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介紹一下,這是本公司新招的實習員工,姓陳名久,執行部一員。”
洋洋灑灑飄蕩的粉末遇上尚為靈體的陳久,仿佛只是一瞬間,甘離的眼前便浮現出了陳久的身影。
下一刻撥通了報警電話的手機被震驚中的主人脫手滾落于地,在一陣通話音后,地面上的手機中傳來了接線員親切的問詢。
“您好,這里是110,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嗎?”
但電話這頭卻全無動靜,空氣中也只有微不可見漸粗的呼吸聲,像是一切都為了這場相見而停滯了起來。
過了許久,甘離才直直的盯著眼前的陳久,彎腰拾撿起了地板上的手機,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有發紅的眼眶彰顯著他不為平靜的心。
“抱歉,是我打錯了。”
陳久看著紅了眼眶的甘離有些發愣,他還沒想通剛才顧闕是怎麼碰到自己的,而后便被沙發上甘離通紅的眼眶嚇了一跳。
甘離掛掉了電話,他伸出手來想要觸碰眼前的人,但他卻又怕是一個幻影畏縮著不敢上前,但終于名為恐懼的閥門還是沒能阻擋住思念的洪流。
甘離伸出手來抱了上去,他從沙發上跌落跪坐到了陳久的面前,陳久觸不及防被甘離抱了個正著,正一臉懵逼著。
而他的身后顧闕卻笑著伸出了手。
“甘總,承惠,一把鬼見草粉末,一萬二。那是本人最后的存貨了。”
甘離牢牢抱著懷中的陳久不撒手,對于顧闕的報價他沒有說什麼,倒是他懷中的陳久炸了毛。
他扭過了頭來怒瞪著顧闕這個無良奸商。
“鬼見草妖市上一株才賣六千,你怎麼不去搶。”
“甘離報警!他這是入室搶劫!”陳久過河拆橋道。
但甘離卻并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陳久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后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像是把他魂魄中所有的恐慌與不安全碾碎了吐出去一般。
他緩了緩神抬眼看著對面的顧闕道。
“我出五萬,煩請您告訴我妖市在何處,如何購買。”
陳久罵顧闕奸商的話語一咽,差點被懷里這個敗家子氣吐血。
但他還沒來得及罵甘離是個敗家大款,顧闕剛灑下去的粉末便失了效,陳久與他的話語一道的消失在了虛空里。
而甘離只覺得懷中一空,剛才還抱著的心心念念的人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剛才吐出的不安與恐慌,瞬間化身成了他身邊每一處含著鈍刀子的空氣,密不透風的包裹起了他,甘離被擠壓的一時間有些呼吸不上來。
但最終他還是緩了一口氣,鎮定的放下了朝前擁抱的手,他看著面前自稱為顧闕的男人,緩緩站起了身伸出了手。
“貴公司接受資金入股嗎?”
一旁炸著毛的橘貓此時正巡視著新地盤溜達到了這,它望著這滿屋子的人適時的叫了一聲。
“喵?”
一旁又淪為魂體的陳久嘆了一口氣,他齜著牙嚇跑了發出疑問的橘貓盤腿坐在了這二人中間。
他眼睜睜的看著顧闕接過了甘離伸出的手,笑著應道。
“榮幸之至。”
陳久望著顧闕想著,你前一秒不是說你是政府公務員嗎?怎麼這麼快就變成民族企業家了?
而后他托著腮又望了一眼先首先提出投資入股的甘離,他嘆了一口氣,想著這個精明的憨憨。
最終陳久坐在這二人的中間看著他倆從互不相識,到相談甚歡,再然后都甚至有歃血為盟稱兄道弟的意味了。
而這只不過才過了短短的十幾分鐘。
陳久看著面前搖著狐貍尾巴的二人,到最后他倆都笑嘻嘻的要相約一塊去給他掃墓了。
而即將被掃墓的陳久坐在他們二人中間,默默的摸了一把一旁橘貓翹起的尾巴。
橘貓甩著尾巴跳到了沙發頂上,陳久百無聊賴的盯著那只肥橘的隨著尾巴搖晃的肥蛋蛋,但不料此時面前的二人話峰一轉卻落到了他的身上。
顧闕這只瘦竹竿笑嘻嘻的,他以一種大老板看著打工仔的慈愛目光扭頭看向了陳久。
陳久被他看的一激靈,但下一刻便聽顧闕笑著對甘離道。
“公司過幾天會給陳久派份差事,出一趟差,不知甘總有沒有興趣和陳久一道去考察一下我公司的項目,好對接下來的投資也有個底。”
但他話音剛落便遭到了陳久的反駁。
“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公司的員工了?你不光入室搶劫,你還順帶著敲詐傳銷一條龍服務嗎?”
但陳久的反駁并未起到多大功效,顧闕依舊笑嘻嘻的,而下一刻陳久的腦海中卻響起了他神念的傳話。
“明天來異事處簽員工合同,不然明天之后陳天師不光會知道你裝死騙他,還會知道你跟他出柜是因為眼前的甘大總裁。
”
陳久剩余的反駁被顧闕的這番話堵在了喉頭,他磨了磨牙最終還是掙扎的道了一句。
“我沒裝死。”
“哦,那就要看看陳天師信不信你說的和信不信我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