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蘇瑜殷心中點蠟的既視感更加強烈。
容鈺珩同他們道過別,就跟著徐蓀上了車。
一上車他就把車窗緊閉。徐蓀相當窒息,“我把我這邊開條縫成嗎?”
容鈺珩目光幽幽,“蓀哥,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你還要我吹冷風。”
徐蓀,“……”他自知理虧,便摸了摸鼻子不再提起,發動了汽車往回行駛。
回程路上,徐蓀說,“你現在上了綜藝,曝光率上來了,也要注意營業了。之前就想讓你在微博注冊個新號,今天回去就可以注冊了,記得把賬號密碼發給我。”
容鈺珩,“呼哧。”
徐蓀這次已經見怪不怪,繼續說自己的,“還有你的人設問題,我是覺得你可以走美強慘路線。”
容鈺珩停止了“呼哧”,瞬間坐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美強什麼?”
“慘。”徐蓀把這個字眼兒咬得很扎實,聽起來就格外凄慘,“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選上《尋寶》?”
容鈺珩抿了抿嘴,在他心里,徐蓀并不可信。
他說,“可能是扶貧。”
恰此時汽車碾過馬路上的碎石,徐蓀臉上的肉就微微顫了顫。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放松了神情,“算了,你的綜藝感確實比宰岸好很多,我是楊導也會選你。”
徐蓀放下這件事后,整個人都變得輕快了,還帶了點容鈺珩欣賞的“活潑”氣,開始勾勒未來的美好藍圖,
“你以后就走‘小可憐’路線,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你那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神情就戳中了我。凄慘的身世、復雜的過往、受盡欺凌的前半生……這些都是你身上的賣點!”
容鈺珩瞳孔一縮——他怎麼不知道有這些事!
他的嘴唇囁嚅了兩下,“不……”
“不明覺厲對不對!”徐蓀情緒到激昂處,一掌拍在方向盤上,喇叭發出一道歡快的“叭!”聲,仿佛在同他相互應和。
徐蓀說起自己的暢想,一下變得滔滔不絕,根本不給容鈺珩打斷的機會,“你有空就一個人出去溜達溜達,讓狗仔不經意間抓拍到你孤寂的身影,讓觀眾們意識到你內心有道傷痕,你的快樂只是你穿的保護色……”
容鈺珩小指一顫…不得了,他還念上歌詞了。
一會兒是不是就要唱rap了。
徐蓀接著說,“別看你現在和學員們打成一片,但你要營造出一種反差,讓大家想起你前半生孤苦一人,沒有知交好友……”
容鈺珩倒吸一口涼氣:開什麼玩笑!
他的眼前立馬浮現出那群撲棱蛾子一般群魔亂舞的豪門憨批,“你開……”
徐蓀,“為了方便你凹人設,我會向公司申請給你配一輛車。對了,你剛剛想說什麼?”
容鈺珩神色一斂,“我想說,你開心就好。”
徐蓀就會心一笑,“和你說話就是愉快。”
容鈺珩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希望你能一直維持這份愉快。
-
徐蓀將人送回集訓點后就回去了。
容鈺珩累了一天,回到宿舍洗了個澡就躺下休息,為第二天的訓練養精蓄銳。
后面幾天,他們宿舍都沒人接工作,便同進同出一起訓練上課。
柯霆應該算所有導師里面最閑的一個,他的巡演忙完之后就天天往節目組跑,這導致容鈺珩他們的四人橘里老是夾著一瓣柯蒜。
回宿舍后,蒲在希終于忍不住心累,“我完全對不上柯老師的腦回路!我甚至有那麼一丟丟想念溫老師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來代課。
”
容鈺珩聞言,就無比自然地接了一句,“他應該還在F國。”
空氣安靜了兩秒,而后蒲在希幽幽地抬頭道,“你怎麼知道?”
容鈺珩坦言,“上次他在電話里提過。”
蒲在希瞬間發出驚天雞叫,“你們還打電話!!你和溫老師打!電!話!你怎麼這麼勇?”
他說著手腳并用地爬到容鈺珩的床上,貼著后者說悄悄話,“你們關系這麼好嗎?他為什麼要和你打電話,就聊日常嗎?”
容鈺珩回憶了一下,神色頓時有些難言,“說不清楚……但我覺得話題也不算很日常。”
比如綁架。
容鈺珩其實不太理解打電話怎麼就等于關系好了,按這個說法他和徐蓀離拜把子豈不是不遠了。
容鈺珩不懂就問。
蒲在希看他的眼神瞬間復雜,“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嗎,溫老師可不會和我們打電話,也不會跟我們說他在F國。他……”
蒲在希說到這里戛然而止,他心中隱隱浮出一種猜測,但因為過于驚世駭俗,所以他不敢去肯定。
他試探道,“你覺得溫老師怎麼樣?”
容鈺珩不假思索,“是個好人。”
蒲在希,“……”
他感到心梗,“溫老師知道你這麼給他發卡嗎?”
容鈺珩搖頭,“應該不知道。”
他說著眉頭一皺,“你提醒得對,我有必要向他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緊接著,蒲在希就看見前者摸出了手機,“……”
雖然那種猜想還未得到映證,但他驀然為溫擇琤感到一絲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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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擇琤此刻剛下飛機。
容鈺珩的那聲“小哥哥”硬是在他心頭蕩了好幾天秋千,他這心里一會兒又“咚咚”撞,一會兒又直蕩漾。
锃亮的皮鞋踏上光滑的瓷磚,“噠、噠”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