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不能更贊同,小聲嗶嗶:【他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又精通心理學,炮灰沒見過世面,很容易就被他騙了。】
【不過這家伙結局也不好,他后來對女主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被男主發現后打斷了三條腿,又把他送進監獄蹲了一輩子。】
燃灰這才算是勉強出了口惡氣。
觀察得差不多了,他收拾心情,正式準備上班。
燃灰端著酒杯慢慢晃到賀立陽附近,瞅準時機抬肘。
路過侍者的燕尾服恰好帶到他的手臂,手里的葡萄酒嘩啦向前潑去,一滴不剩。
驚呼聲響起,賀立陽的白西服上瞬間多了潑墨般的大片水漬,酒液沿著下巴滴滴答答往下落,好不狼狽。
和他說話的小姐人傻了,反應過來后立刻想幫忙擦拭,卻有道身影更快一步,拿著紙巾往他身上擦去,語氣滿懷歉意:“您沒事吧,非常抱歉!!”
賀立陽腦子都是懵的,被胡亂擦了幾下,衣服上污漬暈染開之后才回過神,怒火瞬間沖上天靈蓋,多年涵養煙消云散:“你他媽——”
視線落在陸燃灰臉上時,他眼都看直了,原本脫口而出的呵斥硬生生拐了個彎,反過來柔聲安慰:“我沒事,沒被嚇到吧?”
自打賀立陽回國后,賀家唯恐這個逆子再闖出大禍,勒令他禁足一月,不再允許任何長相漂亮的小男生接近他,連家里的傭人都換了個遍。
賀立陽在國外過慣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回來后憋了好幾天,人都快憋出毛病了,難得遇到個長相這麼合胃口的對象,瞬間精神煥發。
眼前的黑發青年長相俊美,舉止卻局促不安,渾身都透著一股小家子氣。
他邊擦水漬邊惶恐地仰臉看他,那雙桃花眼瀲滟動人,是最好拿捏也是賀立陽最喜歡玩弄的類型。
他越看越是心熱,立刻就把陸燃灰當成了下一個目標:“別擦了,衣服換一身就好。”
等陸燃灰終于直起腰來,賀立陽發現對方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笑容不由得一僵:“……”
吃什麼長大的,這麼高!
但身高差并不能阻止賀二少的色心,甚至讓他更興奮了,顧不上自己的狼藉,和煦道:“這位先生面生得很,我們第一次見?”
陸燃灰自知做錯了事,愧疚地低著頭,抿唇道:“是頭一次見,我之前沒有來過類似的聚會,對不起,衣服的錢我會賠償您的。”
賀立陽立刻確定了對他身份的猜測,眼神越發放肆起來,毫不在意地擺手:“這話就太見外了,一件衣服而已,怎麼能比得上結交新朋友重要,你說是不是?”
話里話外,已經把陸燃灰當作“朋友”了。
這是陸燃灰頭一次遇見涵養這麼高的有錢人,對賀立陽的好感節節攀升,還情不自禁地開始比較:如果云曳有他一半的好脾氣該多好。
他心里想著,仍然不肯占便宜:“多謝您的好意,但衣服還是要賠的……”
賀立陽才不在意這件衣服會如何,見他堅持掰扯衣服,開始不耐煩了,冷下嗓音:“賠?好啊,這套西裝市價十萬八,你賠得起嗎?”
對陸燃灰來說,這是一個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數字。他臉色“刷”地一白,半是因為衣服的價格,半是因為賀立陽驟然惡劣的態度:“我……我可以打欠條……”
“打欠條?”
他的倔強與清高讓賀立陽嘲諷笑笑,語氣又和緩下來,親昵地拍拍陸燃灰的肩膀:“你知道的,我不差這點小錢,何必分這麼清楚。
”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燃灰嫌棄得恨不得把剛剛接觸的位置洗個七八遍,等抬起眼來,又是一副踟躕猶豫的表情:“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麼說定了。”
賀立陽已經喪失耐心,急不可待地對獵物發出邀請,長長的影子倒映在墻上,從某個特定角度看過去,似乎長出了一對扭曲盤亙的犄角:“我現在得去換身衣服,你可以陪我上一趟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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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角落里,蘇展懶洋洋地嘆口氣,評價:“好俗的套路。”
故意潑一身酒,然后產生交集之類的,這種套路在老套的瑪麗蘇小說里都被用爛了吧。
不過……
他轉頭看向身后:“那可是賀立陽,真不管他?”
賀立陽這種垃圾人渣,即使是在二世祖云集的圈子里,也是被明里暗里瞧不起的。
這陸燃灰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這個敗類中的敗類,蘇展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他未來悲慘的命運。
那好像有點過火了——畢竟他們之前只是想教訓一通陸燃灰,并不是想讓他的人生徹底發爛發臭。
云曳斜倚在明暗交界處,五官被分割出陰影,神態晦朔不明,指尖一支煙,煙霧裊裊,被吹拂的夜風吹散。
片刻后,他嗤笑一聲:“為什麼要管他?”
蘇展一愣,只見大少爺垂下眼尾,用最平靜的口吻說出最漠然的話:“腳踩兩條船是他自己的選擇,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蘇展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該說不說,這個模樣的發小有點可怕,讓他心里都毛毛的。
但他的良心本來也不多,既然云曳都發了話,那自己也沒必要忤逆:“你說得對,腿長他身上,他自己找死,那咱們也管不著,看個熱鬧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