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暈暈乎乎爬起來的時候,開車的戴警官已經把車停下來了。
“到了,到了,不好意思啊,村口這段破路地形就是這樣,唉,這麼多年也沒人修過……”
說著在戴警官的抱怨聲中白修推開了車門,他剛想轉身給他師兄開車門,但一拉開車門只見他師兄面無表情的紅了臉,板直了脊背。
陳久掙扎的站了起來,他甩了甩腦袋只覺得自己腳下踩著了一個半軟不硬的東西。
他沒忍住又踩了踩,但還沒等低頭看看腳下的到底是什麼玩意,便被人提著后頸脖拎了起來。
等陳久在高處見著剛才踩著是什麼地的時候,他也忍不住紅了臉。
但他現在的臉面都被貓毛蓋著呢,一時間也沒人發現。
最后只好裝模作樣的咳了了兩聲,從甘離的手里掙扎的跳了下來跳出了車,攀著白修的褲腿爬到他肩膀上。
“那啥…梨砸你先在這緩緩……我剛應該沒伸爪子,你先緩緩,先緩緩……”
說著陳久拿爪子捂著臉一臉不想面對的樣子,小聲催促著白修快進村。
白修也被這場景給弄懵了,他傻傻聽著陳久的話點了點頭,連忙帶著陳久跑了。
只留下甘離坐在原位紅著耳根緩了半天,最后把臉埋在掌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
戴警官見這場景,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探頭過來關切的問了一句。
“兄弟,沒事吧?”
甘離:“……”
陳久蹲在桃花村村口石獅子腦袋上等甘離的時候,一旁的白修給陳久遞了一張符。
“顧先生讓我交給你的儲物符,技術部研究出來的能攜帶在魂魄里的,昨天晚上在旅館你們回來的晚,我忘記給你了。
”
白修說著把符遞到了陳久腳下。
陳久伸爪子壓下了符咒,白修掏出兜里的打火機點燃了符,并念了一段咒。
咒念完的那一刻,符燃出的火差點燒了陳久的爪子,多虧他反應及時縮了回去,保住了李白的爪子。
陳久彈著爪子松了口氣,他能感受到白修念完咒,他的魂魄里似乎多了什麼東西。像是個箱子,他心念一動就從那箱子里拽出了一堆符咒。
這是在識海里儲物的招,陳久看著散了一地的符咒灰燼,都忍不住要給顧闕以及異事處偉大的技術部鼓個掌了。
社會主義國家的公務員待遇可真好。
陳久站在石獅子腦門上甩著尾巴美滋滋的想著。
“白修,甘離是怎麼當上你師兄的?”
陳久握了握爪子想了又想還是問出了口。
白修撓了撓頭低頭看了一眼陳久,他個子高站在石獅子旁邊比石獅子還高出不少,此時的他有些心虛。
“師兄…其實還不算是我師兄,只是我師父讓我這樣叫他,我師父說我師兄總有一天會當上我師兄的。”
“什麼情況?”
陳久伸著爪子在石獅子腦袋上磨了磨,接著問到。
“我師父一直想收我師兄做徒弟,但我師兄一直沒答應,雖然我一直喊他師兄。但師兄沒叫過我師弟,雖然他對師父和我都挺照顧的,每年都會去孤兒院里看看那些孩子,但師兄沒認過師父……”
白修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前方,聲音卻逐漸小了下來。
陳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戴警官帶著甘離正向他們走來。
村門口此時也有人挑著一擔柴火,從一旁山上的小路走下來。
戴警官連忙小跑著攔住了那人。
“老何!老何!”
戴警官追著喊道。
此時甘離也漸漸走到了村門口的石獅子旁,陳久瞥了他一眼,白修則乖巧的叫了聲師兄。
“戴警官!你不是調去混嶺市了嗎?怎麼了?怎麼回來了?”
挑柴的人連忙放下柴火從懷里摸出了包煙,遞給了攔住他的戴警官。
“回來處理點事情,村長今兒在家嗎?”
戴警官順手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根煙夾在耳邊,笑嘻嘻的詢問著。
“在家,在家,我帶你去找他吧。”
說著被稱做老何的人,挑起柴火便向前領起了路。
戴警官回頭揮了揮手示意白修他們快跟上。
一路上戴警官向著挑柴的老何打聽著。
“徐剛一家這幾年怎麼樣了?聽人說他老婆瘋了,那他女兒都去哪了?”
“唉,是瘋了,他們家那一家子瘋的瘋跑的跑,他家老屋都塌了。”
說著老何挑著柴火向著村子靠山的那側點了點頭,示意戴警官看。
村里建筑低,走在村道里仰頭看去確實能望見半山腰塌了的幾間老屋子。
“徐剛死的早,他老婆偏偏又沒幾年瘋了,他家大女兒帶著小女兒在村里住了幾年也都跑出去打工了,這麼多年也沒回來過。但聽村長講大女兒在外頭已經成了家了……”
老何挑著柴領著眾人絮絮叨叨的說著。
走了一半路,他就迎面碰上了往村口趕的村長。
“我剛說要去村口迎你呢,戴警官。”
戴盛邦擺了擺手。
“我們走過來不也一樣嘛。”
挑柴的老何見村長來了,擔了擔柴火打了聲招呼就往家走了。
戴警官和村長在原地寒暄了幾句,說明了他們來這是想再查查徐剛的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