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樘充耳不聞,宛如失聰,只舉起香檳輕輕搖晃,頭頂晶瑩璀璨的燈光打下來,在杯沿上流轉反光……看上去十分土嗨。
一桌菜盛上來,幾人邊聊邊吃。
他們先是做作地詢問了幾句《尋寶大會》相關事宜,假意在談公事,隨后便拋棄了這個索然無味的話題,露出八卦的真實嘴臉。
陸鳴喧,“要是池樘追到人了,就會成為我們中間唯一脫單的狗。”
池樘,“你這句話好像把我們所有人一起罵了……”
陸鳴喧,“誒?對哦。”
容鈺珩兀自矜持地啃著排骨,冷眼看他們秀智商。
游天予不愿放過他,目光一轉想起了上回的事,“說起來,我們的容兒子有新主子了。”
剩下兩人瞬間停止了相互謾罵,齊齊轉過來,“什麼新主子?”
容鈺珩“草”了一聲,吐了骨頭大喊一句,“你八卦我做什麼,游天予!”
游天予不為所動,托著下巴側頭打量他,“和我們交代一下啊,上次和我約會,卻全程跟自己的‘飼主’打電話。”
“飼主!?”陸鳴喧和池樘驚了,“什麼鬼,你玩兒這麼大?”
容鈺珩受不了地指責他們,“你們好臟啊,不要靠我這麼近!”
陸鳴喧怒了,“我草了,誰臟啊?你連飼主都有了……”他說到這里,仿佛腦補出什麼不得了的畫面,捂住嘴倒吸了一口涼氣,“嘶……!該不會還有一個帶著鎖鏈的小臥室,從鐵窗里送飯給你吃……”
“那是蹲局子。”容鈺珩冷漠地打斷他。
“……”
游天予還在追問,“你飼主是誰,除了我們這些金主爸爸,你居然還認了別的主?”
容鈺珩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貌似溫擇琤也說過。但溫擇琤說出來和游天予說出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鬧著玩兒的。”容鈺珩繼續啃骨頭,“就像我叫你們一聲金主爸爸,你們還真能潛我不成?”
陸鳴喧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到半秒就“哐”一聲退到凳子上擰著眉頭猛搓胳膊,“別了別了,別污染我。”
“……”
“飼主”的話題終結于容鈺珩過于形象的類比,直到整頓飯結束,三位金主依舊不知道那位飼主的身份。
臨別前,容鈺珩在前臺結賬。游天予忽然脫離了憨批三人組走過來,站在他身后小聲問,“你現在掙的錢夠嗎,不夠讓哥來給。”
容鈺珩瀟灑地從指尖夾出一張銀行卡,仇里仇氣地投以蔑視,輕煽唇齒,“笑話。”
游天予,“……”
容鈺珩結完賬,正要同門口的陸鳴喧他們匯合,驀地又頓了一下,轉頭問游天予,“我們下期節目錄制,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游天予,“探親?”
容鈺珩,“以贊助商的身份過來,要悄無聲息的高調。”
游天予就哽了一下。
半晌,他呼出一口濁氣,拍著手大為贊嘆,“你可真是典型的甲方。”
“悄無聲息的高調”和“絢爛多彩的黑”簡直有得一拼。
-
一切都在既定的軌道上平穩前行。
終于又到了第二期節目錄制的時間。
徐蓀早上開車來接容鈺珩,發現后者今天格外鮮亮,小臉蛋光潔凈透,一看就是昨晚敷了面膜的。
徐蓀還挺稀罕,“你今天看上去特別正式。”
容鈺珩坐上副駕駛,乖巧地扣好安全帶,“我向來一視同仁。”
狗仔有過的待遇,也得給你備齊。
徐蓀不明覺厲,還沒來得及追問,又聽容鈺珩問了句,“蓀哥,你喜歡哪種口味,草莓、藍莓、芒果,或者抹茶、巧克力?”
徐蓀說,“草莓和藍莓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容鈺珩,“沒什麼,幫一個朋友做社會調查而已。”
徐蓀已經對容鈺珩曲折的腦回路見怪不怪了,聞言也沒在意,一路開著車把人送到了節目組。
兩人到嘉賓休息室時,沒看見楊聞和蘇瑜殷,只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嘉賓等在里面。容鈺珩同她點頭打過招呼,轉頭去往導演休息室。
徐蓀還試圖拉住容鈺珩,“楊導和蘇老師在談事吧,你別冒冒失失就闖進去。”
容鈺珩一秒化身小聾瞎,直直往導演休息室那邊走。
徐蓀,“誒!你……”
到了休息室門口,容鈺珩敲了敲門,“楊導,我是容鈺珩。”
一聲“請進”從里面傳來,容鈺珩手下一壓,按在門把上將門推開——
休息室里,楊聞背對大門站著,蘇瑜殷也側立在一旁。
正對大門的沙發上坐了個人,一身名貴西裝,正臉被楊聞擋了一半。
楊聞見容鈺珩進來,立馬側身讓出背后的人來,同他招手,“小容,快來!”
徐蓀跟在容鈺珩身后,一眼看見沙發上那位年輕的男人,頓時一愣,“這位是……”
楊聞說,“這是節目組的贊助商之一,E生菌果飲的游總。”
臥槽!徐蓀倒吸一口涼氣,趕忙從后面捅了捅容鈺珩的腰,“鈺珩,你快……”
話音未落,就見他們進門前一直未起身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張開雙臂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容鈺珩抱住——
游天予姿態親昵,“小珩,哥哥來看看你,沒被人欺負吧?”
……!!?
徐蓀整個人頓時如遭雷劈!
臥槽!什麼鬼?容鈺珩和贊助商…他們是什麼關系??
徐蓀瞪大了眼,一張嘴開了又閉,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過度震撼,垂在身側的手指還輕輕地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