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誰更懂不是一目了然嗎,他可是愛恨之魂。
“這是一對傳訊法器,拿去。”
庭硯不欲和分魂辯駁,微微抬手,一對黑白的珠子浮起,懸在元止的眼前。
他第一次看他們進秘境的時候,元止用席彤瓔的符箓傳訊,他雖不知元止有沒有傳對人,但看出了符箓的弊端,這可不方便有情人溝通。
他也是剛剛思索才想起他的寶庫里堆了這樣的東西,于他無用被他棄置一旁,現如今有它用武之地。
“多謝。”
元止得了靈珠,一改剛剛的神情,真心實意地道謝。
庭硯用靈視探尋了一下其他東西,把適合林織的都挑了出來,但沒有立刻給元止,這種東西就要一件一件給,他若是拿給元止,元止恐怕要把整個儲物戒都拱手奉上,這樣怎麼能以利吊住人心?
拿了東西,元止興沖沖地去云霧山找了林織,不料撲了個空。
“小師弟去了器峰,不如你等等?”
三師兄彥朋作為藥峰的主事,對山中往來十分了解,對于這位總是來尋林織的元止師弟也十分熟悉,雖然他們并沒有說過幾句話。
元止沒有耐心在林織家里等他回來,他有好東西想要立馬獻給林織,所以對彥朋搖了搖頭。
“多謝師兄告知,我自去尋他。”
說罷轉身便走,一襲黑衣在蔥郁林間被峰吹的颯颯,看著很是輕快,盈滿了期盼。
彥朋被這情緒感染,忍不住露出笑容。
元止師弟心思純澈,像是毫無雜質的墨玉,冷是冷了點,但只要不畏懼他的鋒芒,就能察覺到他的真性情。
不過比較起來,還是他師弟更讓人覺得喜歡,如此,他不免陷入了和師父一樣的擔憂。
他對小師弟旁敲側擊,可惜沒得到答案。
柳碎青師兄切記手下留人,否則他就跟師父一塊去把他的爐子踹了!
器峰主峰,林織一邊看著柳碎青淬煉法器,一邊聽著他和他九個前男/女友的愛情故事。
他托柳碎青幫忙的過程,比他想的容易。
林織已經準備好從師父給他的小寶庫里用較為珍惜的靈植之液作為此次鍛造的報酬,但他還沒條件說出來,柳碎青就應下了。
風度翩翩的柳師兄說:“在下從不拒絕美人的請求。”
他還大方的不收費,不過林織還是微笑奉上了準備好的酬金。
柳碎青人聽起來花心濫情,談話又像輕佻之輩,但他給人的感覺十分得宜,是謂風流而不下流。
他也沒像林織師父和師兄擔心的那樣對林織展開激烈的追求,但特別喜歡和林織嘮嗑,尤其是訴說他轟轟烈烈的那些年。
林織聽到覺得很有意思,有意思的不是柳碎青和他的前任怎麼死去活來,而是從中窺見其他門派的信息,而且最最有意思的是,柳碎青每失戀一次,都會閉關一段時間,在這之間凝聚他心緒之作總是大放異彩的上品法器,他的境界也會有所松動。
這也是為什麼他這種做派,甚至都和邪修搞在一塊過,歸一宗都依舊讓他做器峰主事,柳碎青的師父出門云游,他雖然是主事,但也是名義峰主,甚至是鐵板釘釘的下一任峰主。
林織來問話,并沒有直接問合歡宗,畢竟他一個剛入門沒多久藥峰弟子,對合歡宗那麼好奇,實在怪異。
所以他先從無意中帶出柳碎青的名聲,引得柳碎青同他交談。
他沒有刻意引導,耐心聽著柳碎青的話題跳躍,終于在他要的東西煉好之前,聽到了他想打聽的合歡宗。
柳碎青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勸告:“林師弟,你這模樣又是單靈根,最招他們的喜歡,所以你務必當心,別被他們硬來了,也不要被他們的柔情蜜意所迷惑,他們被斥為邪修不無道理。”
看著練氣期師弟的臉,柳碎青不免擔憂,他這樣子太容易被合歡宗搶了。
“我只聽聞他們放浪形骸,行無拘束,一旦沉淪于修行不利,是因為如此嗎?”
“然也,”柳碎青想到了往事,神色淡了些,“如論如何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不可信,他們何曾有真心,不過是為了吸之榨之,取之用之,吮骨舔髓后棄之,并無忠貞,重欲輕情。”
“當然,有時也非他們所愿,只是功法所至,改了心性,想控制而不能,為欲所誘之,這便是邪修。”
道修者,修其道,守本心,不為外物所移,控身煉靈,這是歸一宗也是所有正道宗門入門的第一訓。
與之相反,不能控制身體欲望反而被它們所支配的修煉方法,就是邪道。
林織故作不喜又面露好奇道:“聽起來很可怕,如果有人修煉了感覺很妖邪,可以反悔嗎?”
“哪有那麼簡單,師弟你也太天真了,一旦入魔就再難回頭,不但是邪氣對身體魂魄的浸染,邪修門派也不會輕易放過入門弟子,與我們自愿修道求長生不同,邪修門派里許多底層嘍啰都是被誘騙被控制,因為他們一旦背叛,可就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