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離這才點點頭,跟著從心道人去了大殿。
甘離走后,院子里就剩下陳久和白修兩人了,再加上石桌上曬著太陽的貓妖,冰冷冷的院子里只有三個活物,這麼冷的天就連院里的狗都回窩睡覺了。
陳久沖著白修招了招手,白修本來準備撿起掃帚繼續掃落葉的,見陳久招呼他過去,他便拿著掃帚過去了。
陳久也不知從哪又掏出來了一大包零食遞給了白修。
“這是大師兄買給二師兄的。”陳久說道。
白修愣愣的接過了陳久遞過來的零食,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
“里面還有給半夏的貓零食,你吃的時候注意點,不要弄混了。”陳久接著小聲的叮囑道。
白修連忙點頭,這時候原本還趴在石桌上的曬太陽的半夏似乎也聽到了陳久的話,他抖了抖耳朵看了過來。
道觀的大殿內,甘離舉著香向著玄山仙人的神像拜了三拜。
長香插入爐內,裊裊的煙氣自下由上的飄起。
大殿里一片肅穆。
混嶺觀在混嶺城內原先就不算是什麼大的道觀,每日來上香的香客本就少,天寒地凍的清晨便是格外的少。
大殿里此時也只有他們師徒二人的這點香火氣,仙人的神像立在殿中央。
站在神像前從心道人細細的問了問甘離近期的修煉情況,聽甘離說到因為最近公司事務繁忙,修煉不比以前。
從心道人心痛的嘆了口氣,他想和自己這個大弟子說道說道修道之人不該為俗物所累,但他又說不出口。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些俗物的作用。
有些時候,修道之人看不起的俗物可是實打實的能救人性命啊。
饑年里一張餅,都救活一家子人。
所以從心道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但甘離卻看著他直接了當的開了口。
“師父,你當初為何要收我做大弟子,只因我是仙人轉世嗎?”
……
“當然不是!”白修差點激動的跳起來反駁道。
“淡定,淡定,你喝的是奶不是假酒,淡定一點。”陳久把空蕩蕩的旺仔牛奶罐丟入了垃圾桶,隨手又開了一罐。
接著他好奇的問著。
“那是因為什麼,我可記得梨砸和我說,你師傅可是在他出生的產房門口就開始勸他父母說他是仙人轉世,哭著喊著要讓他修道。”
“總不能是你師父圖梨砸家境富裕,求財不求才吧。”陳久說著喝了一口奶繼而好奇的看著白修。
似乎希望他能給個解答。
此時他們正窩在廚房里的火爐邊上,白修準備生火做飯,陳久則自告奮勇的來給他打下手,一來二去他們就聊上了。
半夏這時早已化作了人形,捧著陳久遞給他的旺仔牛奶坐在火爐邊。
聽陳久這麼一問,半夏也開始好奇了。
他和陳久一齊捧著牛奶望向了白修。
白修乍一被四只眼睛一齊盯著,聲音頓時小了下去。
“當然不是,我師父才不是那樣的人呢。”白修這句辯駁頗沒有底氣。
“那你師父不是因為看上了梨砸體內的仙人魂魄所以才收甘離為徒的,那是因為什麼。”陳久繼續問著。
“因為……”白修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給自己師父辯解的由頭。
是了,不是因為仙人魂魄還能是因為什麼呢?收徒還講究個根骨德行,可守在別人產房前連嬰兒面都沒見,就說著要收徒,不是因為算出這個嬰兒是仙人轉世又是因為什麼呢?
見白修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麼,陳久眨了眨眼換了個話題。
“那你知道你師父是怎麼能算出梨砸體內的仙人魂魄的嗎?”
這個問題白修也沒能說出什麼,他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陳久嘆了口氣,望著白修搖頭他也搖頭,他喝了口奶決定問不出什麼就不問了吧。
但這時白修卻想起了什麼似的。
“不過,我師父和我說過玄山派的由來,也是和一個仙人有關的。”
聽到這句話,陳久頓時來了精神。
“什麼仙人?”陳久問。
“是玄山仙人,據說是天上一個很厲害的仙人,是他傳授了我們玄山派功法,指點我們玄山派開宗立派,玄山派的玄山就是取自他的尊名。我記得玄山派似乎世世代代都和玄山仙人有過約定,具體是什麼約定,師父沒告訴我。”
白修撓了撓腦袋,自己也有點不太清楚,自己門派和天上仙人的淵源。
玄山仙人?甘離的魂魄就是仙人的魂魄,那仙人認識玄山仙人嗎?他們交情好嗎?老道士是受他們門派的玄山仙人指點,所以才非要把甘離招進門內修道的嗎?
陳久胡思亂想著。
這時候白修仿佛開起話頭了,一句話說出口剩下的就停不下了似的。
他接著道。
“玄山派到我們這一派已經式微了,連上師父和大師兄,門派里也才有三人。”
“可外界都說玄山的玄山派才是正統的,這是怎麼回事呢?”陳久又問。
白修嘆了口氣與陳久解釋道。
“師父說,在他師父的時候,也就是我師祖的時候玄山派發生了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