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薔薇月令》 第202章

《《薔薇月令》》第202章

她說:“死也沒什麼大不了,哦,死倒是很有必要的,也是不能擺脫的歸宿。”

許多人仍然是對死亡抱有避諱之心的,不一定是出于封建迷信,更因為對生命心存敬意。他們從不遮掩自己對于死亡的忌諱,謝時令就是其中的一員。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顯示出不滿:“你能不能不要滿口死死死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梅洛唇角上揚,得意之情幾乎壓制不住。她施施然轉過身,盯著謝時令緊蹙的劍眉,故意氣人:“死怎麼了?生比死高貴嗎?”

謝時令后知后覺自己掉進了她的圈套,臉色越來越難看:“那你還治病干什麼?”

這話十分不客氣,他以為自己能夠極力避開梅洛曖昧不明的態度,卻沒意識到自己已不自覺跟隨她的腳步打破客套的距離。

“暫時不想死咯,以后說不定。“梅洛單腳蹦跶到餐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嘴唇紅紅的。

可能是沒見過這麼愛犯忌諱的人,謝時令瞪了她一眼,任勞任怨把她的輪椅和拐杖收好。

“我去洗個澡,你自己開電視看吧,遙控器在沙發上。”遵照醫囑,梅洛是可以洗澡的,只要不讓傷口接觸到水就好。她原本的想法是找個合得來的女孩,幫她洗澡也不會尷尬......吧。

身后傳來謝時令悶悶地回答,好像石頭谷沉緩的回音。

躲進浴室,云釅終于松了一口氣。跟這樣的陸景搭戲還是挺有壓力的,陸景的表演方式比他老道成熟,他怕宋見青瞧出他露怯。

兩個角色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交流得卻過于熟稔,很不符合常理。

但是既然宋見青沒有喊cut,他就要繼續演下去。

他短暫地調整了一下呼吸,穩了穩,走到花灑旁洗澡,不緊不慢地念著屬于梅洛的臺詞:“謝時令,你會不會做飯?”

門外的謝時令第一時間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從沙發上站起來,有些尷尬地站在離浴室幾步外的距離。

隔著一扇厚重的門,云釅覺得他的聲音更低了,為了避免溝通不流暢他不得不斜著身體,破過水聲撥尋陸景的聲音。

“做得還可以,家常菜都會做。”謝時令在門外也不自覺地歪著身子,他們像兩棵遙遙相望的植物。

宋見青在開拍之前跟云釅說,只需要脫上半身的衣服就好,打開花灑不必真的洗,沾濕了衣服反而耽誤進程。

不需要面對許多工作人員和鏡頭,云釅松弛了很多,甚至講對話的時候有力氣分神。他問的是謝時令,想到是宋見青。宋見青做的家常菜,特別特別好吃,是他最想念的口味。

對話將盡,他按照約定的時間假裝摔倒,用伸長的手臂掃落幾瓶金屬置物架上的沐浴露與洗發水,營造出梅洛狼狽摔倒的模樣。

劇本上寫的是謝時令聽到梅洛在浴室摔倒很是焦急,卻又礙于性別不能沖進來扶她起來。這無關男女之情,純屬是陪診員對于病患的關心。

正當云釅準備假裝搞出點動靜時,意外發生了——他那裹著夾板道具的小腿不聽使喚,腳一滑真的摔在了浴缸里!膝蓋骨與純白陶瓷猛地相接,發出沉悶的響聲,回音環繞在他耳邊。

他眼前寒光轉瞬即逝,劇烈的痛感從腳踝處逐漸放大,疼得他臉色“唰”地慘白。大滴大滴的冷汗凝在額頭上,順著他臉頰兩側筆直地流淌。

他想要讓在外面圍著的工作人員別拍了,他這回不是演的,是真的摔傷了。但是過分靈活的痛覺籠罩著他,陣陣由遲鈍轉為尖銳的疼痛感讓他只能強行撐開上下顎而無法出聲,甚至連眼睛都要睜不開。

花灑仍在開著,不斷噴灑傾瀉的水打濕了他全身,與冷汗混淆在一起,未褪去的衣物黏在腿上。云釅握住浴缸邊緣的手指用力到發白,連埋在皮膚下的脊骨都在不停地顫抖。

“梅洛?梅洛!你沒事吧!”門外的人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開始大力地拍門。

云釅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好像扭——”

沒等他說完話,電光石火間,門外等候的陸景猝然推門而入,焦急地沖至浴缸前用浴巾包住了他的上半身。

這一系列動作流利得不像是在應對突發事件。云釅驚愕地呆滯在原處,任由陸景半跪在浴缸前念著一些他根本沒見過的臺詞。他的表情逐漸僵硬,甚至都忘記了腳踝處傳來的陣痛。

對上眼前人陰郁而歉疚的神情,和他說話時截然不同的語法、節奏與音調,云釅恍然反應過來,破門而入的是謝時令,并不是陸景。

這是怎麼回事?

被人窺伺“隱私”的驚懼、肌肉牽動的酸痛感在他深度代入與自己性別相反的角色后達到新的閾值,受傷了的云釅看到陸景的心理并非慶幸,而是發自內心的恐懼,不自覺后退。

他茫然無措地看向陸景,企圖能從他臉上找到緣由。為什麼還在演?

這是在演什麼?他艱難地抬起眼皮向陸景的身后看,看到了仍在拍攝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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