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桃說,“會不會要念什麼咒語,可能這是聲控門之類的?”
容鈺珩若有所思,轉頭對著門幽幽道,“魔法陣啊魔法陣,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蘇瑜殷稍有頭緒的思路頓時被“女人”兩個字擾亂。
他簡直為容鈺珩的熒幕形象操碎了心,“小容寶寶,你是個男人。”
容鈺珩,“……喔,男人。”
眾人,“……”這是只什麼品種的雕。
容鈺珩跳戲翻車后,便收斂了神色,轉移視聽重新投入線索的偵破。
他從蘇瑜殷的胳肢窩下鉆了個腦袋進去,瞇著眼打量那張紙片,“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像個八卦陣。”
蘇瑜殷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容鈺珩的腦袋如何造作,連忙開啟破譯模式,
“有道理!這五個角是不是在暗示五條信息?你們看我和奚桃找到的線索,三條實線和虛線的組合不就是八卦里的符號?”
茍梨聽得云里霧里,“怎麼還扯上八卦了?”
蘇瑜殷解釋,“我們這里剛好找到五張畫了符號的卡,后面還有數字。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出五個角對應的數字來。”
容鈺珩科普道,“實線代表‘陽’,虛線代表‘陰’,這就是八卦中的‘兩儀’;兩條實線是‘太陽’,一實一虛是‘少陽’;像這張卡——”他指了指蘇瑜殷手里三條實線的卡片,“就是八卦里的‘乾卦’。”
茍梨不明覺厲,“你懂得真多。”
容鈺珩坦言,“主要是我迷信。”
“……”
蘇瑜殷瞥了眼前者胸口的玉觀音,“你信得還挺雜。”
又是佛家又是道家。
容鈺珩噎了一下,自我安慰,“他們會諒解我的。”
蘇瑜殷不欲在如此主觀的問題上同前者糾纏——他算是看出來了,在主觀世界里,容鈺珩有一套金剛無敵的邏輯體系,無人能夠撼動。
蘇瑜殷說,“這五張卡對應的就是乾、坎、艮、震、兌五卦,每一卦恰好對應一個方位。我們應該要根據數字排序去按門上的五個角,觸動機關。”他說完率先走過去,“來個人和我一起。”
奚桃正要自告奮勇,一只手就搭上了她的肩。
她轉過頭去,正對上容鈺珩一張善解人意的臉,“你膽子小,這種事讓我來就好。”
奚桃,“……”
蘇瑜殷眼中浮出一絲笑意,“小容,快過來。”
兩人站在門前,按照五卦背后的序號一同將五個角挨個按動,茍梨在一旁探頭探腦,“門會開嗎?誒…等下,我怎麼覺得這道門的門縫是畫上去的?”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同時,蘇瑜殷的手摁下了最后一個角,門上的魔法陣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隨即“轟隆”一聲巨響從兩人腳下傳來!
“臥——槽!”
方形地毯下掩蓋的機關瞬間塌陷!
留在旁邊圍觀的三人只聽到容鈺珩一聲不受控制的語氣詞飄散在半空,剛才還站在原地的兩人已經掉落到地面以下——
“我的天!蘇老師,容鈺珩!”
“節目組玩兒這麼大的嗎!”
容鈺珩和蘇瑜殷繞是有再強大的心理素質,也被這猛然間的失重感嚇到了。
好在這里距離地面也不算太高,下方又是一池海洋球,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
地面上的茍梨顫顫巍巍地扒著機關口往下望,“我就說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蘇瑜殷雖然三十幾了,卻比二十幾的容鈺珩還要靈活,撲騰了幾下就站穩腳跟,順手把還在海洋球里游泳的后者撈了上來。
容鈺珩戲很多,被打撈起來后依舊驚魂未定,“我還以為自己會溺水身亡!”
他說著抹了一把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水痕。
蘇瑜殷抿了抿嘴,“不要太寄希望于后期。”
把這里P成泳池還是需要一些成本。
容鈺珩,“……”
兩人正沉默著,頭頂就傳來隊友擔憂的呼喚,“你們還好嗎!”
蘇瑜殷抬頭回應道,“沒事,下面暫時很安全!你們先別下來,說不定需要里外配合!”
“好,那你們小心!”
蘇瑜殷在海洋球里艱難挪動了幾步,環顧四壁,就見前方一面墻上似乎有兩排類似于攀巖的“巖石點”,上方正通向一個出口。
“小容,我們得從那邊上去。”
容鈺珩看了一眼,就向墻邊涌去,“我爬一下試試。”
“我來吧,太危險了。”
容鈺珩搖搖頭,“你今天穿的不是皮鞋嗎,不方便。還是我來吧,蘇哥你在下面稍微護著我一點就行。”
蘇瑜殷一愣,他沒想到容鈺珩看上去腦子有點病病,但關鍵時候還挺細心。
蘇瑜殷心底暖暖的,有些動容,“好,哥哥在下面接著你。”
容鈺珩剛爬了兩梯,聞言一頓,“……還是讓海洋球接著我吧,哥你墊在下面我們只是兩敗俱傷而已。”
蘇瑜殷,“……”他收回先前的感動。
容鈺珩一路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爬,心底還是有些發怵。他其實是有輕微恐高的,尤其現在還沒有掛繩這類保護設施。
但就像他說的那樣,蘇瑜殷今天穿的皮鞋,很容易打滑,于情于理都該由自己來爬。
宋唐托蘇瑜殷照料他,已經是份人情,不能說真的心安理得享受這份照料。
說到底,都是一個團體,照顧是相互的。
容鈺珩慢慢爬到上面,手心已經有點冒汗了,蘇瑜殷在下面宛如老媽子般憂慮地叮囑,“小心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