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氣對后天盤古的造物都有一定的敵意,而人族又是媧皇由盤古身軀所化成的泥中造出。”
“所以混沌之氣仇恨人族?它難道有意識?”陳久接下了甘離未說出口的話,并拋出了新的疑問。
他忽的覺得有些荒誕,但在這荒誕的現實中又隱隱存在某些合理的可能性。
怪不得不周山倒洪水四生的時候,混沌之氣鉆在洪水里,妖族巫族他都不霍霍,光撿著人族霍霍呢。
這論起來原來是人族天生自帶關于它的仇恨值啊。
“混沌之氣畢竟是混沌時期的靈氣,仙界對于它是否產生了意識這方面并未有所記載。但據那位商羊族的老神仙所說,他在火山口遇見那股混沌之氣時,曾經因躲閃不及時,被其納入其中。而他在其中并未覺察到混沌之氣有捕食的習慣,它只是如同一片霧氣般,在大地上游蕩而已。所經之處后天盤古所化的造物都會被其所吞噬摧毀,而混沌時期遺留下的花草樹木則會被其滋養,得到某些益處。”甘離道。
陳久有些無語,他倒也沒想到混沌之氣還有這種特性,還挺有脾氣的。
“那位商羊族的老神仙被納入混沌之氣中,最后幾經輾轉才得以脫身。據他所說他曾在混沌之氣中見過一枚珠子,狀如妖丹,其色赤紅。便如那日宴請時東海仙拿出的鳳凰妖丹一般。但那位商羊族的老神仙從混沌之氣中脫身后,并未返回再探。”
“因為那處火山口靈氣匯集,那位老神仙脫身之后曾在火山口附近的洞口處修煉過一段時日,一日他修煉完畢出洞感悟天地之時聽到一聲妖獸的啼鳴,其聲稚嫩。
他原本以為是哪個走失的妖獸幼崽,循聲去查探之后,卻發現是他曾經遇到過的那股混沌之氣。”
“那時那股混沌之氣翻滾糾結著,似乎要變化形態。那位商羊族老神仙見此便隱匿在一旁觀看。后來在宴會上他與其他仙人也談論了他那時所見的景象。 ”
“混沌之內,靈氣內隱而混沌之霧外浮,五行合聚,陰陽初顯,天地有感而草木匍匐。”
“據那位商羊族的老神仙所說,變化持續了半個日夜,之后混沌之氣中竟現出了一個妖獸的身影。而那妖獸就是后來為人們所知的混沌兇獸了。”
甘離緩緩的道出了這些。
陳久聽完之后想了又想。
“那所有的混沌之氣都能生出混沌兇獸嗎?”他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
甘離搖了搖頭答道。“并未有這樣的記載,我所飛升時的年代有關混沌之氣的見聞已經是少之又少了,而混沌兇獸,由于它本身是天材地寶。基本上一出世就會被人懸賞捕殺,天地初開時修士還算稀少,所故還能見到一些此等兇獸。等人族興盛之后這種兇獸的現世便少之又少了。”
“雖然商羊族的老神仙目睹過混沌兇獸誕生的場景,但也僅僅只有這一例。并未被仙界的典籍所收錄,要說混沌之氣能否一定會生出混沌獸則是一個未知之問。它或許可以轉化為混沌之獸,或許永遠不會轉化為混沌之獸。畢竟某一方面來說混沌之氣已經是一種穩定的形態了。”
“那這不就是薛定諤的貓嗎?”陳久默默的吐槽道。
“誰也不知道,混嶺封印下的混沌之氣有沒有轉化成混沌獸,或許有,或許沒有。或許等我剛解開封印它就轉化成混沌獸了。”陳久嘆了一口氣,頓覺有些頭大。
不過他還沒死心,探過腦袋趴在甘離的肩頭問了一句。
“那如果真的是混沌獸,會不會比混沌之氣好對付點啊?”陳久咬了咬甘離的耳朵,問道。
甘離被他咬的紅了臉,最后僵著身子點了點頭。
“有形之物,大多都比無形之物容易攻擊,也容易捕捉和殺死。”
聽到這里陳久算是松了半口氣,接著他直起身來,捧起了甘離的臉頰,和他說道。
“那梨砸,假如,我說的是假如,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真的到了不得不打開封印的地步。如果里面出現的是混沌獸,你就帶著我逃,這兇獸誰愛處理誰處理。但是假如是混沌之氣,梨砸你要是打不過,你就先去帶著咱爸咱媽走,懂嗎?沒有辦法的話,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倆兩個必須要活一個。”
“假如真到了那個地步,梨砸你不要管我,也不能管我。我有我的路要走,你可以答應我嗎?”
陳久說出了這番話,胸口悶得不像樣子。
但他還是捧起了甘離的臉,認認真真的和他說著。
但他說完這些,甘離半天也沒有答話,他看著陳久,表情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陳久又和甘離說了一遍,但甘離還是遲遲不回話。
最后還是陳久捧著甘離的腦袋強迫著他點了點頭,算是對這個問題做了個回答。
“阿久……”甘離想要出聲說些什麼。
但下一刻,陳久以吻封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