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名字的吐出,關于綠裙女人的記憶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他還記得那座長滿了野薔薇的石碑。
“她不是去投胎了嗎?”
陳久有些疑惑,他拿著槍托撓了撓頭,他還記得天臺處江月曦與池淺的對話。
而一旁的葉喬聽見自己母親的名字,也忍不住緊張的看向了池淺。
而池淺卻把目光投向了她面前還未褪去金光的屏障,道。
“你還記得你當初問過我鏡石是什麼嗎?”
“是什麼?”陳久一邊問著,一遍看了一眼窗外。他捋下了手中的方寸戒拋給了站在窗邊的甘離,示意他先頂一會。
甘離接過戒指沖他點了點頭,陳久轉過身直面著池淺繼而又問了一遍。
“是什麼?”
池淺看了一眼一旁的葉喬嘆了口氣,答道。
“是江家祖傳的寶物,是分離古堡陰陽的介質,是組成這個幻境的一切。”
陳久聞言挑了一下眉,他側過臉看了一眼窗邊架著弩的甘離。
“這麼說我們現在在鏡石里?”
他問。
池淺聽到這句呆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可以這麼說,鏡石的原理我也弄不清。平時都是江媽媽在管這些,有了鏡石的庇護方圓百里內的妖魔鬼怪都不敢來古堡周圍作怪,所以我們安生了這麼多年。”
她說完仿佛也察覺到了陳久的疑惑,接著又補充道。
“但‘男孩’不一樣,他是古堡里誕生的,他比我們存在的時間還要早的多,起初他沒有什麼危害江媽媽也就沒有把他趕走,但后來江媽媽要投胎了她的靈魂不穩鏡石也開始不穩定了起來,男孩就想把我和葉喬吞噬了練功。
”
說完池淺看了一眼陳久,但卻只見陳久扯了扯嘴角沖她點了點頭。
池淺知道他或許已經覺察到什麼了,但她看了一眼眼前金色的屏障還是咬了咬牙繼續說了下去。
“后來你們來了之后,江媽媽或許找到了男孩和他談了談,我不知道她們怎麼談的,我只知道最后江媽媽創造了這個幻境把我們所有人連同男孩一起放入了這個幻境中。”
“我原本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你的江媽媽要把你放進幻境喂男孩嗎?”
陳久聽到這笑了笑出聲,打斷了池淺要繼續往下說的話。
池淺一噎,她垂下了頭算是默認了陳久的話。
過了片刻,她低著腦袋突然沒頭沒腦的道了一個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的。”
一旁的葉喬有些發愣,她還沒理清池淺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時陳久卻搖了搖頭。
“怪你什麼呢,你又不知道,我還不如怪顧闕給我接的這活可真好。”
說著他嘆了口氣,伸手敲了敲池淺身前金色的屏障,又看了一眼池淺旁邊的葉喬。
“你說的碎成千把塊的魂魄,不是你的,也不是她的,也只能是江月曦的了,她不是投胎去了嗎?怎麼了?”
他的話音剛落窗外的雷聲便好似打在他的話音上接二連三的又響了起來,可見窗外的男孩仍在為了吞噬樓中的魂魄做著最后一點掙扎。
守在窗邊的甘離提著弩箭聽見窗外的雷聲索性打開了窗,風在一剎那灌了進來吹亂了陳久的頭發。
陳久被迷了視線也看不清晰,他歪頭看了一下只見甘離逆著風把弓弩架在了窗邊,利劍載著十幾道烈火符在瞬間直沖上天際炸出了一片火焰的云霞,下一刻他又利落的搭箭,上弦,一根根利劍迅速的掠過窗扉載著烈火符在天邊炸出了一片絢爛。
陳久心里想著,這破小孩這會這麼利索,剛才哭著喊著要他抱的架勢呢?
他摸了摸手里的槍柄不著調的想著,這廝剛才該不會在和他撒嬌吧。
這樣想著他伸手撩開了眼前的頭發,側回了頭繼續看向屏障里的池淺。
“江月曦的魂魄碎了是嗎?”陳久問到。
池淺點了點頭答道。
“江媽媽把她的一半魂魄放在了我的身上。”
“那另一半呢?”陳久問。
“我不知道。”池淺搖了搖頭,她伸手摸了摸身前的屏障繼續道。
“剛才阿喬在昏迷,男孩從走廊的廣播里偷襲了我,江媽媽保護了我但之后她就化成了眼前的這道屏障。”
一旁的葉喬這才明白過來剛才她懷中的池淺到底在哭什麼。
而等她明白過來之后她也瞬間紅了眼眶,她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這塊屏障,她還有些發懵她不懂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夢,但醒來之后所有人卻都要離她而去。
陳久伸手摸著屏障,他敲了敲嘆了口氣。
“我也沒招,等出了幻境你們拿著鏡石去找顧闕試試吧,目前看來江月曦的魂魄已經和鏡石有一部分重合了。雖然我不清楚是誰幫她切割的魂魄瞞過的鬼差,但暫時這個魂魄已經無法再重聚了。去異事處找顧闕試試,他可能有辦法。”
說著他站起了身,池淺仰頭望著他張了張口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