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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離開以后》第100章

既然他已經見到小少爺了,既然他終于可以報答白先生當年的知遇之恩了,那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汪水言清了清嗓子,寬大的灰白亞麻裙包著手臂。她推了推眼鏡,又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走進去對白攸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白攸癱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汪水言也不好說什麼、問什麼,她在外面雖然沒有聽全,但也算知道了個大概,看來她的那本《向上生長》還是寫得不夠全了。

一個人可以被另一個人折磨到什麼地步?

甚至,他們本該是陌生人,又或是恩人之子變成了仇人之子。

令人望而生畏的報復心啊。

汪水言張嘴想要說什麼,看到白攸抬頭,有意不想讓人看出他的悲傷與難過。他問汪水言:“你能替我打個電話給他嗎?我想見他。”

這個他,汪水言當然知道是誰。

靳赫銘來得很快,這是白攸第一次主動聯系他。男人的臉上帶著高興,但在看到白攸蒼白的一張臉與下巴上的血跡后,他臉上的笑意頓時褪去了。

他想問發生了什麼,但這里的所有人都用審視與批判的眼光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罪人。

這樣的眼光,靳赫銘并不是第一次見,那時候,他跟著柏老爹,年少時,個頭尚小,可是經常被周圍的大人這樣看。只不過如今,為什麼在別人的眼里,他依然那麼矮了呢?

“攸攸?”靳赫銘沖出那些目光走向白攸,“攸攸你怎麼了?又有哪里難過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說著,男人就要抱白攸起來,卻沒想到白攸忽然抓住了靳赫銘的衣袖。

“靳赫銘,你說過的,你知道姐姐的墓在哪里,能帶我去嗎?今天……”

白攸的眉頭皺作一團,整張臉都揪在了一起。

他的喉結滾動,渾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五臟六腑不斷地絞著,感到他就像一個氣球,正在一點一點地被放空最后一點氣。

“帶我去。”

白攸又重復了一遍,靳赫銘的表情一愣,不明白白攸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件事。

但他也只能回答“好”。

男人抱起白攸,從汪水言的面前離開,站在汪水言身邊的人拉她的袖口,問她不追上去嗎?萬一他再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

汪水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回身進入了休息室,收拾收拾準備走了。

“放心,自己的事只能自己了結。不然祥林嫂為什麼可悲?沒有誰愿意一遍兩遍三遍地剖出自己的痛苦求別人幫忙,能夠拉自己出深淵的,從來也只有自己而已。”

汪水言說得老成,但收拾好東西依然打了個電話給李粟,把張林毅的事告訴給了她。

李粟沉默了好久,過后才說:“如果小攸想,山南也可以接下這個案子。但QJ案我們準備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個月就可以上庭了。這個時候……我們都不清楚那個張林毅到底是什麼來頭。”

汪水言聽了也沒聽,她說這是他們的事,她不懂,也沒有必要懂。

如今,她借白攸在AGG完全擁有了一席之地,她還得忙著AGG的事呢。

……

去看白素素的路上,白攸一言不發。

他閉上眼,聽著靳赫銘沒話找話說的聲音,眼前浮現出的只有姐姐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他失心瘋被男人強行帶走,連多留一會兒多看一會兒都沒有。

他微張著嘴,難受得低聲喘起來。

白攸壓下了心里一陣又一陣的不適,突然問靳赫銘:“你的仇報完了嗎?”

我的仇……

男人輕推方向盤轉彎的手一抖,不明白白攸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林毅到S市來的消息,他也是在去簽售會現場接白攸時才聽說。他知道張林毅要做什麼,也很清楚他手里握有什麼。靳赫銘還是想賭,賭白攸對他的態度。

白攸問他的這句話很怪,讓靳赫銘一時半會兒無法回答。什麼叫做“你的仇報完了嗎?”他是覺得我會動手殺了張林毅以絕后患是嗎?只是就算他不動手,憑張林毅的本事也掰不倒他。

靳赫銘不答白攸,白攸很快繼續說:“我記得你以前說我不是白家的孩子,我應該姓靳。但這種荒唐的事,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會接受。”

“我是白攸,我只姓白。我對于你靳赫銘來說,從來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你仇人的兒子。不要隨隨便便,輕描淡寫地就想抹去你在我身上的這些報復好嗎?我不允許。”

不允許你否認你的心胸狹隘!睚眥必報!

也不允許你否認我曾經為了還清債務和姐姐去過普通且幸福的生活的愿望!

靳赫銘探不到白攸的心底,他側頭看到白攸在哭,在他面前嗚咽著,安靜地流淚,像個失去了一切的小孩兒。

他抬起手,想要去觸碰白攸的臉,但不經意間,腦海里閃過的都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那些糾葛。白攸那雙不屈又堅強的眼,泛在男人的心底,從前覺得是冒犯,此時只剩下嘆息。

彼此,疲憊不堪。

靳赫銘也會害怕他再碰白攸,這個人又會做出什麼,會不會像那天晚上那樣用頭去撞墻,還是他又被通知病危聽他說那些惱人又刺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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