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子他爸驀地聽到斷腿狗的名字,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隨即又想起給他取名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他沒有應聲,但云釅覺得這是對他莫名奇妙想法無聲的支持。
果然,宋見青側過頭,觀察衛衣上的三只小狗涂層。隨后他不滿足于用眼睛看,直接上手去輕點馬爾濟斯的鼻頭。
手指,掌心,最終他寬大有力的手掌完全覆蓋在云釅平坦的腹部,隔著柔軟的布料感受他緊實流暢的線條,溫度相接。
云釅完全沒意料到,他臉頰登時漫上薄紅,漸進的粉色幾乎蔓延到耳朵,呼吸壓抑而急促。
他感覺室內溫度飆升,宛如在山塘街人擠人窒息的剎那,驚喃道:“你做什麼?”
宋見青眼中明顯含有戲謔,佯裝無辜:“我摸摸小狗啊,拖把在家摸不到,我解饞。”
在無人察覺的角落,他手上過于親密的動作仍未停止,漸漸摩挲到涂層邊緣,有意無意地摁壓幾下云釅薄而韌的側腰,隔著布料摩擦力更加明顯。
明明拖把在家時你也不愛搭理人家,云釅臉熱得滾燙,開始后悔,眼冒金星:“那他下次咬你褲腳,你就去遛它。”
像是終于過足了癮,宋見青紆尊降貴收回作亂的手,很是冷酷地婉拒:“它明顯更喜歡媽媽。”
云釅終于提上來一口氣,長吁:“那我也不能把它親媽找來吧。”
“......”宋見青微瞇眼睛,冷冷地覷他一眼。
這忽冷忽熱的情緒給云釅搞得二丈摸不著頭腦,他用手背夾著自己臉頰降溫,疑惑蹙眉:“那,我找找?”
他總覺得自己從宋見青眼中探尋到了三分不悅和三分受傷呢......?
宋見青眼中的光亮消失,面上溫度倒是回升,冷硬地吐出幾個字:“不用了。”
之前的私生追車與造謠誹謗事件相疊,算是誤打誤撞給《不負假日》送熱度,第一期播出后的點擊量與討論度相當高。
對此余下六位嘉賓的想法是:沒關系,我們就是隨便演演。尤其是宋見青、云釅和游覺隴這三個鐵了心混日子的,非常大方且有自知之明的把鏡頭讓給文凌滄他們。
搞得攝制組哭笑不得,工作人員開始宣讀后續新規則。原本節目編劇定的流程就是每到一個城市換新的側重點,加上杜尋妍楊斯達兩位提前中止拍攝、川西部分并未完全完成,之前的排名已經完全失去意義。
嘉賓擺爛,編劇也懶得勸他們嚴謹,只定出核心,“交換人生”。
顧名思義,嘉賓兩人一組,互相交換體驗現實生活中的職業,中途會穿插不同的小游戲。宋見青和云釅剛好分到一組,那麼在蘇州的時間里宋見青來當演員,云釅做導演,顛倒身份。
他們都沒想到還能有這種設定,在場人員一喜一悲。
白落楓與游覺隴一組,她感覺自己死到臨頭:“那我豈不是要學編劇寫故事?不會真的讓我寫吧?我高中寫個作文都只擅長寫議論文哎。”
游覺隴喜不自勝,與他之前抽到的倒霉獸醫身份卡道別。
他還沒高興多久,就聽到工作人員和他說,第一層身份卡長期保持,他繼續當獸醫,云釅宋見青兩人繼續假扮情侶。
于是悲劇成雙,游覺隴沉默了。
某兩個人應該心情很微妙,但是拒不承認。
節目組并沒有約束他們的自由,云釅多年后再次來到這座城,身邊是宋見青這個人,他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宋見青瞧他愣在原地不走,退回去問他怎麼了。
云釅纖長的睫毛上下翩躚,舌頭輕舔干涸下唇,對上宋見青的眼睛,怔怔地吐露出心底那份久久的不安:“我們真的在蘇州。”
他須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才敢相信這不是場鏡花水月。宋見青眼底凝出復雜的情緒,沉吟許久,卻并無下一步動作。
云釅并未因此低落,隨風飄揚的紅燈籠勾住他的心魂,發自肺腑的喜悅如熱烈的紅般炸開,把他包裹。
上次他來平江路并沒坐成船,對把游戲環節設置在船上的節目組十分感激,看平江路的一磚一瓦都好奇。
但是他也有點私心,詢問宋見青:“為什麼不去山塘街?”
那里也有河,他那個為了愛情壯烈犧牲的手機已經沉底七八年了,不知道被人當垃圾撈起來沒有。
蘇州本地人倒是明白為何這樣安排,宋見青和他解釋:“白看平江,夜游山塘。山塘的船都是電動大船,我們本地人多推薦年輕旅客來坐平江路這種手搖小船。”
節目組安排的第一個小游戲是劃船,兩道石橋為起終點,宋見青組和游覺隴組各派一人來劃,哪一組先到終點有獎勵。
白落楓好奇地問:“獎勵是什麼?不會又是什麼排名積分吧。”
工作人員已經幫他們穿好救生衣,會有有經驗的船夫坐鎮,避免出現意外:“獎勵就地取材,那邊。”
云釅順著他的手指方向尋去,發現正是多年前宋見青帶他嘗的那個碧螺春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