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鄒毅開口了,“換個話題吧。”
容鈺珩&蒲在希,“……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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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等他們開啟新的話題,宿舍門就被推開了,周漱白提了個口袋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容鈺珩跟前,把袋子遞過去,
“本少爺給你定的,格魯吉亞菜。”
容鈺珩一愣,他是真的沒想到周漱白會給自己訂飯。
“漱白哥……”
蒲在希“啊”了一聲,“剛剛我說你被留下來補課了,漱白就說你肯定沒吃飯!哇,漱白,我對你改觀了,你這個大少爺還挺體貼人的!”
周漱白氣急敗壞,“什麼叫對我改觀了,本少爺本來就是好人!”
容鈺珩瞬間感動地一把撲上去,嗷嗷大哭。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滾落,
“漱白哥,你真是活菩薩!嗚哇哇哇哇……”
周漱白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和眼淚嚇了一跳,連說話都磕巴了,
“臥槽,不是,你……你哭什麼啊……”
鄒毅和蒲在希也驚呆了——
雖然是很感人,但也不至于真的落下熱淚吧!
而且是一秒落淚,容鈺珩這是什麼生理構造!
但容鈺珩確實是個特別容易被感動的人,尤其現在一人孤身在外,忽然之間受到關懷,他覺得自己嬌弱的神經一下就被觸動了。
他哭嚎了一會兒,直到嘴里的口水都拉了絲,亮晶晶地反射著燈光,這才合上嘴巴。
容鈺珩抬手抹了抹眼睛,接過口袋。
里面的菜還是熱騰騰的,包裝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從大餐館里定的。
周漱白有些別扭,“你今天幫我拉了行李,我只是想謝謝你而已。說好了請你吃格魯吉亞菜,也就四百多吧,一點都不貴。”
三人,“………”
好了,這傻缺炫富的本質依然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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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擇琤回到家里已經是晚上九點。
他的父親溫仲昀是老一輩的戲曲大家,這個點了還在客廳里放著錄音機,咿咿呀呀地跟著唱。
溫擇琤路過時聽了兩句,竟然是戲曲的《竇娥冤》,曲調哀轉戚絕,喚醒了一些他原本想要塵封的記憶。
溫擇琤的耳畔不自覺地響起了“奇冤~奇冤~幾世怨卻難以釋緣”的幽幽歌聲,和著這段戲曲,居然莫名搭配。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暗道自己怕不是魔怔了。
唱戲的聲音戛然而止,溫仲昀叫了一聲,“擇琤啊,怎麼回來這麼晚?”
“陳厲導演的選秀,找我過去代幾節課。”
“喔……”溫仲昀慢悠悠地回了一聲,又說,“你成天板著個臉,學員們都不喜歡你吧?”
“………”溫擇琤。
“怎麼,我說錯啦?難不成還有哪個不開眼的學員喜歡往你跟前湊?”
溫擇琤的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一張臉,心想何止不開眼,這人根本就是缺心眼。
“嗯?你笑什麼?”溫仲昀忽然新奇地湊上去,隨即篤定道,“你有小秘密了!”
溫擇琤反應過來,壓了壓嘴角,“我沒笑。”說完便轉身往屋里走。
溫仲昀在他身后直呼“蒼了天了”,“兒大不中留!”
臥室門“咔噠”一聲關上,隔絕了一代老藝術家連綿不絕的幾哇亂叫。
溫擇琤疲憊地嘆了口氣,換下衣服趿著拖鞋走進浴室里。等他泡完澡出來收拾好東西,已是將近十二點,明天還有工作,差不多也得睡覺了。
臥室燈“啪”一聲關上,漆黑的房間內很快陷入沉寂,十來分鐘后便只能聽見均勻的呼吸。
……
凌晨三點。
正是萬籟俱寂。
溫擇琤突然從夢中醒來,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他是被自己的笑聲吵醒的。
先不說被自己的笑聲吵醒這件事本身有多好笑,單是發生在他溫擇琤身上就足以令人匪夷所思。
溫擇琤啞然失笑了半晌后,覺得有些新鮮。他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細細回憶了一下。
夢醒前的最后一幕,好像是一個人唱著“好漢歌”,極其踩點地在跳探戈。
作者有話要說: 溫擇琤后知后覺:原來當時我有被笑到。
第7章 節目首播
同寢室的室友都是好相處的人,容鈺珩一覺醒來,感覺神清氣爽。
四人一同下樓吃早飯,在食堂門口碰見單齊,容鈺珩就叫了聲“小齊哥”。
前者看見容鈺珩,立即散發出友善的氣息,
“早上好,小容。”
蒲在希待人走遠了,才小聲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他聽過單齊唱歌,還以為對方是比較陰郁的性格。
“昨天一起上課的時候,有過互動。”
“互動”這個詞從容鈺珩嘴里說出來相當微妙,蒲在希擰著眉揣度了一會兒,思考無果后便斷然放棄。
鄒毅食量大,從食堂左窗口一路掃蕩到右窗口,端了滿滿一餐盤的早餐回來。
容鈺珩抬頭看了一眼就哽住了,
“……你是準備飲牛麼?”
鄒毅拿了一大碗粥,幾碟小菜,兩個饅頭,三張煎餅,還有兩枚雞蛋。要不是裝不下,他還能再拿碗醪糟圓子和牛奶。
容鈺珩善意提醒,“注意身材管理。”
鄒毅嘴里塞著饅頭“咕嚕咕嚕”地答應了一聲,仿佛做一個快樂的酒囊飯袋就是其畢生追求。
周漱白挑剔的毛病又上來了,“我不吃這個雞蛋,這個雞蛋是從雞屁股里拉出來的。”
容鈺珩心累:難不成你以前吃的雞蛋都是從雞嘴巴里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