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朝鄴,也生出了幾分驚訝,想不到自己難得看得順眼的人竟是個好色之徒,表里不一的衣冠禽獸。
雖然有著仙人之姿,卻做著連許多魔族都不屑一顧的腌漬事。
不過身為魔尊,朝鄴向來懶得遵循哪些所謂的世俗倫理,因此倒也沒什麼從道德方面譴責蘇燃灰的意思。
只是對方耍流氓的對象是自己,讓他心情頗為微妙,畢竟之前從未有人敢這麼做。
但詭異的是,魔尊大人卻沒生出半分不虞。
朝鄴清楚自己的脾氣有多惡劣,被如此大不敬的冒犯,蘇燃灰死不足惜。
但他卻發現,自己是享受被蘇燃灰這樣注視,乃至觸碰著的。
太奇怪了,難道自己也是個變態不成?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享受的情緒,但身為底線很低的魔尊,朝鄴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坦然享受著蘇燃灰故作不經意的接觸。
——直到一只手,裝作偶然地摸上了他。
老實講,連朝鄴都沒料到蘇燃灰如此大膽。
那個部位從沒被人碰過,卻被他毫不客氣、甚至是粗暴地大力揉了兩把。
即使蘇燃灰立刻松手表示歉意,說自己不是有意為之,雙方卻都心知肚明:他故意得不能再故意。
記憶回籠,那時的古怪觸感似乎仍然殘留著。朝鄴艷麗面孔微微僵硬,暗暗咬牙,心中惱怒更甚白日。
他冷冷勾起紅唇,心道蘇燃灰真是色膽包天,那雙爪子看來是不想要了,不如剁碎了去做豬食。
只恨自己初來乍到,需得盡量免于多生事端,否則蘇燃灰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腦中設想了一遍仙人受罰,落拓狼狽的模樣,魔尊這才算是解了氣。
而且……
想到什麼,朝鄴微微瞇起眼,視線陰沉一瞬。
看蘇燃灰摸得如此熟練,也不知道這雙咸豬手曾經吃過多少其他人的豆腐。
難道見到個稍有姿色的人,他都會這麼做?
即使白天就這麼想過,有了心理準備,魔尊心頭的無名火還是竄了三丈高,比蘇燃灰擅自摸他屁股時都要旺上幾分。
如果燃灰知道了男主的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他根本就沒摸過幾個人的屁股,怎麼就熟練了,也太侮辱人了吧!
不具名的怒火只是一瞬,迅速平復了心情,也壓抑住體內因動怒而翻滾的魔氣,魔尊才慢悠悠繼續琢磨。
蘇燃灰這人身上當真有古怪,氣質矛盾又奇特,不自覺就讓他勾起了興趣。
但凡換個人對自己做出這等下流事,恐怕會死無全尸。
但朝鄴卻對著第一次見面的蘇燃灰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連怒火都輕飄飄的落不到實處,和他曾經對下屬給出的那些懲罰相比,簡直毫無殺傷力。
自己心緒好生奇怪,莫非……是蘇燃灰無知無覺間給他下了什麼影響心智的蠱。
想到這里,朝鄴眼神一凜,立刻屏氣自視。
但尋了一整圈,體內除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那只蠱蟲以外,并無其他異樣。
所以他就是單純地看蘇燃灰順眼,然后縱容了他對自己此等孟浪的行為?
朝鄴竟不知道,自己是如此隨便的人。
燭光明明暗暗,映在那張殊艷的面孔上,臉色也隨著火光變換莫測。
良久,他一揮衣袖,燭光應聲而滅。
一聲嘎吱輕響,門扉被打開條細縫,再合攏時,有陣微風從門縫里溜出來。
屋內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魔尊隨心所欲慣了,既然想不通,那便不再去想,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便罷。
而他現在,想見蘇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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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今晚的心情很不錯。
雖然死掉了節操,但成功把大魔頭激怒,那節操就死得其所。
任務第一天出師順利,明后兩日也得好好保持才行!
懷揣著對未來美好的希望,燃灰回到原主的臥房。
慢吞吞掃視一圈,這間臥房干凈整潔,與其他房間并無異樣。
燃灰沉吟片刻,在002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只見他行云流水地掀開被褥,在木枕下的夾縫里,找出了幾包嚴實包裹的迷藥。
揭開紙包一角,光是輕輕聞了一下,就好一陣頭暈目眩。
燃灰把藥包放回原位,搖頭:【這藥效,恐怕隨便放點,就能藥翻一頭牛。】
002:【……】所以宿主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原主準備這些迷藥,目的昭然若揭。
燃灰又在幾個隱蔽的角落里翻了翻,找到一串樣式奇特的小玩具,都是原主從人間搜羅來的。
燃灰:我看不懂,但我大為震撼。
很多人一直對古代有所誤解,認為相比于現代社會,那時候的人更保守也更純情。
但實際上,因為古代沒有電力和手機,天一黑就什麼也做不了。人們無所事事,于是旺盛精力都用來琢磨床笫上的事,稀奇古怪的玩法比現代只多不少。
幸好這些造型奇妙的玩意都是新的,畢竟原主平日里光風霽月,沒什麼使用的機會,只敢私下里偷偷把玩。
懷揣著巨大的好奇心,燃灰挨個看了一遍,和002都獲得了靈魂的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