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但他也沒再話說,尊重別人的習慣就是了。
俞沅已經發現了,自己有新的致富之路。
以現在這樣的電腦水平,他怕不是掌握了降維打擊的精密技術。
眾所周知,知識是能夠變現的。
住在柏家不長久,他已經有了一筆啟動資金,再想辦法用it技術掙錢,豈不是能發大財?不說他自己運用,就拿這一手技術去賣,都能有一筆非常可觀的費用。
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俞沅忍不住笑出了聲。
獨居,不上班,打游戲,財務自由。
拜托,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嗎!
管家抽空看了他一眼,只見小孩臉上掛著止也止不住的笑容,像是偷到了稅一樣的詭異微笑。
管家:?
俞沅靠在窗邊感嘆,很快感覺到背部涼涼的,他轉過頭,看到雨滴順著玻璃下落,連結上其他的雨點,滑出一道水跡,又很快砸落下去。
下雨了。
這雨來得很大,也很急。
整個城市一下子籠罩在黑幕之中,雨滴打落下來匯成了看不見的雨幕,沖刷著大地。敲擊著窗戶的力道逐漸大了起來,劈里啪啦的,震耳欲聾。
俞沅沖著窗戶往外看,勉強在樓下的燈光交織處看到一個身影。庭院外的鵝卵石路上的燈光被雨幕沖刷得影影綽綽,把影子的輪廓映得朦朦朧朧的。
有、有游蕩的鬼!
俞沅開始頭腦風暴,瘋狂思考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犯忌諱的事。比如撿到系了紅繩的紅包之類的。
“是先生。”管家皺起眉,把手靠在窗邊感嘆。
聽到他這樣說,俞沅終于敢睜開眼睛,他再定睛一看,原來是老板。
“真的耶。”
男人站在雨中,頭發濕透了垂下來,雨點落在他身上隨即彈起來,被燈光照映得像是跳動的碎金。雨勢越來越大,他卻閉著眼,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俞沅:?
這是什麼新的禱告儀式嗎?準備要召喚薩滿了是吧。
但是秉持著好員工守則,俞沅還是邁著腿下樓了。雖然是虛假關心、隨口敷衍,但是還是要說兩句表示心意滴。
等他下到一樓,柏應洲已經回來了。他的神色淡然,看不出剛剛做了什麼怪事的樣子。
柏應洲看了他一眼,反倒問他怎麼了。
俞沅客觀評價:“你再帶上龜甲和搖鈴都能去跳大神了。”
柏應洲似乎輕笑了一下,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以后拿衣服去洗澡。
俞沅搖頭感嘆,他是真的很難懂一些老男人的想法。
經過這麼一遭,就算是鐵人也得生病。
果然,柏應洲洗完澡出來以后神情就開始不對了。
毛巾隨意地罩在他的頭上,他的睫毛垂著,眼角耷拉著,眉間一抹倦意,嘴唇沒什麼血色。
柏應洲洗澡出來以后就躺在沙發上,雙手擺在腹.部的位置。眼睛緊緊閉著,像是睡過去了。
但是睡的不是很安穩的樣子,仔細看能看到他的睫毛還在輕顫。
他第一次露出這種脆弱的樣子。
管家把他拉在一旁,目露擔憂:“先生怕不是生病了。”
俞沅踮起腳尖往去,遲疑道:“好像是哦。”
管家痛心疾首,拍拍俞沅的肩膀,把任務交給他,“我現在去煮藥,就麻煩俞少爺你照顧照顧先生了。”
沒問題!準時結賬工資就行!
俞沅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在沙發旁邊坐下,打量著老板的神態。他確實看起來狀態不好,頭發凌亂地垂著,一向銳利的眼此時卻緊緊閉著。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搭在腹.部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俞沅觀察了他一下,汗珠簌簌而下。
但是他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平時自己病了都是硬扛,然后小病很快就好了的,所以面對新鮮的病人頗為手足無措。
他正在考慮是要給柏應洲蓋被子還是給他扇扇風的時候,他看到柏應洲嘴唇翕動。
好像是在說話的樣子。
俞沅湊過去聽,沒聽懂這人在說什麼。
他幾乎把身體都傾了過去,盡力去接收信息。
俞沅費力聽了很久,終于聽到了他在說什麼:
“去月亮。”
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厚厚的鼻音,像是羽毛撩過心間那樣性感。
去月亮。
去月亮?!
俞沅:……?
小東西,想法還挺刁鉆的。
他有這能耐現在就在NASA研究奔月了謝謝,橫豎不得發明一個月亮發射器造福全人類。
可惜他只是一個知道一天要吃三頓飯的小咸魚。
管家拿著藥回來,問他怎麼了。
俞沅誠實轉述了老板想要去月亮的愿望。
管家顯然也覺得很棘手,放下盛滿藥的瓷碗后看向俞沅,輕聲說:“去月亮?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俞沅點點頭,煞有其是道:“我看是。”
管家顯然是犯了難,“怎麼能去月亮啊?”
俞沅語重心長地道:“術業有專攻,這你就得問NASA去了,我還沒這個本事,聽說他們現在還在外招,去試試說不定還有機會。”
管家:“……”
“既然如此,我有個辦法。”俞沅突然一拍腦袋,伸長脖子捂著嘴悄咪咪地說。
管家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俞沅讓他寬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來滿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