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擇琤爭分奪秒地打開電腦,找出最新一期的《客來》,在小糖和曲右禾意味深長的眼神下,佯裝鎮定地飛速拖動進度條。
可以說是相當的欲蓋彌彰!
曲右禾,“琤哥,你這是在找什麼?”
溫擇琤的嘴唇抿了抿,“樂子。”
曲右禾&小糖,“……”
他們懷疑說出這種話的溫擇琤已經困到不清醒了。
一期節目有將近九十分鐘,溫擇琤拖了一遍沒看到容鈺珩,頓時陷入了幾秒鐘的茫然。難道是他看漏了?
影帝的腦子還是很好使,他沒有再傻不愣登地重拖一遍,而是直接切到彈幕區搜尋關鍵詞。
一搜下來,依舊沒有容鈺珩!
小糖,“不是,琤哥,你找什麼呢?”
溫擇琤,“這期節目的人員名單在哪里看?”
曲右禾佛了,“你直接問我啊!”他是帆宇的高級經紀人,手里掌握了大部分資源的信息,《客來》的嘉賓名單他查一下就能查到。
溫擇琤心虛地別過眼神,“能幫我看看嗎?”
曲右禾發出老父親一般操心的長嘆,卻還是包容地拿出手機查了查。
幾分鐘后就有了結果。
“這兒呢。”
溫擇琤接過來一看,真的沒有容鈺珩。有個串場嘉賓,名字也是“宰岸”。剛剛他進度條拖得很快,貌似只看到這人的臉一晃而過,連桌子上的茶杯出鏡率都比他高。
換言之,他還不如一個杯具。
溫擇琤心里一下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又生氣又煩悶。他想起那天比賽結束在走廊里,容鈺珩微微揚起的臉,眼神清亮,那麼期待,充滿了歡欣。
自己還對他說“會有更多人喜歡你”,也不知道容鈺珩資源被截胡之后,想起這句話會不會更難過。
曲右禾能做到高級經紀人的位置,除了他能力強、人脈廣之外,察言觀色的本事必不可少。他看著溫擇琤的神情,腦海中不由浮出幾分猜想,低頭又在手機上查了查。
半晌,他盯著那份人員變動名單,帶了些試探意味開口道,“容鈺珩?”
溫擇琤條件反射性地抬頭看過去。
自知猜中的曲右禾無語,“你是因為容鈺珩被替了,所以不高興?”
他沒等前者回答,又繼續說,“圈里這種事很平常,有時候臨到頭了忽然換人的都有,這麼多年你不比誰都清楚?”
溫擇琤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說不出話來。
曲右禾扒拉了兩下手機,忽然又“靠”了一聲,“他資源還不止被截了這一次。”
溫擇琤一愣,“什麼?”
“這邊的變動名單上,《尋寶大會》原定讓容鈺珩去錄,現在也換成宰岸了。”
溫擇琤這下不僅是堵,還有些火氣——徐蓀是怎麼搞的,這明擺著是欺負新人了!
可惜他現在身處國外,沒法第一時間趕回去。
曲右禾看了眼時間,怕溫擇琤耽誤了明天的行程,忙說,
“這樣,你先休息,我明天打電話去公司問問,給徐蓀打個招呼。”
溫擇琤就悶悶地“嗯”了一聲。
小糖和曲右禾眼巴巴地緊盯著溫擇琤躺到床上,蓋好了被被,這才松口氣,準備離開。
兩人還沒轉身,溫擇琤忽然又探出個腦袋,認真叮囑道,
“明早起來就可以打電話了,有時差的。”
曲右禾心累,放柔了語氣跟哄小孩睡覺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起來我就打……”
溫擇琤這才安心地縮了回去。
曲右禾在心底嘆了口氣:
溫擇琤的母親走得早,溫仲昀早年又忙著事業疏于照料。導致溫擇琤自小就站在了公眾的視野里,卻沒有父母遮風擋雨。
他只能自己豎起堅實冷硬的外殼,擋開所有的攻擊惡意。
但實際上心比誰都要軟。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是需要人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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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亮,曲右禾就打電話到了公司,《客來》的資源被截了,至少《尋寶》得留住。
他本來打算親自出面協調,哪知道對面一聽這事,語氣頓時復雜,
“不瞞您說啊曲哥,容鈺珩這資源本來已經被截了,結果今早節目組那頭一個電話過來,指名讓他去。您就別操心了,這資源跑不了!”
曲右禾也愣住了。做經紀人這麼多年,他見過不少為了資源走上歧途的年輕人,某些令人擔憂的猜想瞬間浮出腦海。
他知道溫擇琤對容鈺珩過于關注,一時間不禁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告訴他琤哥。
半晌,曲右禾還是下了決心,轉頭去找了溫擇琤。
“琤哥,事情解決了。但是……是節目組那邊指名容鈺珩去的,我們沒幫上什麼。”他說完小心翼翼地窺測著溫擇琤的臉色。
然而他竟看見溫擇琤松了口氣,神色輕松愜意,“那就好。”
曲右禾:???
不是,為什麼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驚訝嗎!不懷疑嗎!不憂慮嗎!容鈺珩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嗎!
……不對,他在講什麼屁話。
曲右禾整個人都陷入了問號的漩渦,但作為經紀人,他需要遵從職業操守——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既然溫擇琤覺得沒什麼問題,那就隨他去吧!
曲右禾前腳剛走,溫擇琤就摸出自己的手機,心情明快得想給容鈺珩發一排“海獺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