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了頓,陸燃灰語氣試探:“但林小姐畢竟是女孩子,如果曳哥要拒絕的話,還是別太直白的好。”
倒是挺會憐香惜玉,云曳冷哼道:“用不著你操心這個。”
陸燃灰也不生氣,溫柔笑笑,語氣很平靜,好像他們討論的不是自己的情敵:“也是,曳哥當然會處理好的。”
他的話不知怎麼又觸到了云曳的某根神經,大少爺心頭不爽情緒緩慢攀升。
他不高興了,自然不會讓陸燃灰高興:“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雖然對她還算不上喜歡,卻很感興趣。”
“畢竟像林小姐這麼出眾的女孩,確實少見。”
云曳在“女孩”兩個字上略微讀重了些,鳳眼微瞇,一幅饒有興趣的模樣,意有所指道:“如果下次她再來找我,你不用攔。”
聽懂了他話中的潛臺詞,陸燃灰臉色驀的一白。
但他什麼也沒說,默不作聲地退到云曳身后,一幅大受打擊的自閉表現,徹底萎靡下來。
這幅落寞的神情落在云曳眼中,卻讓他火氣節節攀升。
裝什麼?
剛剛對著賀立陽,不是還笑得很高興嗎。
明明已經對陸燃灰的心機看得一清二楚,云曳的煩躁感卻驟然升騰,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
……就好像是,還對這個注定被拋棄的“玩具”抱有留戀一樣。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僵持,陸燃灰悶葫蘆一樣不開口,云曳不可能再主動,周身氣壓極低,冷著臉端起雞尾酒,一口悶掉,隨后打個響指,喊停路過的侍者:“再來一杯。”
侍者恭敬地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陸燃灰這時開了口,盡管剛受到來自云曳的巨大打擊,還是輕聲提醒:“曳哥,不是已經答應過我要少喝酒嗎。
”
“剛從醫院里出來沒多久,還是要注意……”
云曳聽了這假惺惺的關心,心中的怒火卻越發高漲。
他喪失了最后的耐心,冷著聲線打斷:“有空管那麼寬,怎麼不去管管你剛認識的賀二少?”
“剛才不是和他上樓了嗎,現在又回來找我做什麼,他沒看上你?”
此言一出,陸燃灰還沒做出什麼反應,云曳先懊惱地皺了下眉。
怎麼就說出來了,搞得好像他很在意一樣。
燃灰也一愣。
陸燃灰勾搭其他富二代竟然讓男主給點明了,大綱里可沒有這一出。
那沒辦法,都攤開說了,炮灰肯定是死不承認。
短暫的怔愣后,陸燃灰瞪大了眼:“曳哥,你在說什麼?”
他急忙解釋:“我是一不小心弄臟了賀二少的外套,陪他上樓換了件衣服而已。”
云曳很想說你怎麼樣關我屁事,偏偏嘴上控制不住地嗤笑一聲:“哦?別告訴我你們剛剛上樓就只是換衣服。待了大半個小時,恐怕沒少干點別的吧。”
“離我遠點,臟。”
陸燃灰臉刷白,急切地向前走了兩步:“我沒有!”
他眼尾微紅,看起來都快急哭了,帶著被污蔑的難堪漲紅了臉,掙扎半晌,最后把臟水全潑到賀立陽身上:“賀二少他確實對我有那個意思,但曳哥你也知道我的心思,怎麼可能會答應他。”
青年的神情像極了雨天被淋濕的小狗,對上那雙滿是受傷神色的眼,云曳動作一頓,隨即煩躁地撇開眼:“那你們上樓去做什麼?”
燃灰頭皮發麻:男主今天吃錯藥了?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有好奇心!
但既然云曳都問了,他總不可能再敷衍過去,吞吞吐吐道:“我……”
他垂下臉,聲音很低:“他圖謀不軌,我一著急,就把他砸暈了。”
“擔心他醒了要追究我的責任,所以把賀二少藏在更衣室的衣柜里了。”
云曳面色一滯,神情古怪幾分。
砸暈了?
他招手叫來自己守在遠處的保鏢,吩咐兩句,保鏢應聲而去,五分鐘后回來,沖著云曳點了點頭。
“……”
火氣不知什麼時候消弭了個干凈,云曳借酒杯擋住了唇角微妙的牽動。
怪不得那些人滿世界找不到賀立陽,恐怕打死也不會想起來去翻翻衣柜。
……難道自己誤會了陸燃灰,他潑到賀立陽身上的那杯酒真是一不小心?
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云曳捏緊高腳杯,沉默片刻,語氣松動,帶著不自然的生硬:“賀立陽圖謀不軌,怎麼不和我說。”
陸燃灰松了口氣,揉揉通紅的鼻尖,不好意思地笑:“怕給曳哥添麻煩,畢竟賀二少是這里的主人。”
“而且……”他聲音又低落下去:“我知道,曳哥其實到現在還不太能接受同性戀,怕你看到了會不舒服。”
云曳詫異地看向他,像是聽見了什麼天方夜譚。
陸燃灰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一沒背景二沒實力的普通人,被賀立陽那種人渣富二代看上的后果是什麼,想都不用想。
被騷擾的明明是他,卻還在擔心自己會不舒服。
……是不是傻子!
胸腔里一陣怒火上涌,但這怒火卻不是針對陸燃灰的,連云曳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
可這股氣在對上青年澄澈干凈,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雙眼時,卻又散了個干凈。
……算了。
他和傻子計較什麼。
云曳收緊手指,連帶著收起一分不被察覺的心亂,冷聲道:“我帶你來,不是為了讓你被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