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甘離則撈起了貓崽放在鼻尖狠狠的吸了一口,他親了親貓崽的腦袋,沒有拆穿這副皮囊里的靈魂。
最終在擁擠的車流中甘離與陳久欣賞完了落日的最后一絲余暉,后來前路恢復了暢通,但甘離開車到達章偉昌家時卻已經很晚了。
他們按著門牌號找到了章家時,卻未能敲的開門。
探頭出來扔垃圾的鄰居告訴他們,章偉昌的老婆帶著孩子去給加班的章偉昌送晚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陳久拍在甘離肩膀上瞅了一眼甘離的側臉,嘆了一口氣。
“時運不濟,命途多舛,甘愛卿咱起駕回宮,明日再來?”
甘離按了按耳機點了點頭,太過刻意的等待反倒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他伸手摸了摸陳久的爪墊,笑著道。
“謹遵皇上旨意,回去給您準備洗澡水?”
陳久一把揚了甘離捏他爪墊的手,不談洗澡水我們還能做兄弟。
甘離笑著撓了撓陳久的下巴,最后看了一眼章偉昌家緊閉的房門。
樓道里昏黃的燈光投入他的眼底,爍爍的現出一片光影。
城市里的燈火被暗下的天幕喚出,最終甘離駕著車載著陳久駛進了車流,無聲的歸入城市絢爛的夜色中。
第38章 蘑菇
第二天甘離是被一陣貓叫聲吵醒的。
七點半,空氣還帶著些涼意,陽臺的風竄進臥室里把黑色的窗簾吹的鼓起。
隨著風的搖擺,窗簾的空隙忽明忽暗的在臥室里掃下些許金色的陽光,甘離摸起一旁的耳機戴上伸手揪起了一只在他腹肌上踩奶的毛團。
“阿久?”
他問了一句。
毛團“喵”了一聲抖了抖耳朵,懵懂的舔了舔甘離的手腕。
甘離掙扎著坐起,他的動作驚醒了另外兩只趴在他身邊疊成一堆的貓崽。
甘離把另外兩只也輪番的提起來統統問了一遍。
“阿久?”
“哥?”
但回應他的卻只有一屋子的喵喵聲。
甘離嘆了口氣把三只貓攢到了自己懷里,挨個摸了摸貓頭。他剛準備起床去找陳久,就只見一個懸空的鍋鏟打開了自己臥室的門。
“怎麼了?”
陳久揮著鍋鏟問。
“我做噩夢了,哥。”
說著甘離抱著懷里的貓崽往后一躺,可憐兮兮的望著門前懸空的鍋鏟。
這一幕屬實有些詭異,特別是那鍋鏟上還泛著新鮮的油光,一看就是剛從廚房里拎出來的。
“沒事,夢都是反的。你做噩夢了說不定是花無缺在你胸口踩奶踩的,胸上肚子上擱東西確實會做噩夢。”
“要相信科學,梨砸。”
說著陳久擺了擺手,而浮在半空中的鍋鏟也隨著他動作劇烈的抖了抖。
甘離滿頭黑線的看著眼前這靈異的一幕,而陳久說要相信科學的話語才剛落了地。
甘離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
“既然醒了就起來吃飯吧,剛好雞蛋也快煎好了。”
說著原本躺在床上賣慘的甘離,便見著門口的那柄油乎乎的鍋鏟又晃晃悠悠的飄了出去。
甘離躺在床上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和懷中的三只貓崽對視了一眼,最終認命的翻身下了床去給它們倒貓糧。
進了客廳,只見廚房里的碗筷都浮在半空里齊齊往餐桌上飄。
場面一度十分魔幻。
甘離趁著陳久準備飯的功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抬頭之后陳久卻見他一臉的凝重。
“怎麼了?”
陳久問,此時他正舉著煎蛋往餐桌上飄。
“章偉昌死了。”
甘離揉了揉眉心看了看自己微信里鮮紅的99+。
陳久一震驚魂力發生了變化差點沒端的住盤子,煎蛋在空中經歷了一次堪比馬里亞海溝的轉折。
“怎麼死的?”
他問。
“警方初步判斷是食物中毒,但死的有些蹊蹺。”
甘離接過了裝煎蛋的盤子放在了桌邊道。
章偉昌是昨天大約十點鐘從公司樓頂跳下來的,不知從哪泄露出的消息,今天早晨市里的幾個小報刊了文章,現在公司大大小小的群里都在討論這件事。
閔文在清晨給他發的消息,而比他先一步的是顧闕。
凌晨三點就給他發了案子,還附帶著幾張鮮血淋漓的解刨圖,像是生怕收到的人不會做噩夢似的。
“怎麼蹊蹺的?”
陳久一邊給甘離盛著粥一邊問。
今天他煮的是蘑菇蝦仁粥,只見甘離望著粥碗神情有些古怪。
“章偉昌是吃了他妻子給他送的飯,食物中毒產生幻覺迷迷糊糊從頂樓跳下去的。”
說著甘離喝了一口粥。
“他吃什麼了?這麼嚴重?”陳久問。
而甘離則看了一眼自己的粥碗,
“法醫在他的胃里剖出了幾種毒蘑菇。”
說完甘離趕緊喝光了自己碗里的粥,繼而道。
“致他死亡的那種蘑菇名叫歸陽菇,據章偉昌妻子說是章偉昌親戚從云南旅游時帶回來的。章偉昌女兒和妻子也吃了和他一樣的蘑菇,他妻子半夜的時候也食物中毒上吐下瀉的去了醫院,他女兒倒沒什麼事但也嚇的不清。
”
“……”
聽完甘離的話,陳久一時間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