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孜林倒也沒問其他,只說:發兩張照片看下~
丁昭納悶,不過他當吳孜林是救命稻草,沒多想,咔咔拍了兩張自拍發過去。
稻草意料之外的大方,收到照片后回復,我家有個空房間,不如來我這里住兩天吧。
世上還是好人多!丁昭感恩之余連聲道謝,感嘆號都多加幾個。
很快吳孜林發來地址,約丁昭八點見面。心頭大事落地,丁昭下午一改頹勢,手速飛快,趕在七點把要交的東西全部郵件發完。臨走前,他特意去找程諾文,但上司似乎接到什麼通知,一直待在老總辦公室,無法得見天顏。
跑了跑了,七點五十,丁昭踩共享單車奔至目的地。吳孜林給的地址是黃浦某高檔酒店式公寓,門禁嚴格,看得出他的網紅生意做得不錯。
丁昭扛著背包坐電梯,偷偷查吳孜林小區的租金,結果是自己工資幾倍不止。想到兩人年紀相差不多,生活水平卻天差地別,同輩壓力不免飛速上漲。
到達樓層,摁響門鈴前,丁昭心跳忽然快得反常,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疑神疑鬼,他拍拍臉,將其歸咎于電梯升速太快,手指按上門鈴,叮咚一聲。
“來啦,這麼準時呀。”
與大學時比,吳孜林的外表更張揚,染了亮紫色頭發,穿一套緊身上衣和緊身短褲。開門看到丁昭,他的兩只眼睛集中向下,盯著丁昭褲襠位置巡邏。巡完了,嘴角含笑,一手叉腰,一手扶門,把身體凹成曲線。
那股不尋常的預感加重,丁昭艱難咽口水,神經高度緊張。
“快進來啊。
”吳孜林朝丁昭勾勾手指,身段妖嬈地讓出進門的位置。
丁昭進門像進盤絲洞,剛試探往前踏一步,鼻間竄出一股濃烈香味,嗆得他連連咳嗽。
“你家很,很香啊……”
吳孜林笑著說:“香薰蠟燭,特地你來才點的,好聞嗎?”
還行還行。丁昭不自覺將背包移到胸前,移開視線不去看吳孜林。對方的上衣褲子都短得驚人,一抬手一動腿就會露出大面積肌膚。
暗示太明顯,丁昭腦中警鈴大作,嗚噫嗚噫響。進門后,吳孜林給他指房間,丁昭嚴肅表示自己只留一晚,等明天朋友家空出位就回去,絕不多待。
“這麼客氣干嘛啦?”吳孜林拍他手臂,往下滑到手肘,輕輕捏了捏,“我這個房間一直空著的,你想住幾天都沒關系。”
丁昭抽出手,笑容尷尬,“就一晚,真的,”他舉手發誓,“我明早就走!”
吳孜林被丁昭的傻樣逗樂,意味深長說:“沒關系,今晚長得很。”
他問丁昭吃沒吃飯。丁昭哪敢說沒有,急忙講吃過了吃過了,您別操心。
“那正好和我敘敘舊呀,好幾年沒見,怪想你的。”
吳孜林一把拖住想躲回房間的丁昭,將他拉到客廳沙發邊上,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紅酒和成雙成對的酒杯,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
場景如此曖昧,丁昭恨不得自打嘴巴,只想穿越成按門鈴前的自己。第六感本想救他一命,他倒好,上趕著把自己打包送進狼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丁昭挨著沙發邊坐,雙手抱胸,做出以防死守的姿態。
紅酒一開,吳孜林直接將丁昭面前的酒杯倒滿:“這支酒超級貴,我從不給外人喝,今天看是你才破例開的。
”
“別別別,”丁昭恨不得對著瓶口倒回去,“我喝不來酒,給我浪費了。”
吳孜林嘻嘻笑兩聲,湊近對上丁昭:“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比大學時候高了點?”
“沒有二次發育!”丁昭往后仰,冷不防被吳孜林抱住胳膊,連帶順著肩膀來回摸了幾下。
“就是有點瘦,”吳孜林評價,“不過也夠了。”
丁昭竭盡所能,不去想對方口中的夠不夠到底指哪方面。他在沙發上度秒如年,吳孜林勸酒就撥浪鼓搖頭,說喝不了,到后面直接找借口,說早上感冒吃了頭孢,喝一口該進ICU了。
見他油鹽不進,吳孜林多勸無趣,獨自干了大半瓶,喝得醉醺醺,軟成一團癱在沙發上。
他眼神迷離,衣衫半解,伸手招呼丁昭:“學長,我喝多了。”
“您休息!不打擾您!”
丁昭抓住機會,足不點地,逃難一樣跑回房間,上完鎖才感到一絲安全。
剛才被吳孜林摸過的地方哪哪都癢,丁昭抓緊衣領,決定調個明早六點的鬧鐘,趕在對方沒醒前盡快跑路。為了方便,襯衫褲子也沒敢換,直接合衣躺到床上。
起先他還豎著耳朵探聽外面動靜,聽著聽著困了,眼一閉與周公問好。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老做夢,夢到有誰壓在身上,令他呼吸困難。
丁昭勉強睜開眼,看清來人,登時嚇得睡意全無:吳孜林不曉得什麼時候開了鎖,還偷摸進被窩,兩只手正準備突破他的底褲。
要了老命了!丁昭大喝一聲你干什麼,奮力掙扎,瞬間將小胳膊小腿的吳孜林掀翻在到地。
“你他媽神經病啊!”被踢下床的吳孜林爬起來,抬腳就踹丁昭,“來都來了,在我面前裝個屁的貞潔烈男!”
“我不是!”丁昭明白吳孜林收留他的目的,把被子當遮羞布牢牢圍到身上,“我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