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竟處在自己的臥室中,似乎是夜晚窗外天色發著暗。
他靠在臥室的床上,床頭只亮了幾盞昏黃的燈散著一些曖昧的光線。
甘離只覺得四周似乎有些燥熱,他下意識的扯了扯勒緊自己的領結,低下頭握了握自己的手竟然發現自己可以行動了,他還來不急思考這一切的幻覺到底為哪般。
便聽到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陳久竟然走了進來。
甘離皺緊了眉頭,見著那個推門走進的陳久,停下了自己準備下床的動作。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幻境到底要干什麼。
推門走進的陳久似乎是喝醉了酒,他也穿著一身西裝,但穿的也不規整扯散了領帶,像著兩塊布片似的耷拉在頸邊,西裝也皺了一圈好似剛從地上滾過后爬起來般。
不過這倒也符合著陳久一貫喝多了就傻的特征。
推門進來的陳久這次喝的有點多,走著路都打跌,酒意上了頭臉上身上都掛著一層粉,他領口的扣子都給他不知不覺的扯掉了幾顆露出了大半的粉色鎖骨。
甘離雖然知道眼前這個陳久只是粉霧制造出來迷惑自己的東西,但也太過逼真了,甘離竟不由的擔心起這個走路都打跌的陳久會不會下一刻一頭栽倒在地了。
不過好在,陳久還穩得住自己,從門口走到床邊的這一路倒也沒摔。
只是到了床邊便跌撞著撲倒在了甘離的腳邊。
陳久嘿嘿的傻笑著,掙扎著爬了起來,像是要上床休息胡亂的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扔到了一邊。
他一邊扯著自己咸菜干的領帶一邊按著甘離支起的腿,想借著力往一旁的枕頭處爬去。
但爬到一半似乎反應過來了,醉醺醺的陳久瞇著眼盯著一旁靠在床邊的甘離看了半天,最后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高喊了一聲。
“梨砸!”
說著便要向甘離摟去。
甘離掙扎著想要推開,但無奈喝醉了的陳久力氣大的離譜他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只能任由他緊緊的箍著。
甘離感受著這個熟悉的擁抱,嘆了口氣。
但喝醉了的陳久還毫無知覺似的,他抱著甘離暈暈乎乎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小聲的喊著“梨砸”。
一句一句連續不斷的喊著,直把甘離喊得心發軟。
到最后陳久無賴的揚起了頭一邊喊著甘離,一邊啃上了他的下巴。
陳久哼唧著攤在甘離身上不肯起來,甘離被他這一連串帶著酒氣的撒嬌撒了沒了脾氣。
只能輕輕的推著身上的人催促著他快點起來,此時的甘離甚至都被陳久喊得忽略了自己方才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的想法。
此時此刻,他只一心想著怎麼能硬起心腸讓陳久撒開手。
但硬了半天也沒能硬下心,到最后只能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準備好好哄哄賴在自己身上不起的這個酒鬼。
但他剛低頭還沒來得及張口,便感受到唇上被覆上了一片溫軟。
甘離瞪大了眼睛,只見醉酒的陳久竟眨巴著眼睛呆愣愣的吻上了自己。
而四周的燈光昏沉,在這一吻之下周遭那些曖昧的光線似乎都變得燥熱了起來。
雨聲不歇,幾乎所有被裹入粉霧中的人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顧闕用扇面掩住了口鼻,他仔細的瞧著周邊的動靜。
女人嫵媚的笑聲若有若無的徘徊在他的四周。
他站在廊下,聽著粉霧里那些嘶吼之音,心下明白這霧必定是詭異之極的,不然折不進他那麼多的部員。
顧闕知道這粉霧必定是盤古的人放出,而此時那些人應該也就隱在霧中。
他警惕著那些從粉霧中生出的兇險,一時并未行動。
但下一刻不遠處忽的傳出一個女人的驚叫。
一個背著旅包的女人從霧中驚慌的奔了過來。
“救我!”
女人啞著喉嚨嘶吼著求救。
顧闕認出來那是原先進山的那些登山客中的一員,但他聽著那女人的呼喊卻始終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來了。
顧闕心道。
只見那女人驚恐的向著他奔來,拼命的伸出手想要向顧闕求救,像是她身后追著什麼可怖的東西。
就在女人將要碰到顧闕的那一刻,顧闕站在霧中向后退了一步,正巧躲開了奔來的女人。
而就在那一步之下,奔來的女子陡然在原地化為了一股粉霧,那粉霧猛的進了一步,迅速的裹上了顧闕全身。
一張女人嫵媚的臉從霧中的浮現,她輕輕貼近顧闕肩旁的耳側癡癡的笑著。
“顧部長何必呢?您就算做的再多那群人類依舊防著您。”
女人道。
顧闕側頭看去,但肩頭的女人卻忽的散成了一團粉霧,繼而又出現在了顧闕另一側的耳邊。
“他們用您時把您捧的高高的,不用您時一口一個怪物。
”
說完這句女人便又化作了一團粉霧藏進了霧中。
“人族自古就是這樣虛偽可惡,您又何苦助紂為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