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如果是瘦猴要追你,恐怕你當天就把他揍到再也不敢起歪心思了。怎麼換做是許燃灰,就裝作很大方地不管,憑著他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獻殷勤。
……你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裝傻罷了,因為你喜歡看他追逐自己的樣子。
樂在其中。
“……楚哥?”
他一直不說話,燃灰也不知道男主到底在想什麼,只能小心地喊了一句。
楚風燁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客氣虛偽的神色重新覆蓋上來,像是層薄而透明的假面,一如既往遮掩住了主人的真實心思。
“我知道了。”語氣溫和,言簡意賅,“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燃灰沒有錯過楚風燁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淡,又驚又喜。
托喬時的福,竟然又讓楚風燁討厭自己了,也算是歪打正著。
他做出一副放下心來的模樣,嘿嘿笑:“楚哥相信我,我就放心了。”
然后打了個哈欠,裝沒事人:“楚哥巡邏完就趕緊去睡吧,明天早飯還是老樣子,記得給我多放根火腿腸。”
許燃灰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楚風燁的腳步也停在原地。
火把搖曳幾下,突然熄滅。
滿窗月光傾瀉,黑暗的角落里,修長的身影像是雕塑,無聲凝固。
靜默片刻,
賓館外的某塊草坪亮起了沖天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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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還以為男主被自己氣了一遭,應該不會再負責做飯了,沒想到早上起床,還是他掌的廚。
小隊從城里找出了一袋又一袋的大米和面,一行人終于能吃上正常的飯。早飯吃的是蛋炒飯,簡單卻好吃,燃灰吃得一如既往的香。
只可惜并沒有額外的火腿腸,火腿腸被楚風燁切碎了炒進飯里,每個人都分得很平均。
吃完了飯,燃灰在門口散步消食,視線落在一塊焦黑的草坪上,有些疑惑地摸著下巴回憶半晌:【昨天這里被燒了嗎?】
好像是沒有。
但他也懶得再管,優哉游哉地逛了一圈,就打算去收拾東西。
小隊明天就要重新出發了。
這座城市再好,也已經被喪尸攻占,看不見未來的方向。
所以他們只能朝著幸存者基地去,雖然不知那里的具體情況如何,但起碼有希望。
瘦猴等人正在忙碌,把各種各樣可以用到的物資往車上搬。
他們又找到了幾輛能用的越野車,地盤穩健空間寬敞,這下子大家終于不用再徒步行進,如果遇到什麼問題,也能極速趕路。
一時間,小隊的氣氛空前活躍,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燃灰走過,目光落在那些帶著希望和精神氣的笑臉上,也隱隱約約露出一個笑,肩膀卻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識回過頭,喬時那頭發半長的黑發被松松垮垮束在腦后,襯衫領口也沒系好。一張臉白凈清雋,朝著他撇撇嘴,帶著幾分撒嬌般的嗔怪:“你昨天怎麼不給我留門?”
燃灰:“……”
他心里淚流滿面:【大哥,你怎麼還來啊!】
昨天晚上沒把人成功吃進嘴,喬時不甘心到了極點,憋著一肚子旺盛的欲火回去,天快亮了才睡著。
眼看著楚風燁對這件事的態度模糊,他膽子也大了不少,心道楚風燁不要,正好便宜了自己。
于是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在大白天就出了手。
燃灰心里戴上了痛苦面具,面上委婉地推拒:“那什麼,現在還是白天呢,不好吧?”
喬時才不在乎,話里話外都帶著明示:“白天怎麼了?你看楚風燁昨晚都不管你,明顯對你沒那意思,何必非要追他,換個人算了。”
“和我試試不好麼?我比他有經驗多了。”
想了想,他又補充:“要是你想追求穩定關系,以后咱們也可以固定下來。”
“不管怎麼說,都得先試試才能知道。”
燃灰:做固定火包友是吧,我可太受寵若驚了。
他靈光一閃,嘆了口氣:“我上次受的傷還沒好,不宜劇烈運動的。現在醫療用品那麼珍貴,萬一傷口裂了還要重新包扎,太浪費了點。”
從來沒有這麼感動于自己受了傷,甚至希望好得再慢點。
喬時“嘖”了一聲,很有些不滿:“你前一陣子不是挺生龍活虎的麼,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不行?”
燃灰:有被內涵到。
但話是這麼說,喬時也知道這確實沒辦法,萬一做到一半傷口崩裂,那場面可就好看了。
于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先離開,臨走前還很不客氣地上手摸了兩把。
燃灰:有時候會懷疑,到底我是那個耍流氓的人,還是那個被耍流氓的人。
喬時沒了影,他的肩膀微微一垮,皺著臉嘆了口氣,心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過算算時間,自己也快下線了,只要把這段日子敷衍過去,那就絕對沒有問題。
腦子里這麼想著,燃灰無知無覺走回賓館內,完全沒注意到,就在離他不遠的樹林邊上,地上有一個被碾滅的煙頭。
最后一縷煙霧隨著風消散,也不知道是誰在這里站了多久。
安然無事地度過一天,第二天大清早,小隊里的人行色匆匆,都在為上路做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