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沅摩拳擦掌,嗚嗚道:“老板你收購這塊地是想要慰問您母親的在天之靈吧?”
柏應洲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膽子越來越大了。”
嘻嘻。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沖鴨鈕鈷祿七彩小芋圓!
沒有狗血劇情的插入,這塊地皮理所應當地由柏應洲拍下了。
“要是您的母親在的話,看到這一幕也算是圓滿了。”俞沅勉強擠出兩滴眼淚,寬慰道。
柏應洲勾起嘴角,“我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了。”
俞沅的演技戛然而止。
嘎?
柏應洲雙手交疊淡淡道:
“比起她,不如說是在維護柏家的臉面,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
“……”大哥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柏應洲看他瞪著貓瞳的表情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頸,“你對我的事倒是了解。”
俞沅縮了縮脖子,“了、了解老板的喜好每一顆小韭菜的責任!”
“你很聰明。”柏應洲抬眼看他。
俞沅尾巴翹起來了,“你也覺得嗎?我自己也這樣覺得!”
管家:“……”
俞少爺,先生好像并不是在夸你的樣子。
通常先生說一個人聰明都是不是什麼好事。
柏應洲勾了勾嘴角,“不要讓我失望。”
俞沅眨眨眼睛,“哦”了一聲。
什麼謎語人啊。
麻煩謎語人麻溜地滾出拆那。
*
結束招標會后時間也不早了,俞沅一到家就火速洗澡攤上床。
他新買的泡腳桶到了,還去美滋滋地收了快遞回來。
打好熱水再放上泡腳料,美滋滋地一邊泡腳一邊打游戲。
賽博養生。
管家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看到俞沅窩在床頭,白嫩的腳泡在桶里,腳踝染上了漂亮的粉色。
手上則打的噼里啪啦的,眼睛目不斜視地看著屏幕。
嘴里振振有詞,仔細辨別嘴型就會發現是在激、情罵人。
管家:“……”
這就是……
下.半.身歲月靜好,上.半.身負重前行?
管家咳嗽一聲以表明自己的存在,“俞少爺……”
俞沅這才從問候隊友的情緒里走出來,抬頭看到管家。
“謝伯,有啥事嗎?”
管家欲言又止,“俞少爺,你去陪先生說說話吧,雖然他不說,但是我覺得他好像心情總會受到影響的。”
俞沅馬上get了。
管家大概是看他太悠哉悠哉了,他自己干活從早到晚,還要管理整個大宅子,而他俞沅就天天躺在床上擺爛,管家心理不平衡了,覺得同樣是打工人憑啥自己整天宅著不去照顧老板呢。
俞沅擦干凈腿上的水,深沉地拍了拍管家的肩,“都是打工人,何必內卷?”
管家:“……?”
俞沅還是很給管家面子的,他好歹領一份工資,總不好一點心意都不出,當即接了盆熱水掛上營業微笑敲了柏應洲的門。
“進。”
柏應洲摘下眼鏡,吊稍的眼角看起來很是銳利,西裝外套掛在凳子邊沿,只是穿著單薄的襯衣,上面解開了兩顆扣子,顯得頗為慵懶。
俞沅把水盆放在地上,搓手手道:“老板,泡個腳吧!”
管家:!!
他剛剛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柏應洲永遠猜不出來俞沅的下一步動作
“泡腳促進血液循環,尤其是中老年人就更需要泡腳了,腳暖了心情自然就愉悅了。”
柏應洲笑了,把俞沅扣在墻上,“我的年紀很大嗎?”
老男人不靠過來的時候還算儒雅,一湊近就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俞沅偏頭掙扎,“也……還好。”
柏應洲要被他氣笑了。
又是保健品又是老年人泡腳。
俞沅被他牢牢按著,只好軟軟道:“老板,不是有那啥話嘛,男人三十一枝花,問題不大!老板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一點都不老!”
老男人捏著他臉頰的軟肉,“再說扣錢。”
切。
老掩耳盜鈴了。
難道他不說就不存在了嗎?
俞沅心里切了聲,嘴邊還掛著彩虹屁,“老板英明神武、真知灼見、明見萬里。”
“小騙子,沒一句真話。”柏應把他臉頰的肉拉長,做了個鬼臉。
俞沅抗議,震聲道:“我對老板的吹水發自真心!我是真的喜歡老板……”的錢。
柏應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似有若無地應了聲。
俞沅把今天的彩虹屁發到了賬以后就繼續玩游戲了。
他像是一朵小蘑菇一樣縮在床角。
柏應洲抽空抬眼看他。
看看,打游戲的笑容就真心多了。
俞沅打游戲不忘敷衍敷衍柏應洲,隨口道:“老板,你怎麼皺眉了?”
柏應洲眼尾泛著冷意,“有些人閑不住,總想給我添點樂子。”
俞沅頭也沒回就附和道:“壞蛋,切,別管他們!老板心胸寬廣,宰相肚里能撐船,不跟小人一般見識!”
“還有那個盛元集團的王總,就愛跟我對著干,柏氏遲早吞并了他。”柏應洲眼里冷光乍現。
俞沅繼續狗腿子道:“哼!真的是膽大包天、肆無忌憚、肆意妄為,竟敢跟老板對著干,遲早收了他!”
柏應洲看向他,繼續道:“仗著年紀大擺架子,說年輕人吃虧是福。”
俞沅繼續跟他同仇敵愾,“那你讓他自己多吃點。”
耳旁傳來男人的笑聲,撓得耳朵癢癢的。
柏應洲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雨天。”
俞沅看了眼窗戶,外面夜幕正濃、狂風怒號,狗腿地附和道:“我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