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會了,不會了,我以后都陪著你。說不定我沒死呢,顧闕那貨上次和我說的模棱兩可的,說不定我就沒死。”
“別喪氣嘛,我答應了要陪你一輩子的,相信你哥,你哥是個誠實的人。”
陳久張著翅膀拍著甘離的腦袋安慰著,他心里嘆了一口氣想著還是要徐徐圖之。
甘離弓著腰任由陳久拍著他的腦袋,如同一只大型犬一般在陳久的安慰中他收起了呲起的獠牙。
陳久輕輕的啄了啄甘離的腦門,他仿佛都能聽見眼前的這只大型犬靈魂深處的嗚咽聲了。
就這樣陳久一下一下的安慰著甘離,他看了一眼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思緒突然轉到了他與甘離進入古堡的第一次碰面,陳久猛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
“梨子,我們早晨剛遇見的時候是不是太陽也是剛剛升起,日月交替?”
甘離抱著陳久直起了身,他走到窗戶旁向外看去點了點頭。
“對,清晨我見到阿久的時候太陽剛升,樹邊確實掛著月亮。”
陳久想了想望了一眼窗外的天。
“這古堡確實有些古怪,我是魂魄狀態,雖然現在附在鳥的身上但和你始終不一樣。”
“可能除了陰陽交匯的黃昏與傍晚,我們所進入的所看到的古堡都是不一樣的,這里或許有著什麼轉換隔離的法陣。”
陳久分析道,但他分析完了回想起剛才甘離說的話,突然又笑了。
“臭小子,剛才捧著我蹭的時候叫我哥,抬了頭就改叫阿久了,小沒良心的。”
陳久低頭啄著甘離捧著他的手罵道。
聽了陳久這話甘離笑了笑,他低下了頭從善如流的在陳久的耳邊低聲喊道。
“哥~”
甘離的尾音像是帶著鉤子,磁性的嗓音沉了下去,如同漫山遍野的竹林里被風摩挲的竹葉,這一聲哥被他喊得百轉千回的。
灼人的氣息掃過了陳久的羽毛邊,陳久直直被這聲哥喊的炸了毛,要不是他此時頂著一身鳥毛他能立馬現形成一個熟透的番茄。
他故作鎮定的歪過了頭啄了啄甘離的手指,但全身炸了的毛卻是收不回來了。
“等晚上我帶你在這座古堡里轉轉吧,有些東西我的看的到,你是看不到的。”
陳久歪著頭試圖轉移話題。
然后他便聽見甘離低低的笑聲,眼前的人直起了腰他捧著手中的鳥放在眼前,乖巧的回答道。
“好的,哥。”
陳久炸著毛哼了一聲,惱羞成怒的歪著頭啄著甘離的手指。
夜色被揉進了天穹,碎星一點兩點的鋪了開來。
月色漸濃,窗外的樹影縱橫交錯的鋪在霜白的地上。
陳久在屋內和甘離交換著彼此所收集來的信息,甘離坐在書桌邊陳久蹲在桌子上與他講述他這一天的行程。
“你是說有一個穿著墨綠長裙的女人去過花房嗎?”甘離問。
陳久點了點頭道。
“穿著白裙的姑娘叫她母親,另一個叫池淺的少女是穿白裙的阿喬的朋友。”
甘離聽了這話想了想與陳久說:“葉家有三個小姐,大小姐叫葉喬,二小姐叫葉笙喬,三小姐叫葉嬌,今天我見到葉二小姐的時候她也是穿著一身白裙。”
“還有今天見到的葉夫人也是一身綠裙。
”
“你見到的是她們嗎?”甘離問。
但陳久聽到這話卻搖了搖頭。
“不一定,這所宅子和宅子里的人都有些古怪,你也和我說了現在的葉夫人最討厭前葉夫人的墓地,她怎麼可能會特地跑到花房里去看她的墓碑呢。”
“我心里有個猜測,但我不太確定,今晚你陪我轉一下我們確認一下。”
甘離點了點頭道:“管家說過最近古堡里的怪事讓傭人們都很驚慌,所以入了夜除了有幾個值守幾乎沒人會出來走動,這時候出去應該不會被發現。”
“那就好,葉家的傭人都住在古堡里嗎?”
陳久問。
甘離搖了搖頭道:“都在古堡外的一處樓房里,古堡里的客房是留給客人的,原來傭人住的地方太過老舊不方便后來被廢棄了。”
“真好,這要是打起來就不會殃及太多人了。”陳久由衷的感嘆道。
而甘離聽見陳久的感嘆,他看向了陳久爪上套著的那枚方寸戒,目光含著些警惕的意味。
“哥答應我,如果真的出現了解決不掉的問題,你一定要快點逃,一定不要當英雄。”
甘離固執的盯著眼前的陳久,像是一定得要個承諾一樣。
“好的好的,你哥知道當英雄危險,顧闕手底下那麼多人我當然打不過就跑了,大不了讓顧闕再派點人過來嘛。”
說著陳久揮了揮翅膀一副十分配合的模樣。
得到這句承諾的甘離稍稍松下了一下提著的心,但他的眉頭卻依舊微微皺著,他盯著陳久腳腕上的方寸戒始終沒能松下眉。
入了夜的葉家古堡是寂靜的。
陳久蹲在甘離的肩頭轉著腦袋打量著黑暗中的葉家古堡,古堡內零星的亮著幾盞昏暗的燈,甘離住的客房靠近東廳,他們若是想去古堡內最大的南廳最近的路是穿過二樓的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