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擇琤,“……”
有一瞬間,他心頭竟閃過一絲念頭:人的悲歡并不相通,他只覺得吵鬧。
鵝叫和倉鼠笑交雜混合在客廳里盤旋回蕩,溫擇琤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忍無可忍地一把撈起容鈺珩往臥室里拐,“走吧,不是要看電影?”
容鈺珩,“對哦,科科科!”
溫仲昀,“看什麼小電影?爸爸也想,鵝鵝鵝!”
溫擇琤停下腳步轉過頭,“年輕人的小電影。”
溫仲昀,“……”
半晌,老藝術家默默退回客廳,“那就不打擾了,鵝~”
溫擇琤搡著迷茫的容倉鼠進了窩,門一關上,室內恢復寂靜。
在難得的靜謐中,主寵二人相對無言了兩秒,溫擇琤正欲開口,就聽容鈺珩神色復雜地開了口,
“原來你拍的是小電影。”
溫擇琤喉頭一動,“不……”
容鈺珩獨立破案了,“難怪市面上沒有流通。”
作者有話要說: 容鈺珩:成神之路果真坎坷。
第43章 留下過夜
溫擇琤的手心有些癢癢, 有股沖動想要把人收拾一頓。
他忍了忍,最后只深深看了容鈺珩一眼, 就轉頭從書柜里抽出一小摞碟子放在桌上。
“過來看看, 今天想看哪張?”
容鈺珩蹭過去,伸了個小手指在一堆碟子里扒拉。
古裝片、近代片、職場片、科幻片……全是正兒八經的片子,有關“小電影”的無稽之談瞬間不攻自破。
容鈺珩羞澀地摸摸鼻子, 試圖拉回飼主的好感,“你拍的題材真多,可塑性真強,不愧是三金影帝!”
溫擇琤大度地不同他計較,順便趁機薅了把他的腦袋上的毛, “嗯,想看什麼題材的?”
容鈺珩說, “我不懂, 你有什麼推薦的?”
溫擇琤就挑了一部荒島逃離的片子。
其實這部片子并沒有得獎,但情節跌宕起伏,很吸引人。他想,說不定能稍微提高點容鈺珩的情緒。
“這個還不錯。”
容鈺珩很好打理, 聞言已經自覺地縮到地毯上坐著了,“那就這個!”
溫擇琤的臥室墻上掛了投影屏, 正對著床側, 他把投影打開,就關上燈坐到容鈺珩旁邊,“這樣坐舒服嗎?”
容鈺珩乍一聽, 就嚇了一小跳。
可能是剛剛滿腦子“小電影”,這會兒房間里黑漆漆的,溫擇琤突然貼過來小聲問了這麼一句,他差點想歪。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前者說的是“坐下”的“坐”。
容鈺珩“科科科”地轉過去,分享這個有顏色的笑話,“我剛剛還以為你在講騷話!”
溫擇琤,“……”
草。
他本來沒這麼想的,容鈺珩這麼一說,他也想歪了。
容鈺珩說完又轉了回去,繼續看電影,“坐著不難受,你的地毯還挺軟的。”
溫擇琤,“……喔。”他原本還想問,要不要去床上坐,現在也問不出口了。
越說越奇怪。
黑暗的環境中,好像容易滋生曖昧。投影儀的光線忽明忽暗,在封閉的房間里幽幽放映著,容鈺珩的側臉映著光,格外動人。
溫擇琤只側頭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跳雷動。
他暗搓搓地靠過去了一點,兩人胳膊貼著胳膊。
容鈺珩若有所感,轉頭看了眼溫擇琤,沒說什麼。他心里也有種微妙的滿足感和親近感,好像獨享了溫擇琤不為人知的一面。
……
影片開頭,一行人被風浪沖到這座無名小島上,隨后漸漸察覺了自己的處境。男性負責外出探路,女性就留在岸上搭木柴燃煙求救。
島上的地勢險象環生,坡上全是低矮的灌木,還有尖銳的枝杈,溫擇琤飾演的角色正從一處低坡上滑下去,一路的尖梢將他衣服勾得破爛。
容鈺珩看著都覺得疼,轉頭小聲問,“真的是實打實這麼拍的嗎?”
溫擇琤點點頭,把袖子挽起來,就著明明暗暗的光線給他看胳膊肘的地方,“那時候,有根倒刺從這里扎進去了,但拍攝途中不能停下,等這一條拍過導演組才過來給我處理掉。還好沒有感染。”
容倉鼠貼心地發揮主觀能動性,伸手給他搓搓胳膊,“多麼堅韌不拔的飼主!”
溫擇琤嘴角就翹起來了,把整個胳膊塞進容鈺珩懷里,讓人摟著。
容鈺珩懷里陡然充盈,還覺得挺舒服,干脆就摟著繼續看電影。
隨著劇情的推進,潛藏的危機也逐漸浮現:未知的蟲類、劇毒的植物、步步致命的地形,以及帶著不同目的聚在一起的人群……外界環境相當惡劣,人心卻更加叵測。
最先遇害的一個人竟是在外出找糧的途中被隊友殺死的。
一根折斷的樹枝,頂頭是尖銳的木刺。從頸側的動脈狠扎下去,一扎就能斃命。
容鈺珩看見這一幕,立馬拎起溫擇琤的胳膊擋在眼前,大聲逼逼企圖用聲波驅散恐懼,“看不見看不見!!”
緊貼著他的溫擇琤差點被震聾……
溫擇琤轉過去,“你要是怕,就換一個,或者跳過。”
容鈺珩擠到溫擇琤身上,“我不怕,我們人多力量大!”
“……”溫擇琤一時只覺得槽多無口,干脆就不槽。
容鈺珩逼逼完又“誒”了一聲,自尋快樂,“好押韻啊,科科科……”
溫擇琤感覺自己是多慮了,容鈺珩根本不需要自己來調節情緒,他一個人都能締造出一座開心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