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你我都是新郎官,如何適用?”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于是燃灰收回視線,任憑朝鄴緩步上前,目光始終直勾勾鎖定在他身上。
離得近了,胸膛貼住后背,魔尊垂頭嗅著香氣,低著嗓子,很懊惱似的:“師兄怎麼如此會迷惑人心?寸寸生在我心坎上,當真是要把我迷昏頭了。”
他如今情話張口就來,燃灰最初還不自在,現在已經習慣,側臉淡淡瞥他一眼,這一眼就足夠讓朝鄴心神俱蕩,恨不得與蘇燃灰骨肉相融。
但最后,他只克制萬分地撩起一縷長發,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師兄,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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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燃灰頭一次結婚,說不新鮮那是假的。只是沒有002一起見證,有點可惜。
魔宮披紅掛彩,燈火通明,亮如人間。
賓客如云,口中吉祥恭維話說個不停。蛇女頭一次做起招待來賓的活,忙得尾巴打結。
路過酒桌,她卻在人山人海中看見個意料之外的身影,好半天才敢確認對方身份,目露驚愕,壓低聲音:“……宿云長老?”
中年男子平凡得足以淹沒在人海中,要不是蛇女目光敏銳,還真發現不了。
被蛇女點出名諱,宿云笑瞇瞇和她打聲招呼:“這不是小青蛇嗎,許久未見,如今都長這麼長了。”
蛇女仍回不過神:“……您老不是早已退隱了嗎?”
“尊上大婚,如此重要的日子,我自然得回來看看。”宿云對她擺手,“行了,你自己去忙吧,別和他說我來過。”
聽見他的驅趕,蛇女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再回過頭,那個隨和的中年男子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桌上空了的喜糖碟子。
婚禮有條不紊地進行,兩人都無父無母,于是只一同拜過天地,便算禮成,送入洞房。
龍鳳紅燭高照,映得人臉越發面如桃花。
朝鄴屏退下人,目光一錯不錯看著蘇燃灰:“師兄今日可有累到?”
燃灰如實道:“還好。”
繁瑣流程被刪減許多,很快就結束了,沒受什麼罪。
“那便好。”端著兩杯酒上前,魔尊目露期待神色,緩聲道:“師兄,該喝交杯酒了。”
燃灰自然無不可,生疏與他勾過手臂,仰頭飲完一小杯酒。
口脂在琉璃盞邊緣留下一點濕潤的痕跡,朝鄴看得目不轉睛,喉結滾動。等蘇燃灰放下手,他才將酒杯接過來,很自然地把唇印在同一個位置。
間接接吻結束,才低聲笑道:“交杯酒喝過,便該就寢了。”
魔尊今天高興,被敬了不少酒,吐息間帶著淡淡的酒氣。他黑發如墨,眼神水流般勾纏在燃灰身上,嗓音也開始黏糊糊的:“師兄可愿意……?”
他素了太久,雖然能忍,但還是難免心存幻想。
燃灰沒回答,靜靜看著燭火下男主深邃的面孔。
朝鄴從沉默中得出答案,雖然難免失落,仍然強打精神:“那我幫師兄脫衣就寢——”
“隨你。”
朝鄴愣住,幾乎以為是自己喝醉聽岔了:“……什麼?”
師兄出塵的面容淡淡,明顯不是在開玩笑:“沒聽清就算了。”
燃灰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男主任勞任怨一整年,大喜之日還是吃不著葷的,好像有點慘。
他不重欲,但偶爾來一次也能爽到,不吃虧。
反應過來后,狂喜如浪潮席卷,朝鄴險些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
像是撥云見日,水滴石穿,天光乍明。
第一萬次警告自己務必表現好些,魔尊勉強按耐住餓虎撲食的欲望,三下五除二把喜服扒了個精光,躺上床。
擺出個自認極具誘惑力的姿勢,魔尊低眉順眼獻出自己身體的掌控權:“今晚只憑師兄擺弄,萬事順師兄的意便好。”
男主竟然沒有化身餓狼,這可大大出乎燃灰的意料。
思索片刻,他做出選擇:“還是你來吧。”
迎著男主的迷茫目光,燃灰語氣很鎮定:“我不喜歡在這種事上花力氣。”
在魔尊天降餡餅的眼神里,又淡淡補充:“但做幾次,要聽我的。”
一晚過去,晨光熹微。
魔尊走出寢殿練功,昨日的神采飛揚無影無蹤,眼中帶著明顯的疲態。
不是累的,而是欲.求不滿,憋了一肚子火氣。
順著師兄心意的后果就是,昨晚兩人只做了一次,便直接結束。
對燃灰來說已經夠了,于是很快就沉入夢鄉。但對于好不容易吃上肉的魔尊而言,卻連肚子的十分之一都沒填飽,像是道開胃小菜,被大餐饞得口水橫流,卻只能看不能吃。
偏偏是他親口答應要聽蘇燃灰的,于是不敢多要,只能抱緊失而復得的仙人,磨著牙自我排遣。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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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魔后,燃灰的生活也沒什麼變化,只是男主偶爾會故意叫他夫君,換來無語的一瞥。
本以為自己能很快等到002回來,然后脫離這個世界。卻沒想到春去冬來,一晃就過了五個年頭。
收到五周年紀念日的禮物時,燃灰已經對002回來不抱什麼希望了。
他淡定被朝鄴拉著,走到寢殿寬敞的地方,把魔尊手里巴掌大的小布袋接過來拆開。
這麼些年,魔尊學來了許多花里胡哨的本領,平日里大大小小禮物也送個這次送的賀禮是個親手繡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