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傅延哪里還不知道他是在陰陽怪氣自己憑特權隨意出入片場,頓時漲紅了臉,語氣警告:“季燃灰——”
你多管什麼閑事!
結果嗓音剛提起來,一直沒出聲的夏淳白卻皺起眉:“好端端的,你吼人干什麼?他怎麼你了嗎?”
傅延一個激靈,差點忘了維持風度翩翩的形象,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淳白,我剛剛太激動了。”
夏淳白冷著面孔:“你該道歉的人在對面。”
這個要求簡直是戳了傅延的肺管子,他咬著牙,憋著一口氣轉向閑散的燃灰,嗓音僵硬:“抱歉,我剛剛不該大聲。”
“沒事……”
故意拖長聲音,等傅延表情略微放松,燃灰才淡定道:“傅總應該只是習慣了吧。”
他說話不緊不慢,卻拋下一個炸彈:“畢竟我為傅總做替身的時候,就天天被他呼來喝去呢。”
此言一出,在場的兩人頓時一僵。
夏淳白下意識看向傅延,看見他臉上瞬間倉皇的表情,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替身?傅延,你是把季燃灰當作了誰的替身?”
傅延強作鎮定,立刻否認:“怎麼可能,淳白,你別信他鬼話——”
燃灰不顧渣攻死活地淡然插話:“看看我的長相,前輩覺得是誰的替身?在你沒回國之前,一直是我幫傅總緩解相思之苦的,工資不低。”
傅延恨不得把季燃灰那張嘴撕了,但為時已晚。
夏淳白哪里還不明白,怪不得傅延會說葉如瀾包養替身,原來他自己就干了這件事。
本以為傅延只是個普通的追求者,沒想到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他總算有了一個脫身的理由,厭惡地看了眼傅延,冷臉拂袖而去。
傅延下意識去追,卻被對方直接喝止:“傅總自重。”
白月光的厭惡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傅延心頭,比什麼的殺傷力來得都大。
夏淳白很快沒了影,燃灰姿態閑適地看著渣攻像困獸一樣回到自己面前,雙眼赤紅:“季、燃、灰!!”
燃灰姿態閑適,和他形成鮮明對比,語氣驚訝:“傅總怎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難道是失戀了?”
傅延快被他氣死,面目扭曲地怒吼:“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把我們的事告訴淳白?!”
“我答應過嗎?”想了想,燃灰干脆利落地承認,“那可太不好意思了傅總,不如我現在就去找前輩道歉,告訴他其實您一直讓我瞞著,是我不守信用才說出來?”
“你!”
這話簡直是馬后炮,傅延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吞下去,偏偏什麼都不敢做,只能恨恨放狠話:“等葉如瀾膩了你……”
燃灰語氣輕松:“那就等他膩了再說。既然現在還沒膩,我現在就可以去找葉如瀾吹枕邊風,傅總要不要試試?”
這句話戳到了傅延的痛處,風水輪流轉,萬萬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被一介替身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帶著殺氣最后看了一眼燃灰,轉身離開。
渣攻無能狂怒,燃灰心滿意足。
002看得解氣,但同時也隱隱擔憂:【宿主,他會不會來報復你啊?】
燃灰毫不在意:【怕什麼,他又打不過我。】
話是這麼說,還是做好了準備,防著傅延耍陰招。
不過也許是渣攻有所忌憚,一直到《分裂》殺青,他都沒有再出現過,也沒有再來糾纏夏淳白,慢慢被一人一統淡忘。
《分裂》終于殺青了!
歷時兩個多月,所有戲份全部圓滿收工,接下來就是剪輯,審核,然后上映。
整個劇組上下都喜氣洋洋,彌漫著過節般的氛圍。彭導財大氣粗,相當大手筆地包下了附近最豪華的一家酒店,整個劇組都去胡吃海喝,喝醉了直接住在酒店里。
一起拍了這麼長時間戲,為了劇本殫精竭慮,燃灰也對這部片子產生了感情。現在殺青了,雖說總算從高強度軍訓中解放,竟然還有些不舍。
小吳抱著箱子歡天喜地經過,看見燃灰正低頭看手機,臉上沒什麼喜色,下意識問:“老板,你在看什麼?”
按滅手機屏幕,燃灰抬起眼,語氣平常:“沒什麼。”
葉如瀾昨晚就在視頻通話里說過,他今天臨時有要事處理,沒辦法參加燃灰的殺青宴,語氣抱歉。
燃灰當然理解,但內心深處還是有絲遺憾。
畢竟殺青這種事,對演員來講,意味著一段人生的落幕,如果能有重要的人陪著一起經歷,那就再好不過。
但男主昨天請完假,今天直接失去了音信,連條消息都沒發來。
什麼要事,連手機都不能看?
很快把這些疑問拋到腦后,他直起腰,先跟著小吳一起去參加殺青宴。
殺青宴上,彭導坐在主位,拎著燃灰和夏淳白分別坐在自己的左右,像是左膀右臂。
現在他們兩個見面還是有些尷尬,索性有彭導在中間隔著,沒什麼問題。
因為制片人在,大家剛開始還拘謹,但酒過三巡,又開始慢慢活躍,多了歡笑和眼淚。
彭導再次喝多了,先大著舌頭感謝了一番劇組里的所有人,又握住燃灰的手淚眼婆娑,抽泣道:“季先生,咱們以后還有合作機會嗎?你就是我的繆斯,老天爺賞給我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