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珩深吸一口氣,一點點地探出腦袋去頂天花板上的暗門。
然而他忘了自己頭上還戴著獨角獸發卡。
這一頂,彩虹小角就戳上了門板,軟塌塌地被擠成了一餅,還反向作用到了容鈺珩的腦袋上,戳得他“嗷擦”了一聲。
蘇瑜殷,“噗。”
怎麼感覺還蠻可愛的。
門板終于被頂開,容鈺珩撐著個歪歪的小角從地面下冒出腦袋,入目就是一片花海。
這個“花海”真就是可拆解的“花”和“海”——
花是塑料花,海是低配海。
漂滿塑料花的水池上搭著一條狹窄無護欄的獨木板,兩端是光滑的平臺,供人落腳。容鈺珩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一端平臺的中央,對面還有一道墻,隱隱可以看到線索。
“蘇哥,上面有池子,獨木橋,對面還有線索!”容鈺珩從通道口爬出去,四下打量,就看見背后的墻壁上有個按鈕,“這兒還有個按鈕,我先按一下看看。”
隨著他的手在按鈕上一按,另一側的墻面忽然發出“轟轟”的聲響,墻體緩慢挪開,竟然露出了先前飄滿泡泡的房間!
與此同時,一道自動伸縮梯從通道口落下,直伸入下方的海洋球池子里。
“我的天吶!”
眾人齊呼了一聲,茍梨他們趕緊從那頭跑過來,蘇瑜殷也攀著伸縮梯爬到了上面。
后者爬上去摟了摟容鈺珩的肩,“辛苦了辛苦了。”
容鈺珩靦腆,“大家都一樣辛苦。”
虛假的客套過后,五人又繼續投入游戲。看著面前的獨木橋,眾人集體發了愁。
茍梨說,“這個我是真的不行。”
奚桃想了想,站出來說,“我試試吧。
”
她是舞蹈專業出身,平衡性比在場幾人都好一些,以防打滑,她干脆脫下鞋襪,赤腳踩在獨木橋上。
橋梯不算厚實,開始幾步還勉強平穩,走到中間奚桃就有些打晃。她頓時嚇得一動不動,戰戰兢兢地往底下看了一眼。
陳樹凜忙喊,“別看下面,看前面!”
然而已經晚了,奚桃腳下一軟,直接蹲了下來,雙手扶著底下的獨木橋,進退兩難。
容鈺珩看著她的動作,久違的熟悉感撲面而來……腦海中忽然靈光閃現。
他的神色瞬間肅穆如同老干部,一串渾厚的男高音從口中流淌而出,宛如大提琴般絲滑悠揚:
“匍——匐——前——進!”
第25章 叫哥哥
話音一落, 連空氣也陷入了靜默。
奚桃瑟瑟發抖的小身軀停止了顫動,變為僵直。
在場三名男性看容鈺珩的眼神瞬間不對, “……你是直男吧?”
容鈺珩茫然, “昂?”
他剛剛有暗示過自己的性取向?
蘇瑜殷試圖開導他,“你讓一個女生爬…嗯匍匐,是不是不太雅觀?”
容鈺珩又轉頭看了眼已經重新站立起來的奚桃, 絲毫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她穿的是褲子。”
“……”
蘇瑜殷嘆了口氣,“罷遼。”
不能把這個人的腦回路歸于常人。
奚桃心里雖然怕,但也沒退縮。她這次來還帶著宣傳新劇的任務,必須好好表現。
況且蘇瑜殷同她提過醒了:他們是一個團體, 應當齊心協力。
在眾人緊張的圍觀下,奚桃終于慢慢挪到了對面。在她腳踏上平臺的一剎那,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對面的墻上寫了一排字:
這里的一切, 都送給我最愛的女兒珍妮。
奚桃看了一遍,沒看出什麼信息來,她又湊近仔細看了看,忽然發現“愛”字中間的一點是個按鈕。
“這里有按鈕!”她驚呼了一聲, 抬手按下。
“咔噠、”
從水池兩邊伸展出兩塊隔板,緩緩向中間并攏, 最后合在一起, 形成了連接兩端平臺的一塊陸地。
“我們可以過去了。”蘇瑜殷帶著剩下三人從隔板上走過去。腳下的隔板很穩,看得出來節目組花了大價錢。
陳樹凜感慨,“只是一期試玩版就做得這麼精細, 以后正式錄制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感謝金主爸爸們。”
茍梨復讀,“感謝金主爸爸們。”
蘇瑜殷跟著排隊形,“感謝金主爸爸們。”
三人說完,又一同把期許的目光投向容鈺珩。
“……”容鈺珩默了兩秒,還是開了口,“感謝金主爸爸們。”
關鍵,那幾個還真就是他的“爸爸們”。
-
五人到了對面,奚桃也穿了鞋襪返回來。
容鈺珩雖然不知道那句“匍匐前進”哪里不對,但也歉疚地表達了善意,他伸手拍拍奚桃,“辛苦啦~”
奚桃抿嘴笑了笑,“沒事。”
將這一幕納入眼底的蘇瑜殷深感欣慰。
他感覺自己之前像是帶了一群問題兒童,現在崽崽們終于開始懂事了。
茍梨對那邊三人之間的奇妙氣場毫無察覺,只一心鉆研游戲線索。
他被容鈺珩一套“女孩寶藏論”洗了腦,現在看到什麼布景都覺得飽含深意。
“這句話是有什麼提示吧?”
陳樹凜說,“我也覺得有,不然我們大費周章到這里來做什麼?”
蘇瑜殷分析道,“這句話含有兩條信息量:一,這里的一切是屬于一個名叫珍妮的女孩;二,贈送者是她的父親或者母親。
所以這個‘寶藏’應該是對于這兩者都有重要意義的東西。”
其他幾人把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