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灰若有所感地微微睜開眼,看見男主勤勤懇懇地按摩,手和眼都很規矩。
察覺到燃灰的注視,他還抬起眼露出個無辜的笑:“師兄,可是哪里把你按疼了?”
“……無事。”
沒看出異樣,燃灰把腳收回來:“不用按了。”
朝鄴沒有異議,順從地看著蘇燃灰起身離開。
深夜。
燃灰從夢中皺眉,被某種古怪細微的動靜吵醒。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眼,殿內伸手不見五指,躺在身后的人也沒了蹤跡。
支起身,他聽見風箱般低沉的呼吸聲,隱隱從不遠處的屏風后傳來。
雖然已經盡力克制,但在寂靜的深夜里,仍然格外有存在感。
身為男人,燃灰立刻就知道了朝鄴在做什麼,心情一瞬間復雜到了極點。
撞上這種場景,總是有些尷尬。魔尊的感知力很敏銳,燃灰又無聲無息躺回原位,閉上眼想繼續睡,但那低沉微啞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仿佛能直接鉆進腦子里。
也不知道男主什麼時候能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開始醞釀睡意,屏風后的人動作卻停了。
幾近于無的腳步聲響起,幾息后,男主站到床邊。
燃灰還以為他終于結束,打算上床睡覺了。
還沒等松口氣,一點跳躍的火光突然從黑暗中亮起,微微照亮了燃灰的睡顏。
燃灰:?
他好懸沒克制住眼皮下亂顫的眼球,隨后,那極盡壓抑克制的呼吸又沉甸甸響起。
這次離得近了,甚至可以聽見小魔尊被把玩的細微動靜。
燃灰:……
意識到男主在干什麼,他心里瞬間奔騰過一萬只羊駝。
合著您老人家還沒盡興,這是打算看著我繼續?!
男主也太大膽了,是真的不怕自己半途醒過來——等一下,那會讓他更興奮也說不定。
有如實質的眼神在燃灰臉上重重舔過,像是在琢磨從哪里下口合適,呼吸也跟著他的動作時輕時重,時快時慢。
燃灰僵硬地躺著,假裝自己是個木乃伊。
朝鄴自娛自樂了很長時間,卻仍然不滿足似的,燃灰聽見他好一陣折騰,布料窸窣。
緊跟著,耳邊響起古怪微妙的水聲。
燃灰:只恨我不是聾子。
好像是沖昏了頭腦,朝鄴突然極低地開了口,語氣粗糲滾燙,帶著說不盡的貪婪和癡迷:“師兄……”
“師兄……”
燃灰:你叫魂呢?別喊了行不行,再喊我就不得不醒了。
偏偏聲音一直往耳朵里鉆,朝鄴像是叫上了癮,語氣顫抖:“……燃灰。”
燃灰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和朝鄴上過很多次床的男人,說沒有一點反應是假的。
盡管極力克制,但思緒不受控制,他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對方脊背的肌肉雪山般舒展綿延的模樣。
身上隱隱發熱,尚且在忍受范圍,但他實在是不愿意睜眼面對這一幕,硬是強迫自己閉著眼裝睡,從沒這麼盼望過天明。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男主深深地嘆息一聲,緊接著,這場對燃灰漫長的精神折磨終于結束。
火光熄滅,聲音又隨之遠去。
很快,燃灰的身側床鋪略微一重,帶著寒氣的人躺到身邊,在黑暗中摸索著勾住他的小指。
片刻后,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燃灰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木著臉睜開眼,望向床幔。
毫無疑問,男主是真的被憋壞了。
畢竟他身為魔尊,向來隨心所欲,只要想要,就會不擇手段地弄到手,那里用得著像現在這樣委屈自己。
但這段時間里,雖然每天照舊睡在同一張床上,朝鄴卻很能沉得住氣。
好幾次,燃灰已經明顯感覺到他的欲.求不滿,卻全都硬生生忍下來,沒有在燃灰不愿意的情況下動他一根手指頭。
盡管雙方都心知肚明,如果魔尊真的想做,那蘇燃灰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原來一直是用這種方式解決的。
在原著大綱里只懂欲望的魔,追著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男主,難道真的學會了克制本能?
漆黑的夜里,燃灰若有所思。
第62章 仙俠世界
“師兄在看什麼?”
紗窗邊, 燃灰眺望遠方,目光出神。朝鄴緊跟著望過去,只能看見一如既往的焦黑。
聽見魔尊近在咫尺的聲音,燃灰雙目微微一閃, 片刻后輕聲道:“無事。”
怎麼能無事?
朝鄴臉上掛著笑, 眼里卻毫無笑意。
這幾日,蘇燃灰看自己的視線明顯躲閃, 剛略微融化的態度又恢復了原樣, 這讓朝鄴無法不多想。
他努力了這麼久, 千里長征走過大半,眼看著蘇燃灰終于迎著自己走了一步, 卻突然又往回猛退兩步,換做是誰都難以忍受。
心里急得發瘋,朝鄴面上卻強撐出毫無異樣的神態:“可是看此地景色膩煩了?不如我陪師兄去人間逛逛,就當作散心解悶。”
燃灰照舊語氣淡淡:“不必。”
本想直接離開, 卻被朝鄴攔下, 語氣繃得很緊:“老是這樣不肯同我多說,我怎麼知道師兄想要什麼?”
想起什麼, 他視線略微一暗, 又立刻補充:“只除了楚逢。”
魔尊覺得自己當真有了長足進步,如今已經可以面不改色說出楚逢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