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上寫滿了依戀,目光定定地望著他,怎麼看著有點兒委屈?那張才說完話,張了又合的嘴,雙唇薄薄兩片,看著故作哀憐。
“攸攸……我不能沒有你……”
靳赫銘摟白攸的力道極大,白攸的雙腳差不多離地,吊在半空懸著,被動承受著男人的思念。
白攸回抱靳赫銘,安撫他,“嗯,我知道。”
白攸心里反感,但還是為了握住這次的機會,頭抵在靳赫銘的頸間說:“你是我的Alpha,我逃不掉的。”
才怪!
才怪才怪才怪!
人渣和騙子,剛剛好。
久違的松針味在玄關彌漫,白攸被男人突如其來的信息素催得頭腦一陣眩暈。招數還是老一套,但他帶著靳赫銘的標記就十分管用。
“啊~!”
白攸眼尾泛紅,全身都被信息素包繞著。
野獸又想在他的靈魂上打上烙印了。
白攸咬緊牙關,雙手攀上靳赫銘的肩,稍顯笨拙地問:“靳赫銘……啊~!阿慈,阿慈!如果阿慈不想我出去,我可以、可以……”
回答他的只有男人的反客為主。
什麼也沒有改變。
他像狗一樣跪在玄關,被意亂情迷的男人討了三個小時的債,頭不時地撞在門上才不至于在這場激烈中昏過去。
啊——!
什麼都沒有改變!
什麼都沒有改變!
白攸確實有些焦躁了,靳赫銘在這種事上對待他的方式依舊我行我素,只要他想要了,他白攸就必須得擺著腰肢,下.賤地配合。
白攸上樓洗澡重新準備出門,泡在浴缸里,把全身上下都狠命地搓了個遍。
紅彤彤的,猶如蒸出了血。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一定可以離開的,一定可以!
白攸自厭著,將頭埋在水里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沉在水里,在那條河里的竭盡全力又隱隱浮上了心頭。他瞧著飄著水面上的紅白交映,靜靜地閉上了眼。
因為靳赫銘的有意介入,原本打算早上就出門的白攸,直到中午吃過飯,下午才得以出門。男人靠在門邊的鞋柜上看著白攸彎腰把拖鞋收起來,瞧到了他身上搓出的粉,夸他漂亮。
不僅漂亮,他的攸攸越來越風.騷了。
趴在地上叫他“阿慈”的時候,明明孩子沒了,瘦削的青年卻像天然有了熟婦的韻味,讓他有點兒意猶未盡。
靳赫銘對白攸再次懷孕的期待更高了。
男人抱著手臂,臉色沉悶地站在窗邊,望著白攸驅車離開的背影,隨手叫來了一個人。
“跟著他,別讓他發現。”
靳赫銘雖然不知道白攸與他的博弈,但他只要知道他是不會輕易放開白攸,放開他的Omega的。僅僅是這一點,那就足夠了。
在白攸沒有對他死心塌地之前,放他出去,就像放魚還水,天大地大,他的手又沒辦法伸得無限遠。光是想想他會失去白攸,單靠一個人面對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苦痛,他就已經百般不適了。
白攸對于他而言,無疑是最好的安慰劑,最好的溫柔鄉。
“去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什麼,在打什麼主意。”
靳赫銘冷笑了一聲,遠眺著風景秀麗密林叢生的翠色檀山,回頭望見了客廳掛著的那幅畫。
那是去年冬天,白攸剛剛能夠下床時畫的。冬天,白攸看著盡是敗草的檀山,畫了一副漫山遍野長滿火紅楓葉的秋日檀山。
一整片火紅近乎涂滿了整張畫布,瘋狂地燃燒著。
這讓靳赫銘有點兒不舒服。
他希望今年的白攸有所改變,能夠學乖。
第42章 他,愛發瘋
“白攸哥!”
阿苑在便利店收銀,一抬頭就看到了白攸,自然難掩心中驚喜。他已經有許久沒有見到白攸了,想要聯系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做。
阿苑撲到白攸的懷里,比白攸還漸高的個子,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
“白攸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阿苑仍是一團孩氣,想到白攸肯定是看到了他留在出租屋門上的便簽才找到這里來的,就好高興。他想著,既然他找不到白攸,那萬一白攸來找他呢?
于是,阿苑每天出門打工都會在門上留下一個他去向的便簽,寫得很可愛,每次在結尾還會俏皮地畫個哭哭的小表情,抱怨一句“白攸哥,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啊?阿苑想你啦~”
很難想象啊,這樣可愛活潑的Omega竟然曾經會被賣到山里要嫁給一個殘疾的Alpha,為對方生兒育女,一輩子拴在陰暗的角落不見天日。
如果沒有宋之明,阿苑又該在哪里呢?
“老宋頭兒那天去救我跟我說,他在火車站第一次見到我,就覺得我長得像他以前喜歡的一個Omega。他說他一個Beta,喜歡Omega也挺可笑的,但他喜歡上了我。就算多多少少帶了些以前的影子,他也喜歡我。”
“他不該回去的,不該……白攸哥,為什麼他們打死了老宋頭兒還可以逍遙法外,我卻要躲躲藏藏地生活在S市!我不懂……”
這是以前阿苑對白攸說的,白攸還記得。
他當然也記得阿苑的事情最后是如何解釋的:阿苑的叔叔攛掇村民毆打宋之明致死,因為宋之明是綁架阿苑,身上有所謂的作案工具,存在行兇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