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起來,陸景是大他們兩屆的學長,學的就是表演專業。在他們找不到演員的學生時代幫了他們很多忙,很是可靠。
宋見青站在一旁,眼神飄忽地望向老式吊扇,欲言又止:“怎麼能怪我。”
松開懷抱的云釅怒瞪他一眼:“反正一會兒你跟隴哥交代,我不管。”
“沒事,我來跟他說就好,”陸景聲音淡淡的,揉了揉云釅的腦袋,“總是要說的。”
看著面前均是沉默不語的兩人,陸景心中已有七七八八的猜測。他試探著問道:“他怎麼和你們說的?”
窘迫不已的云釅與宋見青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沒事,”陸景很自然地拉了把餐桌上的椅子坐下,坐姿端正又不過分僵直,俊逸的面容令人如沐春風,“我都敢再來見他,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倆盡管說就是了。”
兩人躊躇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異口同聲回答道:“他說你死了。”
房內頓時鴉雀無聲。
餐桌上有只透明水壺,陸景默不作聲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地問:“我是怎麼死的?”
“蹦極繩斷了。”/“游艇開派對。”
反正聽上去都不是什麼好歸宿。
研究“陸景究竟是怎樣去世的”這種謠言意義不大,反正散布謠言者游先生遲早要親臨現場......他們決定抓緊時間來一場極為倉促的試鏡。
說是試鏡也不太對,哪有開機儀式前一天演員到片場才試鏡的?都沒有攆回去的道理。更像是提前讓云釅和陸景找找感覺。
宋見青選擇臨時試戲的片段,是非常稀松平常的場景,發生在梅洛的陽臺上。
脫離玻璃窗的庇護,燦爛陽光變得更加明晰,流淌在沐浴者的皮膚上,觸感綿軟溫和。
梅洛的陽臺上有一把帆布躺椅,午休時她不愿老老實實睡在床上,更喜愛窄小卻暖意洋洋的折疊椅。
遠處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激起千層盈白橫飛的泡沫。云釅已躺在折疊椅上,眼睛并未睜開,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詢問來人:“你有沒有覺得,海洋就像一大罐看不到盡頭的啤酒?”
他的語氣與素日截然相反,輕佻,緩慢,字里行間帶著不明的曖昧。
游離于劇本之外的宋見青占據陽臺一角,像不能言語的攝影機,默默看著他們的詮釋。
站在精心布置的片場中,氣候影響光學,云釅變得比他想象的還要迷人。
謝時令遠不如梅洛那般悠閑自得,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沒感覺。”
他站在陽臺與客廳的分界線處,光影將他攔腰截斷。
“你真的沒意思,謝時令,”梅洛并沒有因為他的抗拒而收斂,無視了暗中涌動的微妙,反而伸了個懶腰,“沒人說過你很無聊嗎?”
這時光線很不錯,正巧照耀籠罩住云釅的臉。宋見青的手指搭在黑色生了銹的欄桿上,上下輕點,心想,到時候真正拍攝這一幕云釅的臉可能會過曝,他實在是太白了。
被譏諷無趣的謝時令眉頭緊蹙,對梅洛的厭惡感暴露無遺。
他們根本沒在曬同一片天光,涇渭分明。
“廚房的水管堵了,你再不修,我就不管你了。”謝時令說完,轉身離去。
防盜鐵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傳入梅洛耳中,她繼續說著謝時令聽不到的話。
“明明就很像啤酒啊......都是金色的,沙灘邊還有數不清的泡沫。大海是麥芽味的。”
她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目,眺望遼闊空茫的海面,像個海量的酒徒,垂涎欲滴地舔了舔唇角。
海風余韻擦過云釅耳畔,這一片段于此結束,只是生活中某一不起眼的瞬息,卻能將兩名主要角色的性格差異體現的淋漓盡致。
戲畢。云釅仍維持著輕浮淺薄的表情,腦袋歪在交疊的手臂上,看向站在角落沉默不語的宋見青,衣角被刮得愉悅搖擺。
光把他線條優美的面龐照得干凈,像那盆含苞待放的梔子。
他眼眸低垂,用令人心魂蕩漾的語氣,問向在場的另一位旁觀者:“那你呢?”
作者有話說:
宋見青即將展現蔫壞的一面!
(抱歉,我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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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喜歡誰
明明戲幕已落,戲中人卻蠻不講理地賴在臺上不肯離去,還要強行將臺下靜默的觀眾擄走,風一般。
關系發生變化,他被拉進圍墻之中。宋見青英挺俊朗的眉目露出意外的神色,思索片刻,根據他的臺詞回答:“那大海里的魚可能都醉醺醺的。”
“啤酒魚是吧,”云釅笑得樂不可支,屬于梅洛的誘惑從他身上褪去,恢復了平日里的模樣,“你覺得剛才我演的怎麼樣?”
他又把腦袋支在胳膊上,享受著恰到好處的微風,懶散得倒真像沒骨頭的魚,期待著宋見青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