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展趁熱打鐵:“姓陸的不愿意被你壓,多的是愿意的,何必生那麼大氣。”
“兩條腿的□□找不著,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憑你這條件,想睡什麼樣的人沒有?”
他說得天花亂墜,云曳雙眼微瞇,冷硬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手指轉動著酒杯,冷不丁出聲:“你叫什麼?”
青年垂著頭,細聲細氣道:“我叫小年。”
云曳并不在意他的姓名,轉而問:“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太突兀,小年愣了愣,才嗓音輕柔地回答:“……喜歡的。”
“為什麼?”
小年:?你這是在考驗我的演技啊。
他為難地抬頭看了眼蘇展,得到對方帶著威脅的瞪視,硬著頭皮說:“因為……因為云少年少有為,我很仰慕……”
說得磕磕絆絆口不對心,假到令人作嘔。
不過也再正常不過,畢竟他們兩個今天剛遇見,又怎麼可能喜歡云曳。
……可是陸燃灰說他對他一見鐘情。
云曳點燃根煙,壓低了鋒利如刀的眉眼,黑漆漆的眼珠里翻滾著無邊的陰郁,漠然道:“滾。”
有一瞬間,小年簡直以為他想動手殺人。
他后背瞬間出了一片冷汗,說什麼也不敢再繼續留下,瞬間跑得比兔子還快。
蘇展:“……”
自認為最有效的一招也宣告失敗,蘇展是徹底沒了轍。
愛咋咋地吧,反正他盡力了。大少爺的道德標準是真的高,非要找個真心實意喜歡自己的,那蘇展可沒那麼大本事。
他給云曳倒了杯酒,干脆開始詆毀,試圖通過說陸燃灰的壞話來讓他解氣:“他憑什麼這麼硬氣,剛在一起就敢恃寵而驕?”
“分了也好,這種人給他點甜頭,以后也少不了作妖。
反正分了有損失的是他,以后他要是后悔了,有他好哭的。”
“……你說得對。”
好半晌,云曳瞇起眼,一飲而盡后重重砸下酒杯,冷冷一笑:“是他不懂把握機會,吃虧的又不是我。”
他手指重重摩挲著酒杯,低聲說:“——分了就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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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又等了兩天,云曳那邊徹底沒有了后續的動靜,生活平靜如湖。
看來是真的分了,那就好。
燃灰心里的重石這才落地,又快樂地回到酒吧去繼續打工,暗中準備再找個機會重新撮合男女主。
他還有些唏噓:【等這個世界任務結束之后,我就再也打不到工了,想想還怪不舍得的。】
002:【……】
打工就這麼好玩嗎?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天傍晚,云曳就給他發了消息,言辭冷淡地約他見面。
至于這個地址……
燃灰看著手機屏幕,再三確認:“這是男主的房子沒錯吧?”
002:【對的呢宿主,應該是男主最喜歡的一套房產~】
奇了怪了,男主約他在自己家做什麼,他倆不算是分了嗎?
燃灰不是很懂,但冥冥中有種預感:今天這次見面很重要。
所以他沒怎麼糾結,很快和王哥請好假,從零度里出門后,就掃了輛共享單車,匆匆往市中心趕。
因為大少爺要求的時間很緊,他沒來得及換衣服,只能把酒吧那身侍者服給穿了出來。
云曳的房產在三環,是套極簡風的大平層,也是他無數房產中微不足道的一套,黑色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
燃灰:開始仇富。
保鏢確認了他的身份后,陸燃灰才得以進入室內。
因為長時間運動,他出了一身汗,被發膠定型的黑發略微散亂,硬挺的白色襯衫貼到后背上,洇出深淺不一的顏色,胸口起伏,肌肉在半透光材質的布料下越發若隱若現。
屬于男性的荷爾蒙溢出,燃灰本人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暗暗擔心大少爺可能嫌棄他出的汗臟。
等見到云曳,對方似乎是剛剛加班回來,還穿著白天的西裝,領帶略微松垮,露出半片鎖骨。
大少爺的視線牢牢盯緊在陸燃灰被汗洇濕的幾塊位置,眼神說不上是嫌棄還是什麼,隱隱暗沉,總覺得有幾分微妙。
燃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稍微側了側身擋住,故作鎮定:“曳哥,你找我?”
語氣暗含忐忑,畢竟上次鬧得太僵,他還是擔心大少爺會突然發難。
云曳隱隱約約“嘖”了聲,移開視線,冷淡道:“坐。”
燃灰看了眼身后奢華得像張大床的真皮沙發,抱歉笑笑:“不用了曳哥,我身上都是汗,萬一把你的沙發弄臟就不好了。”
云曳語氣不耐:“叫你坐你就坐,哪那麼多廢話?沙發臟了就換。”
這句話有那麼點似曾相識。
燃灰并不想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忤逆他,無奈地坐到沙發邊緣,半個臀部懸空在外,盡可能不去接觸到那昂貴的真皮。
云曳沖他抬了抬下巴,指向眼前桌面上擺著的紅酒杯,言簡意賅:“喝。”
燃灰:“……?”
他能喝酒,但是對喝酒沒那麼熱衷。剛想拒絕,卻又想起來大少爺的惡劣脾氣。
得,那還是喝吧。反正一杯紅酒,也醉不了。
燃灰不愿意多待,端起酒杯一口悶完。
云曳支著下巴,狹長鳳眼直勾勾盯著他滾動的喉結,直到紅酒一滴不剩。
放下杯子,燃灰直奔主題,謹慎地問:“曳哥,你找我……還是因為分手的事?”
云曳被戳到了痛處,語氣驟然冷沉,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氣急敗壞:“分個屁,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