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劉年這麼問,張揚才收了臉上不太正常的笑容,開始胡扯:“就是想到有你這麼個最好的朋友,我太高興了。”
明明是劉年自己非要和張揚成為最好的朋友,但聽到張揚親口這麼說,劉年還是會下意識地失落,他還是抱有不還有的幻想,心思還是不夠純粹。
見張揚亳不設防的笑容,劉年落寞地想,張揚果然只是想和他當朋友,真的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
劉年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卑鄙的小人,明明已經想好了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遵循張揚的意愿,只做好朋友,但他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去試探,試探出不想要的結果,又會開始下一次的試探,無休無止,就像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發現劉年暗淡下去的神色,張揚以為自己哪句話又惹他不開心了,馬上緊張地問:“怎麼了,你不高興嗎?”
說完,他還仔細想了一下,他剛才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只是在幻想自己和劉年未來的美好生活而已,實在想不通,張揚只能巴巴地看向劉年,試圖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劉年轉身準備走:“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張揚追上去自然而然地扶著劉年。
不知不覺他們在路上已經耗費了挺多時間,天色越來越暗,走著走著竟然起了風,吹得張揚一陣清醒。
劉年只穿了秋季的校服外套,薄薄的一層根本擋不了什麼風,加上他里面穿的又是短袖,風一吹他就不禁地瑟縮起來。
“你是不是很冷?”時刻關注著劉年的張揚很快就發現了,他馬上脫下自己的厚外
套給劉年披上:“穿我的,我穿的多。”
“不冷。”劉年把外套取下還給張揚:“你里面穿的也不多,不要給了我回去感冒,影響上課。”
“那……”張揚想了想,盯上了劉年的校服外套:“把你的外套給我,你穿我的。”劉年疑惑地看了張揚一眼,不是很理解他的做法。
“你里面是短袖,我里面穿的是長袖衛衣,比你的厚。”說著怕劉年不信似的,張揚直接撩開衣服,翻出衛衣里面的薄絨給劉年看:“喏,厚著呢。”
劉年還在猶豫,沒來得及拒絕,張揚就把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上了,還趁機麻利地扒了劉年的校服外套給自己穿上了。他才不是想穿劉年的衣服,只是擔心劉年受涼。
“走著。”穿上劉年的校服以后,張揚覺得自己離成功拐到劉年又近了一步,劉年的校服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的,還自帶一種無法形容的香味。
身上縈繞著屬于劉年的獨特氣息,張揚被好人卡傷到的心又恢復了,還心情大好地哼起歌來。
看著蹦蹦跳跳的張揚,劉年無聲地笑笑,他們之間的氛圍好像突然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劉年任由張揚扶著自己慢慢地走,一路上兩人沒說什麼話,但卻絲毫不尷尬,甚至還有點莫名的溫馨。
“我背你吧。”走了一會兒,張揚故意抬起手腕看了看劉年送他的白色手表:“很晚了,像這樣慢慢走著,回去可能天亮都到不了家。”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他們可以打車回去,但張揚偏不提,他剛才偷偷又回憶了一遍追人秘籍,想起秘籍上說過,和喜歡的很單獨相處時,要爭取必要的肢體接觸,能無形間拉近兩人的距離。
月黑風高,又沒什麼人,張揚覺得機會來了。
見劉年還在猶豫,張揚又乘勝追擊:“再說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了,最好的朋友在受傷的時候背你一下,是很正常的事。”
劉年抿抿嘴思考著,似乎是被張揚說動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并沒有馬上答應。
張揚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勸說還沒到位,又繼續胡扯:“以前李羽的腳受傷,我不僅天天背著他,還幫他洗衣服洗澡呢。”
說完,張揚心虛地對著劉年笑笑,默默地在心里對李羽說了無數次對不起。
李羽的腳根本沒受過傷,背他,幫他洗衣服洗澡這些,都是張揚現編的,他不是故意咒李羽,只是想舉個例子,好說服劉年。
“洗澡?”劉年抓住了重點,臉色怪異地看向張揚:“幾歲的時候?”雖然知道問這種私事不太好,但劉年沒忍住,還是問了。
“啊……就前不久啊。”張揚說著撓撓頭,掩飾自己的心虛:“也真是巧了,他的傷才好沒多久,你這也受傷了。”
如果說是年紀比較小的時候,幫著洗洗澡,劉年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一聽說是最近的事,就算朋友之間關系再怎麼好,也不至于坦誠相見,畢竟這個階段大家都快成年了,甚至有的都已經成年了,再這麼幫著洗澡什麼的,也有點不太合適。
劉年皺皺眉,沒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但還是憋不住開口問道:“你們關系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嗎?”他只顧著追問,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好朋友,好兄弟嘛,正常。”張揚還沒發現不對勁,他以為劉年只是隨便問問,所以決定抓住機會,展現一下自己講義氣和樂于助人的優點:“以前江源被他媽追著揍了一上午,身上被柳條抽得都腫了,還是我給他擦的藥,腰上,背上……嘖嘖,他媽下手還是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