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沅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青瓷茶盞上。
現在誰喝茶啊?老年人才喝茶。
俞沅撇撇嘴,抱出一瓶肥宅快樂水,剛想偷偷溜進臥室,就聽見柏應洲說話了。
柏應洲略一抬頭,“這是你讓謝伯寫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沙啞性感,一大早就刺激俞沅的耳膜。
屑、屑伯?
俞沅眨了眨眼睛,果真人如其名。
他說的是掛在客廳上裱起來的字。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斗宗強者,竟恐怖如斯。”
俞沅:……
“沒、沒錯,老板。”
難道柏應洲發現他剽竊斗破土豆了?俞沅像個犯了錯被教導主任抓到了的小學生一樣繃直了身體。
柏應洲看了一會下結論,“亂七八糟,不知所云。”
俞沅松了口氣,搓手□□腿道:“不覺得說得很符合老板你嗎?”
柏應洲輕笑,“你早點這樣乖的話,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了。”
他的話暗含著警告的意味,聽起來不懷好意,一般人很難接受。
但是俞沅就不一樣了,“早點乖就能加錢嗎老板?”
柏應洲:……
這是什麼小財迷。
?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長腿隨意交疊在桌子上,看上去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暗道惹不起,俞沅灰溜溜地躲進房間。
俞沅呆在柏家沒有絲毫窘迫,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打游戲打到中午,中途柏應洲去公司了,他就出到客廳跟賊一樣躡手躡腳地順走了幾袋小零食。
目擊市民管家先生:“……”
但是俞沅明顯覺得自己的動作天衣無縫,沒有注意到管家憋得差點笑出聲的表情。
……
“俞少爺,出來吃飯吧,先生也在。”
俞沅打累了游戲就睡了個覺,被管家從美夢中叫醒。
管家喜上眉梢:“先生在中午很少回來,肯定是來陪你的。”
俞沅懶洋洋的,尾音還帶著濃濃的倦意,“知道了。”
難道他還得鋪個紅毯敲鑼打鼓地迎接不成。
不就是回家吃個飯嗎,大驚小怪的。
懶洋洋地穿上衣服,俞沅走下旋轉的樓梯,嗅著金錢的味道慢騰騰地挪下了樓。
柏應洲已經坐著了,看到他來了只是抬了抬眼,不怒自威。
俞沅本來還是困的,但是看到一桌子的珍饈瞬間就醒了。
昨天吃的是泡菜加面包可把他餓壞了。
放在旁邊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隨后又開始亮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信息。
柏應洲撩起眼皮,沉聲問:“是誰?”
他的語氣很淡,但是卻帶著危險的意味。
“蜜汁烤雞,嘶溜!”俞沅一時耳背沒聽到他在問什麼,只能看見自己想看見的。
柏應洲沉默了一瞬。
他有種錯覺,好像在這人眼里烤雞比他那些朋友重要多了。
手機又震動了幾聲,彈窗不斷地刷新,終于吸引了俞沅的注意,但是他最后還是打算先咬完手上的烤雞再回復。
解開指紋鎖。
消息又跳出來:
小安宇:還在嗎?
俞沅雖然沒有原主的記憶,但是他記得這個名字——安宇!
古早文最少不了的就是白蓮花朋友,這個就是標準的惡毒男配,嫉妒受被柏應洲看上,假情假意為了受好,實則處處挑撥離間,心里每時每刻都在詛咒他們快點分開。
問題是這個受還真的相信了,讓人全程血壓飆升。
這個安宇甚至還是對手公司的職員,以至于讓柏應洲更加懷疑原主受。
跟這個人親近就等于是他放棄了豪門擺爛生活,又要去靠著自己788……不,現在已經變成753元了。
靠著這三位數資產去流浪。
誰也別想讓他be。
想到這里,俞沅的心比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還要冷。
略帶曖昧的內容:
小安宇:你現在是一個人嗎,要不要去個好地方?
這個劇情!
俞沅戰術后仰,他想起來了!
安宇想要安排另一個男的接近他,離間他和柏應洲,原著里因為這個劇情,攻受因為偷盜文件而搖搖欲墜的信任就更加接近崩潰。
想到后面那些虐心虐腎的劇情,俞沅瞬間封心鎖愛。
面無表情地在手機上打字。
很快,屏幕上蹦出一行字。
在小安宇“你還是一個人”的下面回復。
工地的磚好燙手:不,我是一匹孤狼。
小安宇:?你是誰?
安宇退出界面重新點開俞沅的社交頭像,才確定了這是俞沅本人的手機號碼。
這人原來的id不是個做作的英文嗎,怎麼改成了個莫名其妙的“工地的磚好燙手”。
安宇:……?
像是獻忠心一樣,俞沅把屏幕切給柏應洲看。
俞沅用眼睛詢問他:看,放心了吧?
柏應洲:他現在繃不住了,很想笑怎麼辦。
柏應洲按了按眉心,沉聲問:“你去搬磚了?”
俞沅:?
俞沅反應過來這個疑惑是來源于他的id——工地的磚很燙手。
這種階級的人應該很難理解其實搬磚能代指打工吧。
俞沅福至心靈,立即道:“對哇對哇!七月份的天,太陽火辣辣的,磚塊都跟火球一樣燙,燙得手好疼,還要戴著安全帽,熱的要命。我現在知道了呆在家里有多好了,以后都不會叛逆了嗚嗚……”
柏應洲:他好像不太聰明。
這人真是因為搬磚改變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