擇沉默不語。
淮清至此徹底涼了心,兩袖一甩離開了付出過八年心血的幫派,踏上了闖蕩江湖之路。
……
容鈺珩翻到劇本的最后一頁——只見結尾已是十年之后。
昔日的江湖盡歸順于朝廷,眾幫派聚集京城郊野,于城門之下跪承圣恩。
一名身著統領甲胄的男子立于城樓之上,垂眼俯瞰烏泱泱一片人群,視線穿過眾人,同淹沒其中的狙嚴對上了眼神——男子正是淮清。
然而,淮清的眼中既無揚眉吐氣的高傲清冷,也無思及往事的憤懣怨恨。
只見他慈愛的目光如和煦的春風拂過眾人,嘴角掛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小憨批們,讓我把你們通通變成沙雕。
容鈺珩,“………?”
結尾轉折來得太陡,容鈺珩一時沒回過神,又擰著眉把劇本往前翻了翻——也就是淮清從闖蕩江湖到躋身朝堂的這一段。
十分鐘后,他放下劇本仰天驚嘆:原來結尾不是畫風陡變,這部劇根本就是全程沙雕!
他差點就被這個正兒八經的文名和開頭結尾短暫的逆襲畫風給騙了!
施秋已經提前看過了劇本,能拿給容鈺珩,就說明她覺得可行。
“你之前沒拍過戲,演技不知道能不能過關,不過還好…我看了看人設,你本色演出就行。”
容鈺珩目光微凝,他總覺得施秋也開始內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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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洵光非常想讓容鈺珩來出演“淮清”這個角色。
她每天跑來給容鈺珩開點小灶,發些表演方面的干貨,并幫助他理解角色。
【洵光】:我相信我的眼光,能精準捕捉到角色在現實中的化身!
容鈺珩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對空撒錢的仇簡倫,頓時深以為然。
【容鈺珩】:我還沒演過戲,我怕會被導演狠狠拳擊。[海獺大哭]
【洵光】:不會的,我接觸過的導演都很溫柔~
容鈺珩打字的動作一滯。
這句話從祖安詩人的嘴里說出來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剛好演唱會和團隊的綜藝都已經告一段落,容鈺珩就關起門來專心磨煉自己的演技,打算在試鏡之前把角色吃透。
他在房間里捏著劇本研究了半個小時、又在鏡子前表演了五六遍之后,決定出房門檢驗一下自己的練習成果。
一樓的客廳里,鄒毅、邊宸和湯寂正在打牌。
容鈺珩狗狗祟祟地溜過去,在幾人面前站定,渾身氣場一放就開啟了自己的表演——
只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為了凸顯自己作為江湖人士的豪邁,容鈺珩還特意隙開了兩邊的嘴角,讓淡黃色的茶水順著他的下顎汩汩滑落……
打牌三人組,“……”
容鈺珩此時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表演之中,他抬起胳膊在嘴角狠狠一擦,眼中的驚艷可與日月爭輝,鮮嫩紅唇微啟從舌尖滑出一絲喟嘆,
“好烈的童子尿…!”
打牌三人組深深凝望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繼續出牌。
容鈺珩精彩絕倫的演出結束,見三人毫無反應,立即不甘心地探了個腦袋過去,“我演得怎麼樣?”
鄒毅頭也不抬,“你演什麼了?”
容鈺珩,“剛剛那段表演啊!你就單看演技,尬不尬?”
邊宸挑著手里的牌眉頭緊蹙,“什麼演技,你平時不也這樣嗎——對Q!”
容鈺珩,“?”
他把最后的期望投向了唯一的老實人湯寂,“湯湯,你說呢?”
湯寂善良地分給了他一個眼神,“你是不是無聊了也想玩?等我打完這把就讓你。對A、”
容鈺珩麻了。他木然地轉身回了房間,“砰”一聲關上房門,把翻了十幾遍的劇本塞進抽屜里。
他已經不需要再磨礪了。
……
當然,作為一只乖巧合格的倉鼠,容鈺珩沒忘記把這個喜憂參半的消息告訴他的溫飼主。
兩人煲著電話粥,待容鈺珩聲情并茂地敘述完畢,他就聽到聽筒那頭傳來兩聲幾乎微不可查的“呋呋”。
容鈺珩一秒炸毛,“你又在笑話我!”
溫擇琤連忙收斂了神色安撫他,“沒有,沒有,我替你開心。”
容鈺珩輕蔑,“呵,飼主。”
“……”溫擇琤立馬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對了,你這部劇多久試鏡?導演是誰?”
容鈺珩成功被帶跑注意力,“下周一,導演是千辛磊。”
溫擇琤“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等掛斷和溫擇琤的通話,容鈺珩這才發現他的珍珠哥哥剛剛也打了個電話進來。
他趕忙回過去,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
“喂?”
容鈺珩聽見容琮彥的聲音還有點心虛,“哥。”
容琮彥語態如常,“小珩,這段時間還忙嗎?周末家里要燉只土雞,你也回來補補吧。”
容鈺珩算了算,自己確實也有半年沒回去了,如果之后真的要進組,肯定會更忙。剛好這周末有時間,他便答應下來,
“那我周六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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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10:40。
容家大宅內,絲絲縷縷的歌聲透過緊閉的門窗飄過草坪傳到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