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影帝視線略微一閃,最后只道:“別在背后議論他人,我之前怎麼教你的。”
助理立刻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不說話了。
夏淳白轉回臉,視線在季燃灰無知無覺的背影上一觸即分。
他其實對季燃灰很好奇,覺得對方很有意思,三番五次想主動開口搭話,但總是邁不過心里那道坎。
自打踏入娛樂圈,夏淳白就被保護得很好。他清白慣了,道德水平太高,這種上層人買人尊嚴做替身的事,怎麼想怎麼不自在。
夏淳白不主動出擊,燃灰更不可能主動,他只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不給傅延機會,并沒有深入交流的意思。
再加上兩人對手戲很少,目前還是各拍各的,于是更沒什麼聊天的機會。
連著拍了一個多星期,這天照舊是高強度拍攝,只不過絕大部分是夏淳白的鏡頭,在那間逼仄的臥室里,一個噩夢中驚醒的鏡頭反反復復地拍。
彭導在折磨原書受,燃灰忙里偷閑,坐在片場外喝酸梅湯。
剛喝幾口,小吳就匆忙跑過來:“老板,葉先生的電話!”
這麼巧?本來還想歇會兒再給金主打電話的。
燃灰只能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葉先生。”
接通后,才發現竟然是語音通話,看不見臉。
這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燃灰:“葉先生是不方便打視頻嗎?”
對面沉默片刻,道:“按錯了。”
語音通話和視頻通話離得太近,按得太快了,沒注意。
燃灰:……有點好笑是怎麼回事。
他善解人意道:“那先掛斷,您再打過來?”
葉如瀾嗯了一聲:“先掛斷。”
燃灰:“那您掛了吧。
”
然后等著金主先掛。
但對面久久沉默,通話卻一直沒有掛斷,呼吸聲淺淺。
燃灰莫名其妙:“葉先生?”
“嗯。”
這不是沒睡著嗎。
片刻后,葉如瀾嗓音淡淡,似乎帶著幾分無奈:“就這樣吧。”
雖然明知掛了可以馬上打過來,但還是不舍得。
燃灰不解其意,但金主都開口了,于是他兢兢業業陪聊。
正聊著天,片場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輛保姆車緩緩開進來,緊跟著下來幾個工作人員,開始搬水搬物資。
一個英俊的男人走下來,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風范,還拿出手機,很是自我良好地照了照鏡子,又從車里捧出來一大束花。
這不是好久不見的渣攻嗎?
燃灰眼前一亮,立刻精神了。
在劇組里待了太久,每天除了拍戲就是劇本,他的靈魂十分空虛,急需找點樂子。
而傅延,就是一個活靈活現的大樂子。
燃灰匆匆道:“葉先生,彭導叫我過去,我先掛了!”
等葉如瀾答應,他立刻掛了電話,摩拳擦掌準備一展身手。
傅延是來探班的,探的自然是夏淳白。
他不知道選角內情,聽說夏淳白仍是男一,還以為季燃灰在金主那里吃了癟,心里怎一個舒爽了得。
自從夏淳白回國之后,兩人就沒見過幾次面。好不容易有個探班機會,他立刻就過來獻殷勤。
工作人員對他很尊敬:“夏老師還在里面拍戲,麻煩傅總稍等。”
傅延風度翩翩地笑道:“沒關系,我在外面等著就好,辛苦你了。”
第一次見到真人版霸總,小姑娘紅了臉,一邊說沒事一邊離開。
傅延懷里抱著鮮花在門外等待,時不時抬起手腕看表,身邊卻落了一道陰影。
一抬起眼,看見眼前挺拔如竹的男人,他頓時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淳白?”
夏淳白站在自己身旁,臉上明顯帶著略顯陰沉的妝容,顯得不太像他,但傅延還是一眼認出了自己心尖上的人,畢竟這種空谷幽蘭般的獨特氣質,只有淳白才有。
怎麼從另一邊出來了,不是在屋里拍戲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傅延并沒有在意,對著白月光溫柔一笑:“我來給你一個驚喜,你拍戲辛苦了。”
夏淳白笑容溫和,并沒有開口說話,目光落在鮮花上。察覺到他的注視,傅延立刻把花束往前一伸,深情款款:“淳白,這是送給你的。”
“夏淳白”還沒接,身后卻傳來驚訝的聲音:“傅總?”
夏淳白剛拍完戲,被彭導折騰得下一秒就要厥過去,暈頭暈腦走出來,就看見傅延對著季燃灰獻殷勤,下意識問:“你在干什麼?”
傅延人傻了。
現在眼前站了兩個男人,他倆臉上帶著完全一致的妝造,除了身高略有不同,乍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傅延一時間愣在原地,后背發涼:怎麼有兩個夏淳白,哪個才是真的?!
直到剛剛遇見的第一個開口,周身氣場頓時一變,懶散隨意起來:“傅總恐怕是認錯人了吧?要追求的人也能認錯,是故意的呢,還是不小心的呢,亦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呢?”
聽見這個聲音,傅延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被擺了一道。
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剁碎了喂狗:“季、燃、灰!”
夏淳白大概可以猜到發生了什麼,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但看著傅延吃癟,甚至還有點想笑。
畢竟他一直不喜歡傅延,所以其實很希望對方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