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著瞧。”張揚不屑道:“你揚哥一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
最后一節課,張揚難得的清醒,政治老師在講臺上慷慨激昂地講著深奧的哲學,他撐著頭盯著劉年看了一節課。
“揚哥,你魔怔了?”姚閔睡了好幾輪,每次驚醒都看到張揚一眨不眨地盯著劉年的背影出神。
張揚頭不回,抬手就在姚閔的頭上敲了一下心不在焉道:“老子在聽課。”
“聽課你看劉年干嘛,他背上印著馬克思主義哲學嗎?”
“閉嘴。”張揚想給姚閔一個白眼,奈何不敢轉頭,白眼翻到一半生生卡住了,表情變得異常扭曲。
“哥,別激動,注意表情管理。”
張揚心累,他也不想像個變態似的盯著一個男的看一節課。
但是現實就是那麼殘酷,張揚最終還是屈服在低電量的警告下。
整整一節課了,他連脖子都沒敢動一下,只要他稍微動那麼一下,他就充不上電。
他發現能不能充上電,該用什麼姿勢充電,這些問題都是一門玄學,完全不能按正常人的邏輯來。
剛開始上課時,張揚本來想睡覺的,但他剛趴下下巴剛碰到桌子,警報就開始響個不停。
“充電器已移除,低電量警告。”
無情的機械音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看著手背上只剩百分之五的電量,張揚恨恨地盯著劉年,差點就準備沖上去和他貼一起了。
“充電器已連接。”
還沒等張揚行動,就因為他盯著劉年看的這幾眼,電就充上了。
張揚試探地眨了一下眼睛,歪了一下頭,低電量警告又開始重復。這才造成了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劉年像變態一樣看了一節課的后果。
果然,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偷別人的電,就該承受這份非人的痛苦。
張揚長嘆一聲,目光像粘在劉年身上一樣。
“我懂。”姚閔看到張揚挪不開眼的狀態,十分理解:“我也年輕過。”
張揚:?
“你也像個變態一樣盯著一個男的看過那麼久?”
“那倒沒有。”姚閔連忙撇清:“我可沒你那麼重口。”
說著,姚閔趁老師不注意,迅速拿出手機對著張揚一拍,然后高深莫測地搖著頭道:“趁年輕別留遺憾,哥們懂你,能理解。”
“你踏馬有病?”如果不是不能動,張揚很想把姚閔拖來暴揍一頓。
下課鈴一響,劉年就挎起書包風一般地走出教室,走得比老師還快。
張揚看著手背上的低電量預警,正準備追上去,放在桌箱里的手機就開始不停地震動。
他一打開手機,就看到微信界面99+的消息。
罪魁禍首姚閔拿著手機手指飛快地打著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被張揚置頂的微信群“花開富貴”正不停地彈出新消息,最新的一條,是姚閔發的。
一中姚明分明:最新播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揚哥也有得不到的人!這句話發完,姚閔接著發出一張高糊的照片。
照片里教室門口劉年高挑的背影非常醒目,張揚則站在座位上慌張地盯著劉年,他一只腳已經踏出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追上去。
懶得李你:你要說這個我可不困了。
張揚一把搶過姚閔的手機,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削你。”
“饒命。”姚閔馬上認慫,他拿過手機跳開一米遠開始打字。
一中姚明分明:今日份播報暫停,因外力影響,下期節目有緣再見。
懶得理李:只想問一句,是標題黨還是真事。
一中姚明分明:瓜不保熟,本頻道將會繼續追蹤。
張揚繼續往上翻消息,發現99+的消息中,百分之九十都是他盯著劉年背影的照片,各種角度都有。
“藏好你的手機,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把你揭發,到時候手機被沒收了,你就等著挨你爸媽的揍吧。”說完,張揚又瞪了一眼姚閔,而后斜挎著空蕩蕩的書包,準備離開。
“今天不一起走?”姚閔追上去:“不是說好一起吃門口那家臭豆腐嗎?”
“不吃。”張揚四處張望,他從走廊上往下看,在黑白校服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劉年:“我有事先走了。”
“哎!”姚閔話說到一半,張揚已經跑到了樓下。
張揚鬼鬼祟祟地跟著劉年走了一路,跟著他走過熟悉的小街,又穿過幾條小巷子,最終停在一個單獨的小院前。
與其說是小院,其實更像是一個自建房外面加了扇鐵門。
本來深黑色的鐵門上面銹跡斑斑,可能是時間久了,上面的黑漆都脫落了,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個廢棄的屋子。
張揚曾不止一次地經過這里,這條小路的盡頭通向大馬路,張揚家就住在大馬路對面的小區里。
因為這扇老舊的鐵門總是緊緊地關著,每次張揚從這里路過時,他都以為這里根本沒人住。
難不成這是劉年的家?
張揚探著頭張望,他看著劉年抬手從鐵門的最上方拿出一把鑰匙,輕車熟路地打開了門。
而后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張揚看著劉年把鑰匙放回原地后輕輕地掩上門。
“充電器已斷開,低電量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