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想著他甚至還友情贊助出來一把爆裂符遞給了白修,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巖長老示意他盡管放手去做吧。
而一旁的半夏更是點了點頭,十分贊同的看向了白修,剛想問白修想讓那人怎麼死,他這邊準備一下。
可話還沒出口,周遭的人便見著白修竟就這樣執劍襲了出去。
更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只望見了一道人影閃過,繼而傳入耳邊的便只有兵刃交接的“錚然”碰撞聲了。
巖長老其實也是未想到的,他沒想到只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鬼,竟能發出如此的吼叫將他擊飛。
他受的傷不算輕,林林總總加起來幾乎要削弱掉他的大半實力了。但幸好他隨身的丹藥帶的足,余下的手下救回了他,他被人護著法一邊吞著丹藥一邊恢復著實力。剛想著再做計較重新來過,下一刻卻不知怎的便被人打上了門前。
那人持著一柄墜著紅纓的長劍,連連斬殺了好幾個為他護法療傷的手下,全靠其他人拼死抵擋才擋住了那人片刻,可那人卻像丁點都不畏死一般,他以命博命以傷換傷,就這樣來回幾回,那人還有命,但巖長老身邊能再為他抵擋的手下卻也所剩不多了。
巖長老被這意外橫生的一幕氣的差點郁結于心噴出一口老血,但他還是勉強撐住了,他又仰頭吞入一把丹藥,丹氣一激竟把他的頰上激出幾絲紅暈。
他運開靈氣大喝了一聲,剛想正面迎敵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
但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全身的靈氣忽的一凝,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生生鎖斷了。
巖長老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視線越過了那個手持長劍的年輕道人直直的看向了他身后的灰袍人,那人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看向他的神情漫不經心,但巖長老卻生生從中品出了幾分貓戲老鼠的味道。
巖長老這才反應過來,一直擊殺他手下的獵手恐怕遠不止面前的白衣道人一人,暗地里協助他的還有多少,巖長老不得而知。
他最終只記得在那柄長劍襲來的上一刻,那個灰袍人如淵的冰冷雙目緊緊的把他鎖在了原地,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副仿佛被嚇傻了的模樣,只聽某一刻劍鋒撕開了血肉,骨骼與劍刃相擊的撞擊聲成為巖長老耳中的唯一聲響。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離著自己遠去,他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頭顱被人挑飛了出去。
而他的脖頸飛噴出了大片鮮血,直直的把視線當中的那抹白色的道袍噴染成了血色。
白修有些脫力的跪倒在地,劍上紅纓已經吸滿了鮮血粘沾在了劍刃上,白修手中的劍柄早已被鮮血所浸透變得滑膩不堪,此時白修一脫力便自然而然的落了地。
長劍撞擊地面的當啷聲算是喚醒了有些怔然的白修,而等他抬頭望向四周時才發現自己剛才在無邊的怒氣之中都干了什麼。他并不后悔,此時他跪倒在這片血泊里,身上的長袍也染成了血袍,比起其他什麼別的情緒他此刻更多的卻只是茫然。
半夏靜靜的立在他身后,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嘗試著拉起眼前的人,他只是靜靜的低頭看著腳邊那個披著一身血袍跪倒在血泊中的人。
他抬手抹開了臉頰邊沾染的那點血漬,放在鼻翼之下嗅了嗅,他斂下了眼眸也壓下了那些異動的眸光,只是專注的看向了他腳邊的白修。
而另一邊,看著白修與半夏砍瓜切菜似的三兩下便結束了戰斗的陳久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似乎第一次認識到了甘離師弟那可怕的戰斗力。
一旁的從心道人看到這一幕,沒有苛責也沒有夸獎,他仍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一如往常。
但甘離與顧闕確實看出了什麼,他們皺著眉頭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都把目光落在了白修身旁立著的半夏身上。
陳久望著這些側頭去尋甘離剛想說點什麼,但緊接著看到的一幕卻生生的驚退了陳久那滿肚子的話。
只見院中不知從何時竟無端的生出了許多的黑袍人與白袍人。
他們發著森森的冷氣,在陳久轉頭看向他們的那一刻紛紛看了過來。
陳久差點沒從與他們的對視中炸了毛。
這麼多黑白無常?地府預備擱這開個職工大會嗎?
陳久下意識的扯過了甘離便往他身后躲了一躲,但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現在的他自己早已不是游魂了根本不用再去躲了。
但這一點陳久還是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的,陳久從甘離的背后探出了腦袋,粗略的數了一數竟發現院內的這些黑白無常竟有十幾位,要知道在平常能碰上一位黑無常或者白無常已經都已是了不得的事了,更不要說此刻一遇便遇上了十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