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擦完見陳久還不松口,就慢騰騰的往陳久身旁挪嘗試著伸手去拉陳久衣袖。
“停停停…杰哥稍等一下,先打住,你先打住。”
陳久連忙扯著甘離的大衣往后退去。
說著他連忙伸手止住了顧庭杰接下來的行動,陳久見著眼前這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顧庭杰驚恐的差點想扛著甘離的大衣和甘離跑路。
顧庭杰被迫剎住了腳步,他仰著頭望著陳久,一副哭唧唧的表情。
陳久嘆了一口氣,沒再管他反倒是轉頭看向了顧平安。
“既然你當時是在戲班子里喝下的毒酒,魂魄又怎麼會一直在顧家老宅里,這你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顧平安搖了搖頭,但半響又遲疑的說。
“我那時只是依稀記得,昏過去的前一刻我大哥的副官踹開了門。可能是我從幼時便身子弱,常年服藥耐藥性強上幾分,我昏過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去醫院。”
“但當我再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就在老宅里了,醒之前我一直聽見有人在叫我,但醒了之后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庭杰是我死后見到的第一個活人。”
說著顧平安看了看一旁還抹著眼淚的顧庭杰。
顧庭杰聽顧平安說起這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當初那段見鬼的慘痛經歷,不由的哭的更厲害了。
“白天的時候我就呆在閣樓里,只有晚上我才會出去走走,但是我發現我好像走不出老宅,我應當是被困在這里了。”
說著顧平安看了看顧庭杰又看了看陳久,想了一會和他繼續說道。
“如果尋人方面您有為難的話,您能否幫我脫離如今的處境,讓我能夠走出老宅的范圍呢?我也可以自行去尋人。
您對我的幫助我一定銘記于心,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萬死不辭。”
陳久看著顧平安想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顧平安的話,只是指了指那枚金色的墜子詢問道。
“你醒來的這些日子就寄居在這枚墜子里嗎?你醒了多長時間了?這枚墜子你又是從哪得到的?”
顧平安也沒在意陳久答非所問,畢竟也是他先有求于人的,于是他點了點頭繼續回答著。
“剛開始醒來的時候我的魂體是渾渾噩噩的,所以我也不能判斷出我到底醒了多久了,只是數著清醒的日子大約是有月余了。我醒來之后魂魄確實暫居在這枚墜子中的。這墜子……”
說到這顧平安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很好的往事。
“這墜子原先是我大哥的,據說是傳家寶從很久之前就傳下來的東西。但后來,我弟弟淘氣聽說家里有個傳家寶吵著要看,他當時小坐不住,整天上躥下跳的。我大哥被他鬧得受不了了,就拿出來給他看了。結果他剛拿到手被門檻絆倒摔了,摔了一手的血把我們嚇壞了。這墜子原先是一塊石頭,后來這麼一摔就成三塊了,也正好我們三兄弟一人一塊。”
“我的那塊被我編了根紅繩隨身帶著,就掛著脖子上。我弟弟那塊是墜在他不離手的扇子上的,我大哥那塊我從來沒見他拿出來過,也不知他放在哪了。”
“這墜子可能是有養魂的功效吧,這些天我住在這墜子里感覺魂魄都清明了不少。”
陳久聽到這想起了顧闕的那枚扇墜,不禁搖了搖頭,心想這墜子可不止能養魂。
這樣想著他看了一眼甘離,甘離只一眼就明白了陳久的意思,他想了想又替陳久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是誰在叫你嗎?那人你認識嗎?”
顧平安搖了搖頭。
“不認識,那人的聲音很模糊像是隔了很遠的距離似的,我還聽見了有念經的聲音。我的周圍像是有一群人,還有個老人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說快回家快回家。后來我被那些聲音吵得頭疼,再后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就醒過來了。”
他說到這,一旁的顧庭杰也跳了起來了。
他喊道。
“我記得!我記得!我搬來的第三天晚上也聽到念經聲了!”
可說完他又補充道。
“但是我第二天聽小區門口的保安說,那是小區里的一戶人家的小孩一直高燒不退去大醫院看病也不管用,家里老人懷疑孩子是被什麼魘住了就請了大師過來驅邪,聽說忙活到半夜呢。”
“李大叔那天值夜班,他和我說他看的真真的,他就站在小區門口見著那家人帶著那個大師圍著小區念經繞了好幾圈,邊念那家老人還邊撒米。我第二天一早確實也在路上見著米粒了。”
陳久一聽顧庭杰口中大師的驅邪手法,確實有點耳熟,但總是覺著有點奇怪,說不上是哪里奇怪。可能是他對驅邪招魂的手法不太熟悉,一時間竟然瞧不出什麼蹊蹺,于是他把疑惑藏進了心頭,打算回家問問他爸陳建國去,他爸肯定知道。
不過按照顧平安和顧庭杰這麼一說,那個驅邪的大師說不定就是喚醒顧平安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