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抬眉:「你是說那款『說反話』藥丸?」
我點頭。
「其實不算失敗,那款藥丸挺成功的,前面的效果是說反話,變異后都是說情話。
「也不知道方恕這小子怎麼做的,這藥丸賊神,跟蠱蟲一樣,兩個人各吃一顆,雙方都有情,才能生效。用成功的人呢,只能說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我看他做了好多個,但都是這一款,說是專給某人做的,看都不愿意給我看。
「解藥確實很麻煩。
「關鍵就在一個情字,以無情克有情。俗話說無情自然神,只要你對那個人沒情,別管說反話還是說情話,都沒有一點用。」
師兄看我,眼神戲謔。
「他給你用了?」
我呆呆地說不出話。
「也是,他惦記你這麼久,這麼好的東西肯定用在你身上。」
我扯著嘴角僵硬一笑。
師兄還在說:「方恕做不出解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通過這個藥看清了你的心,就不愿意再違背自己的心了。」
我聽得頭皮發癢,總感覺要長腦子了。
臨走前,師兄給了我一顆解藥。
「給你,這是我們老頭子管方恕要的一顆解藥,你要是想反過來捉弄一下方恕的話,這個剛好可以幫到你。」
他伸手,做了個拉鏈拉嘴的動作。
「放心,我肯定不會跟方恕那小子說的。」
我麻了。
精神飄忽地往回走。
腦海里全是方才師兄說的話。
他說只要我對方恕無情,這藥是萬萬不會起效的,連說反話都不會,更別提說情話了。
可我不僅起效了,還起得特別離譜。
想到這里,我瞪大眼睛。
我居然也對方恕有非分之想嗎!
方恕對我那麼好,我居然覬覦自己的好兄弟,我真該死!
可是轉念一想,方恕除了狗點兒,其他地方都挺不錯的。
高高大大,白白嫩嫩。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對他有非分之想也是正常。
畢竟他對我的心思也不怎麼清白。
想通以后,我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準備去方恕家里去找他。
回去之前,我先把解藥給吃了。
方恕把我蒙在鼓里捉弄了這麼久,我怎麼著也得收點利息回來。
18
但是我沒想到,方恕不在家。
而且,他換了門鎖密碼。
還把我指紋給刪了。
笑死,根本進不去。
我在他家門口等了好久,從白天等到晚上。
最后等來了方恕去酒吧喝酒的消息。
鄭躍的朋友圈視頻里,方恕悶頭喝酒,一杯又一杯。
酒液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淌,流進了衣領。
昏暗的燈光下,格外誘人。
嘖。
看起來比給我遞牛奶的時候性感多了。
我喉嚨吞咽幾下。
實在忍不住,按照下面的定位,火速地奔往現場。
這等春色,舍我其誰。
我到的時候,方恕還在喝酒。
他背對著我,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出現。
一旁的鄭躍拍著方恕的肩膀安慰:「兄弟,不就是失戀嘛。
「這俗話說的額好:天涯無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你喜歡什麼樣的,哥們兒給你介紹。」
方恕肩膀一抬,甩下了鄭躍的胳膊。
語氣淡淡。
「沒失戀。」
鄭躍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方恕一頓:「我說,我沒失戀。」
「沒失戀你在這兒牛飲什麼?顯擺你酒......」
方恕低頭:「他只是沒有理我而已。」
旁邊的鄭躍:「......」
周圍的兄弟:「......」
鄭躍有點找不回自己的腦子,大著舌頭開口:
「兄弟啊,不是我說你,沒理你你就喝成這樣。
「你這純純戀愛腦啊,沒救了沒救了。」
方恕手一頓:「煩,別管。」
然后,有人眼尖看到了我。
「哎,許狗來了。
「來來來,喝幾杯。」
鄭躍跟看到救星一樣。
「許狗你來勸勸方恕。
「你住方恕家那麼久,肯定了解內幕。」
我站著還沒說話。
方恕就抬腳踹了鄭躍一下。
「那你還不給他讓座兒。」
......
19
我沒有坐在方恕身邊。
而是坐在了他對面。
鄭躍大嗓門地問我:「不是讓你安慰方恕嗎,你坐那麼老遠干什麼?」
我說:「哦,他這麼有能耐,我對他沒什麼話可說的。」
方恕的頭垂下去,握著酒杯的手逐漸地用力,青筋都明顯了很多。
我假裝沒看見,招呼大家一起玩游戲。
酒瓶對準我的時候,我選了真心話。
旁邊的兄弟問我:
「最近一次心動是什麼時候?」
方恕猛地抬頭看我,眼中含著意味不明的期待。
我想了想,說:「今天中午。」
今天中午,我沒有和方恕在一起。
我們倆甚至沒有說話。
方恕期待的眼神落空。
他悶頭喝了一大杯酒,抬腳就要走。
鄭躍攔住了他:「方哥,別走啊,哥兒幾個今天就是為了開導你的,你走了還怎麼玩啊?」
方恕頭也不回。
「煩,回去睡覺了。」
然后。
我喊住了他。
語氣挑釁。
「怎麼,是煩我嗎?
「方恕。
「我剛來,你就走,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起哄聲瞬間停了下來,周圍很安靜。
安靜中還帶有一絲尷尬和緊張。
方恕身形僵硬,垂在身側的手慢慢地蜷起。
半晌,他才悶悶地說:「不是。
「于修,你明知道。
「我不可能不想見你。」
20
方恕想要解釋。
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一句: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好了?」
周圍人一頭霧水。
我說:「嗯,好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方恕更喪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