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右禾推著行李,護著前者走向貴賓通道。
溫擇琤的手機一直由他保管著,這會兒突然響了一聲,一旁的小糖連忙把行李接過來,曲右禾摸出手機,就看見“容鈺珩”三個字跳出屏幕。
曲右禾,“……”
他感覺自己手里捧的是潘多拉魔盒。
但偏偏他琤哥還被這小妖精蒙了心。
正想著,溫擇琤就轉過頭來,“有信息?”
曲右禾“哼哼”了兩聲遞過去,“容鈺珩的。”
溫擇琤心底頓時一激!
他剛下飛機容鈺珩就給他發信息了,這是什麼——這就是默契!
溫擇琤正為這生拉硬拽的“默契”暗中狂喜,就看見兩條消息躺在對話框里:
—你是個好人。
—[海獺搓臉.jpg]
作者有話要說: 溫擇琤:我得了海獺ptsd。
第27章 欠收拾
理想和現實的反差對溫擇琤來說如遭雷擊。
他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曲右禾還不明所以地湊過去看了一眼, “誒這個土撥鼠還挺可愛的嘛……”他說完掃到溫擇琤的表情,瞬間瞳孔地震, “臥槽!琤哥, 你被萌哭了?”
溫擇琤強忍著心酸,委屈地糾正他,“這是海獺。”
曲右禾, “喔,那土撥鼠是啥樣的?”
溫擇琤,“土撥鼠是會尖叫的那個。”
比如說現在的自己。
……
容鈺珩表露完心意,美滋滋地收了手機,轉頭就對上蒲在希一言難盡的表情。
容鈺珩伸手拍了拍他扭曲的小臉蛋, 宛如小睿智般天真爛漫,“我都說清楚了, 你放心。”
蒲在希的臉被拍得“啪啪”響, 但他仍覺得這響聲遠不及拍在溫擇琤臉上的百分之一。
“我能有什麼放心不放心,我是覺得你該長點兒心。
”
容鈺珩的腦袋瓜子快活地后仰轉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頓時被觸動了開關, 發出“科科科科…”的聲音,
“我長這麼多心干嘛, 在心里開一朵花嗎?”
他說完就像根豬兒蟲似的拱著蒲在希扭來扭去, “心里的發~我想要帶你回嘎~”
蒲在希被拱得東倒西歪,“…………”
他好想化身為狗,把他的室友帶走。
蒲在希耐著心子悉心引導, “你知道好人卡的意思嗎?”
容鈺珩也不是純正的傻逼,聽到這話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潛臺詞,剖析道,
“好人卡不就是戀愛中的殺豬刀,友誼中的投名狀嗎?”
以他跟溫擇琤的關系,發張好人卡有什麼問題?
——完全麼得問題!
容鈺珩在心底給自己點了個「贊」。
蒲在希沉思了好幾秒,而后竟然被他這聽起來貌、似、很有道理的邏輯說服了!
他想:對哦,這該死的“友誼”。
-
這段關于“好人卡”的精彩論斷很快就被這兩個同樣健忘的傻狍子拋卻到了一邊。
因為再過一周就是第三輪晉級賽了。
導演組一向花里胡哨,第三輪晉級賽的賽制對比前兩次又有所改變:這次兩兩組隊,分成十組進行演出,兩人之間既是合作伙伴,又是競爭對手。
因此,選誰作為搭檔也成為了贏得比賽至關重要的一環。
容鈺珩宿舍四人都各有各的茍法,整整齊齊留到了現在。他們打算內部消化,兩人一組。
這里面,容鈺珩和鄒毅的排名都要靠前一些,容鈺珩打算讓鄒毅和蒲在希一組,自己和周漱白一組。
鄒毅和蒲在希表示沒有問題,但周漱白陷入了猶豫。
“不行,我怕我哥會從中作梗,連累到你。”
他一提仇簡倫,其他三人就一齊心累。
尤其是和前者正面battle過的容鈺珩,他完全搞不懂這個邪魅霸總的腦回路。
鄒毅說,“要不你這次也去找柯老師尋求庇護吧。”
周漱白,“可以嗎?”
容鈺珩還沉浸在個人感官里,聞言脫口而出,“怎麼不可以,蒜不就是辟邪的嗎?”
“………”
話題像老舊電視一般突然中斷了幾秒。
隨后容鈺珩的腦袋晃了晃,一根毛發悠悠地立起來,為大家續上信號。
鄒毅體魄強壯,抗毒性強,率先接上電波。
他通電后第一件事就是發出聲討,“你哥也太可惡了!”
周漱白第二次糾正他,“他不可惡,他只是霸道自我獨.斷專橫唯我獨尊不顧他人意愿而已。”
容鈺珩感覺這串修飾詞的分量遠比“可惡”還要重很多。
“你們這關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也還好。”
鄒毅,“他都干涉你的意愿了,你都不討厭他嗎?”
周漱白說,“不討厭。”
鄒毅就不明白了,又不是親哥哥,不像在血緣紐帶下,很多事情都可以理解和被原諒。
他恨鐵不成鋼地捏住了周漱白命運的后頸皮,試圖把他提溜起來甩幾轉,“我不許你圣母附體!”
周漱白被提溜得像張面皮,卻依舊沒有低下他那顆高貴的頭顱,
“本少爺才不是圣母!……我只是覺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要討厭起來是件很累的事。”
鄒毅手一松,白面皮重返地面。
周漱白捂著后頸繼續發聲,“說真的,我哥做的這件事確實讓我覺得討厭,但我并不討厭他這個人。”
容鈺珩聞言就怔了怔,“討厭的人和討厭的事還可以分開嗎?”
周漱白說,“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分開。人何必同自己過不去。”
容鈺珩的睫毛顫了顫,心底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