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到底缺什麼?」
方恕摸了摸自己的嘴,笑得很欠揍:「當然是缺一顆真心了。
「御弟哥哥,你有真心嗎?」
?
我忽然很后悔剛才打他的時候,下手太輕,沒揍死這個完蛋玩意兒。
12
睡覺的時候,我躺在床上,無望地思考我今后的人生。
方恕一天不給我研制解藥,我就一天不能離開他。
要不然,對著方恕胡說八道事小。
騷擾了別人,被送進去事大。
想著想著,我就覺得自己凄慘的要命。
怎麼好死不死,犯到方恕手里了呢?
我翻了個身,煩躁地把臉埋在枕頭里,用力地吸了幾口。
橘子味。
還挺好聞。
跟方恕身上的味道一樣。
我又吸了一口。
好上頭。
還想吸。
我又把臉埋了下去。
吸到不知道第幾口的時候,我忽然反應過來。
猛地坐起來,胡亂地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一句清晰的國粹脫口而出。
我中邪了。
一定是的。
是方恕那破藥把我搞的中邪了。
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在方恕家里,對和方恕一個味道的枕頭這麼上癮。
還跟狗一樣地吸個不停。
我穿上拖鞋,殘影般地沖到門口,想要去問問方恕那狗東西,藥丸到底摻和什麼破爛玩意兒了,怎麼后遺癥這麼大?
手握上門把手的時候,我忽然清醒過來。
我要是告訴方恕,我一直在吸他的枕頭。
他肯定會笑話死我。
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在他面前抬起頭。
我轉身,垂頭喪氣地往床邊走。
理不出這團亂麻該怎麼辦?
剛走兩步,就聽見有人敲門。
我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
方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克制,冷靜。
「修狗,開一下門。」
意外地有點好聽。
我有點忍不住。
想再聽一遍。
門外,方恕好像察覺到了我的想法。
他閉上了嘴,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我皺眉,開始思考,如何委婉地給自己和方恕一個臺階下,把門打開。
結果,方恕又說話了。
尾音上揚,跟小鉤子一樣。
欠揍的同時,抓心撓肺。
「怎麼了,難不成在洗澡,不方便?
「不方便的話,我就直接進來了。」
?
???
你說的這叫人話嗎?
我風卷殘云般地沖到門口,一個用力擰開了門。
怒氣沖沖。
方恕穿著灰色家居服,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門口。
姿態閑散隨意,絲毫不像是等人等久了的樣子。
見我開門,他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從我身上掃過。
從上到下,從里到外。
仔仔細細。
認認真真。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他面前裸奔了。
這麼想著,我低頭檢查了一下。
看到衣服完好無損地穿在自己身上,我松了一口氣。
一抬頭,就看見方恕對著我微笑,笑的我渾身發麻。
叮囑我:「把奶喝了,強身健體。」
?
什麼奶?
牛什麼?
他會對我這麼好心?
不可能的。
我防備且狐疑地后退一步,搖了搖頭。
不喝。
萬一有毒呢。
這崽子和我向來不對付,我不相信他過來是單純地想給我送一杯熱牛奶的。
沒準兒里面摻了其他藥,想看我繼續出丑。
我擰眉拒絕。
方恕朝我一步步地逼近,勾了勾唇角。
「不喝?
「你怕了?
「怕我在里面下藥?還是怕我,別、有、所、圖?」
我承認,那一刻,我該死的心顫了。
方恕上輩子一定是一只會勾人心魂的狐貍,要不然,我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會被他這三兩句話給勾得稀里糊涂,就把那杯奶給喝了?
把杯子塞回到方恕手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冷著臉就要關門,被方恕一個眼疾手快給擋住了。
他的一條大長腿硬生生地擠進來,蹭上了我。
語氣輕佻又欠揍。
「跑那麼快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另一只胳膊也跟著過來。
衣袖卷起,露出干凈流暢的小臂線條。
燈光照耀下,泛著光澤。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條小臂逐漸地上揚,逐漸地靠近。
最后停留在我眼前。
「再說了,不是你非要住進我家的嗎?」
隨著他的話語,我心跳逐漸地停滯。
他把手放在我唇角,揩了揩。
「怎麼喝個奶喝得到處都是?」
方恕悠悠地嘆氣:「真不讓人省心。」
13
我花了一晚上時間都沒能想明白,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精神過于恍惚,我甚至沒有注意到,昨天晚上的我,已經能正常地和方恕對話了。
那幾天,我照常跟在方恕身后。
一起上課,一起吃飯。
有人問到,就用兄弟情深含糊過去。
一開始大家還能理解,時間長了,開始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流言出來。
我和方恕去食堂吃飯,聽到周圍有人討論。
「于修和方恕咋回事啊?天天黏在一塊兒,上廁所都不愿意分開,熱戀期的小情侶都沒他倆黏糊。」
「聽說是于修喜歡方恕。」
「對啊,我也聽說了,是于修先表白的。」
「那方恕拒絕了嗎?」
「不知道。」
「烈男怕纏郎,看他倆這個樣子,八成是在一起了。」
?
造我謠,真是太過分了。
我沒嘴,方恕難道也沒嘴嗎!
他怎麼都不知道辟一下謠。
我扭頭,憤怒地瞪著方恕。
后者微笑,問我:「想吃什麼自己夾,不用問我。
「我的就是你的,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