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收到了,我還以為是惡作劇。”
——“怎麼辦啊,這他媽的不是真的吧?”
說話的這幾個人都是當時罵的最兇最難聽的,就差把18代祖宗也問候上了,永遠沖鋒在罵人的第一線。
但是看到他們也被告了,陳彪竟然奇妙地有一絲有同班相隨的寬慰。
——“你們不會是開玩笑的吧,一高高這麼多人?現在普通人哪有精力打得起官司啊?”
是啊,普通人是沒有精力打官司,但是柏總有啊。
陳彪只覺得吸入的氣都變涼了,一直涼到心底,涼得他直發顫。
他到這會已經完全不質疑那個榜一的身份了。
他們的話一出還在罵人的彈幕隨之消失了,整個直播間都陷入了沉默。他們不再敢隨意的發言,因為這有可能會成為新的證據。
他們在潛意識里也知道了,這不是玩笑。
如果真的想告他們,要收集他們罵人的證據,不要太輕松了,尤其是他們罵的這麼過激,甚至還有查IP、網暴的行為。
不追究還好,一追究起來并不無辜。
陳彪顫抖著手,渾身都在發抖。
現在才開始懊悔,為什麼要為了一時的熱度去招惹其他人。
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到現在他才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
……
這幾天來這里找茬的人少了很多,俞沅就能繼續開開心心地直播了。
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后,他直播間的觀眾對于神秘的榜一大哥的求知欲更加旺盛了。
——“磚老師,我從小群來的,來支持你直播啦!”
——“為什麼要叫主播磚老師耶?”
這些疑問很快就埋在了彈幕里,觀眾真正感興趣的,另有其事。
——“榜一大哥到底是誰呀?主播,你快告訴我吧,我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吃飯沒有睡覺了,我就想知道一個答案。”
——“主播,我舍友說要是臨死前不知道榜一大哥的身份,他死也不能瞑目啊。”
一個比一個離譜。
俞沅沒有回答這些人。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俞沅順手就接通了,他接了以后才發現是視頻電話,想起自己在直播以后,馬上驚驚慌慌地掛斷了。
攝像頭對著他自己,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屏幕上的視頻就被如實地傳到了直播間觀眾的眼里。
俞沅不想讓觀眾看到,偏偏按掉掛斷電話以后,那個界面還卡了兩三秒。
——“剛剛那個是不是榜一大哥?”
——“我看到大哥了!一閃而過,但是好像長得不錯耶!”
——“我也看到了!我滴媽那個高鼻梁是真實存在的嗎?攝像頭懟這麼近都沒變型。”
——“我靠,短短的一秒我驚為天人,我敢以我閱男無數的經歷來打包票,這絕對是個帥哥!”
俞沅一驚。
好家伙,一個個都是火眼精睛。
短短幾秒鐘,這麼多人都看到了。
他只能假裝無事發生,繼續直播,但是彈幕上的問題一個也沒回復。
盡管這樣也沒能消耗觀眾的熱情,現在他們還在討論榜一大哥。
但是里面也有一部分是從柏貓群里過來的,看到視頻里的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以后,都陷入了沉默。
——“總覺得有人眼熟啊。”
——“原來不是我一個這麼覺得。”
——“這是可以說的嗎?感覺有點像……”
——“啊我也覺得。”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謎語人滾出踹那!”
俞沅假裝沉浸地打游戲,其實一直在關注著彈幕的動向。
看到這幾條之后呼吸一窒。
他直播間的新觀眾不認識柏應洲,但是公司同事里肯定有人認識。
俞沅越想越發虛。
反正東想西想的狀態也不好,俞沅最后草草道:“今天先下了。”
他深深地祈愿沒人認出來,但是事情肯定不會如他所愿般美好。
不知名地下組織里已經有手快的截了圖。
——“……家人們,這個是不是有點眼熟。”
——“……太眼熟了。”
——“這也是可以說的嗎?感覺好匪夷所思啊,也感覺好不可能啊。”
——“@工地的磚好燙手,磚老師你出來說句話啊!”
——“而且榜一大哥的名字是‘B’!!”
——“我來給大家整理一下思路,可能這樣就清晰了。”
——“首先,磚老師最先提出了柏貓(雖然大家只是磕個樂子)。然后現在的情況是磚老師直播間的榜一大哥跟他是小情侶。”
——“搞事的人找過來,顯示IP地址是公司。高管理還同意了榜一大哥是大老板這個說法,所以榜一大哥的位置會在高管理之上,這個榜一大哥的ID叫做‘B’,還在視頻里短暫地出現了兩秒。”
——“真相只有一個!”
——“我靠,要是這樣串起來,答案簡直呼之欲出了。”
——“姐妹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1”
——“+2”
——“+10086”
——“讓我把姐妹們的想法說出來吧!你們是不是覺得磚老師就是貓貓!!”
——“磚老師!!你竟然就是貓貓!!”
——“@工地的磚好燙手,啊啊啊啊!”
——“是不是,出來說說,不說就當你默認啦!”
俞沅一直緊張兮兮地窺屏著,看到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緊張感斗然無存,就像是一只鼓鼓的皮球被針扎了般卸下氣。
有種一切都塵埃落定的輕松感。
超。
俞沅行云流水的關閉手機,隔絕電子設備與他的聯系,心如死灰道:“我正式宣布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