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旁邊,靠近我也不是,遠離我也不是。
只僵硬著跟我們玩游戲。
由于注意力不集中,次次都是他輸。
被罰了好多杯酒。
終于。
他又一次動來動去的時候,我不耐煩。
問他:「方恕,你能不能別動了?」
他動作一僵。
「你很煩嗎?」
我點頭。
很煩。
蹭來蹭去。
蹭得我起了一身無名火。
偏偏還沒地方發泄。
現在很生氣。
周圍人看到我的臉色,也覺得不妙。
鄭躍捅捅我:「今天方恕太傷心,你別跟他計較。」
我說:「不行,我忍不了。」
我拽著他去了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
留下一屋子的人原地瞎想。
21
安全通道里的燈亮了又滅。
我站在方恕上面的階梯上,低頭看他。
方恕安靜地站著,不發一言。
昏暗的空間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幽幽發問:「方恕,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方恕嘴唇動了動:「對不起。」
?
「對不起有個屁用,你害我丟了好大的面子,現在全專業的人誰不知道我是個青蛙?出門只會『呱』?」
方恕啞著嗓子:「這件事是我不對,我會替你澄清的。」
我打斷了他。
「澄清沒用,你得對我負責。」
方恕愣了:「什麼?」
我說:「負責。
「我沒腦子你怎麼也沒腦子?
「我腦子不好使反應不過來也就算了,你發現我喜歡你,為什麼不直說?把我當猴一樣耍,看我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說情話很好玩嗎?」
方恕拳頭握緊又松開,半晌,才囈語般地說:「不是,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這件事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相信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哪怕有一個環節出差錯,我都會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更何況,現在你又好了......我.....我
「我只能一遍遍地向你訴說我喜歡你。ӱż
「我想確認你對我的喜歡。」
方恕看著我,無比誠懇。
「于修,我能確認嗎?」
我想了想。
我果然是沒腦子。
他說了這麼多遍喜歡我,我都當他在開玩笑。
我真是該死。
22
回到包廂。
鄭躍試探地看了我和方恕一眼。
搓搓手。
「那啥,你們倆,沒事吧?」
我沒說話。
方恕深呼吸一口,下定決心般地說:
「我對不起于修。」
眾人:「?」
「你對不起誰?」
方恕:「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們。」
大家屏息等待,方恕緩緩地說:「我懷孕了。」
周圍:「??????」
「你干什麼了?」
「方哥你的實驗已經如此先進了嗎?」
「不是,我喝假酒了還是方恕喝假酒了?」
「那跟于修有什麼關系?」
方恕看過去一眼,點頭:「你問到點子上了。
「孩子是于修的。」
無數道目光密密麻麻地射向我。
「不是,于修,你跟方恕在他家是不是進行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實驗?」
「怪不得那段時間于修都不說話,是因為前三個月胎不穩嗎?」
「啊,這,嗯?」
端起酒杯準備喝的我,也麻了。
我是讓方恕長嘴來著。
我沒讓他這麼用自己的嘴。
為什麼這波社死的還是我?
23
方恕說他真的長嘴了,也真的會用嘴了。
他會用的具體方式就是第二天一醒,往我們群里發了個消息。
【不好意思啊各位,昨天喝多了說胡話。
【都別往心里去。】
下面很快地有了回復。
【我就說方恕這小子怎麼可能懷孕。】
【嚇死我了,還以為方哥又背著我們研究出什麼大事了呢。】
【這波得艾特于修,昨天于修差點兒清白掃地,哈哈哈哈哈哈哈。
】
方恕:【我不是懷孕了,我是戀愛了。
【我腦子里多了個戀愛的結晶,俗稱戀愛腦。
【結晶的對象不變,還是我跟于修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方恕噼里啪啦地打字。
冷著臉把他踢出了群。
他媽的狗東西,永遠都不知道嘴和手是怎麼用的。
24
我問方恕,為什麼把我的指紋給刪了。
方恕慢吞吞地說:「因為里面藏了人,不能讓你看到。」
我和方恕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方恕這狗東西,還恬不知恥地天天跟著我說情話。
大家都在暴走和絕交的邊緣徘徊。
而現在,此話一出,周圍的兄弟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點憐憫。
鄭躍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方恕這張臉看著就渣,要是真渣你頭上……」
他嘆一口氣。
「兄弟,你就節哀順變吧, 順便把你們那個結晶也掐死。」
?
這話說的。
我更生氣了。
我當即一個飛毛腿沖了過去,一腳踹開了方恕家的門。
威風凜凜。
等我按照方恕說的找到位置后, 方恕還攔在我面前, 緊張兮兮地說:「于修, 你真的要看?
「看了可不能后悔。」
我怒吼:「廢話, 給我滾開。」
然后, 我就在方恕書房里看到密密麻麻好幾十幅畫像。
坐的、站的、躺的、睡的。
全都是我。
甚至連我上課打瞌睡都有。
我深深地感慨, 方恕這狗東西真心機,明知道我經不起激將法。
還故意用這種方法把我引過來。
我轉身就想走。
方恕攔住了我。
「跑什麼?
「不是你自己想要來看的嗎?
「怎麼, 不敢看?」
我咬牙:「少胡扯, 誰不敢看!」
方恕摸了摸下巴:「哦,那就是不敢跟我進去細看。」
我:「......」
好卑劣、好幼稚的把戲。
偏偏我還就真吃這套。
我跟著方恕進去了, 任憑他牽扯著我的手, 撫過一張張畫像。
一開始, 很單純地在欣賞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