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呼吸一口氣。
也是,我有今天,跟他這個狗東西脫不了關系。
現在這謠言也是沖著我來,他怎麼會好心幫我澄清。
周圍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忍無可忍,站起來說了一句「滾啊!」。
太久沒當眾用我的語言系統,我有點沒控制好。
一激動,說了一句「呱」。
周圍忽然安靜了。
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臉上,絲毫不掩飾。
我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尷尬地無地自容,恨不能立刻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方恕忍笑,肩膀聳動。
頗為大度地說:「沒關系,就算你變成青蛙,我也喜歡你。」
我詫異地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胡話?
你他媽才變青蛙!
周圍人一臉曖昧:「磕到了磕到了。」
「嘿嘿,真情侶就是好磕。」
回到教室,我覺得丟人,獨自坐在最后排角落的位置。
把臉埋在臂彎里,當鴕鳥。
方恕這個狗東西悠悠地跟在我身后,大搖大擺地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
其間,有人跟他打招呼。
「方恕,最近怎麼不見你跟我們一起打籃球了?」
方恕指指我:「哦,那位比較黏人,離不開我。」
「哪位,哪位?」
「于修,最后一排靠墻,黑外套蓋著頭裝鴕鳥那位。」
我他媽。
真的很想去打他。
方恕晃晃悠悠地坐在我旁邊,掀開我的衣服湊了進來。
眨著眼問我:「這是怎麼了?」
我不耐煩,打字罵他:【滾遠點。】
把方恕推出去后,我還是很煩躁。
我忍不住,打字跟方恕說:【你真煩人,我喜歡不了一點。】
方恕煞有其事地點頭:「我懂。」
懂什麼?
懂你到底有多狗嗎?
你這狗東西什麼時候這麼有自知之明了。
哪知下一秒,他說:「你現在被藥丸控制,說的都是反話。
「你其實愛我愛得要死了。」
你他媽的。
長腦子沒啊!
14
那天下午,我渾渾噩噩。
連最愛的運籌學都聽不進去。
腦子里一直在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我覺得,我是吃錯藥了。
但方恕多多少少也有點大病。
要不然,沒有辦法解釋他這段時間的異常。
仔細想想,住在方恕家里的這段時間,他還挺照顧我的。
除了總喜歡晚上催我喝牛奶,說什麼強身健體、來日方長的屁話,還要直勾勾地盯著我喝。
除了我吃飯的時候,總是犯賤地問我,他和奧特曼掉水里,我選誰。
除了時不時地會從嘴里蹦出一些石破天驚、狗都不聽的情話。
想到這些,我在震驚的同時,有些呆滯。
那些情話。
那些不堪入耳的情話,該不會是方狗的告白吧!
他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把他當兄弟,他居然這麼該死嗎?
帶著這樣的猜測,我失魂落魄地跟著方恕,飄回了他家。
洗完澡,方恕拿出 PS5,問我要不要來一把。
我看了看方恕握住手柄的那只手。
指骨分明,骨節凸起。
用力的時候,青筋若隱若現。
意外地性感。
好他媽吸引人。
我吞咽了一下,感覺喉頭干澀。
腦子跟有毛病一樣,控制不住地想起上次的那個吻。
該說不說,還是挺有味道的。
我這輩子第一次親別人,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感覺。
反正我好像有點上頭。
這樣的想法一直盤旋在我腦袋里,導致我打字都有些艱難。
「把你手收回去,我有正經事問你。」
方恕手一頓:「我手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我手嗎?」
......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真是自戀又臭屁,誰要是被方恕喜歡上,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方恕還在盯著我看,喉結上下滾動。
跟個變態一樣。
我嘗試著開口:「這個藥丸,的解藥,到底,能不能,配出來?」
好險。
第一次嘗試成功了。
沒有說出什麼丟人的話,看來最近這個藥變異的方向不是那麼離譜。
我內心歡欣鼓舞,給自己鼓掌。
順便感謝偉大的藥丸神。
沒注意到旁邊的方恕變了臉色。
他沉聲問我:「你很介意這個藥丸?」
我愣住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這麼難猜嗎?
我當然介意了,沒有誰會愿意一直被藥丸控制,說一些自己都覺得離譜的話?
我下意識地點頭。
「當然了。」
方恕臉色更差。
「為什麼?」
......
我努力地回答:「沒有,為,什麼。
「就是,想,變正常。」
「你覺得現在這樣不正常?」
?
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啊。
我點了點頭。
方恕別過臉去,語氣淡淡。
「我說過,解藥的制作很棘手,不是不給你,是我做不出來。」
這話放在之前,我可能還會信。
可是目睹了方恕這麼多天不要臉的行為后,這話我怎麼聽怎麼覺得是在搪塞我。
我一個翻身,壓在了方禹身上。
揪住他的衣領,迫使他看向我。
逼問:「我不信。
「你是不是,有私心。」
有一瞬間的沉默。
屋內安靜到我可以聽到方恕呼吸的聲音。
他的胸膛在我手下劇烈地起伏。
有那麼一瞬間,我懷疑有什麼東西要從他胸膛中迸發出來。
是奧特曼的變身器嗎?
我不懂。
咽了咽口水,回望著他。
半晌,他才輕聲地顫抖說:
「是,我另有私心,別有所圖。
「那你呢?
「你現在知道了,會怎麼做?」
15
我發誓我當時只是想詐一詐他。
我沒想到他這麼順坡下驢地就把自己給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