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攸的雙手在抖,聽完醫生的話,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姐姐,姐姐不認識我了?
明明、明明小時候,姐姐醒過來,還摸他的頭,夸他長得好看,夸他很乖。
“小攸是個漂亮的孩子,如果分化成Omega的話,將來一定能嫁給一個超級好的Alpha的。一生都會幸福。”
一生都會幸福……
呵,一生都會幸福。
之后的幾天,白攸堅持要留在醫院陪姐姐,靳赫銘沒有阻攔,倒是白素素一看到白攸就又喊又叫,說他不是自己弟弟的樣子使靳赫銘有點兒在意。
仇人的孩子?
不是她的弟弟?
一天晚上,靳赫銘把白攸支出去,來到白素素的床頭,從她的嘴里套到了一些使他拿捏不定的話。
白素素說白攸并不是白父和白母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查!去查查她說得究竟是不是真的!”
男人暴怒,放下電話的一個剎那,迎面就撞上了白攸回來。
白攸看著靳赫銘扯著白素素的衣服,手里剛打的一盆水“咣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不要!不要傷害姐姐!”
恐懼從他的腳底蔓延——
“砸了爸爸媽媽的碑還不夠嗎?靳赫銘,你就是個畜生!”
第28章 姐姐被送走了
靳赫銘知道白攸這是誤會了。
他暴躁燃燒的一顆心好似被那盆灑在地上的水給澆熄了。
明明,明明他可以無視白攸的,或者教訓他撲過來的放肆!
但靳赫銘沒有。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強行拽白攸出去,將人不由分說地拖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就在白攸以為靳赫銘又要打他的時候,他聽到男人說:“我沒有對她,對你姐姐做什麼。
”
簡簡單單的一句解釋,落在白攸的耳中,實在有點兒吃不透這是靳赫銘的什麼新的花招。
打一巴掌再給個棗兒嗎?為了什麼?為了他能乖乖聽話?就好像他這輩子是靳赫銘的一條狗一樣!
怎麼可能!
怎麼可以!
做夢!
白攸的怒火更甚,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他欠靳赫銘那麼多錢已經這輩子都還不上了。
反正他千方百計地算著要打掉他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反正姐姐醒了、阿苑那里也有他之前給他的十幾萬夠花。
那麼,他到底在怕什麼!
到底在害怕靳赫銘的什麼!
死也好、活也好,對如今的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白攸攥緊了拳頭,對靳赫銘想要向他解釋任何、還原任何、訴說任何,通通都緊閉心門、拒之門外。
不關心!
是真是假,隨便什麼都好,他都不關心!
他只關心他憋在心里這麼多年的這口氣該怎麼咽!他只關心靳赫銘要被他逼到什麼程度才能打他打得把孩子都流掉好讓他省下一筆墮.胎費!
白攸昂起頭,目光沉沉地死盯靳赫銘的臉。
他輕聲笑起來,“你沒做什麼?我要怎樣相信你?你不是一直都盼望著姐姐和我一起服侍你嗎?好了,現在我懷了你的孽種,你不能上我了,所以就來找姐姐是不是!”
“靳赫銘,你怎麼這麼惡心?你到底想要我,想要我們怎麼樣?”
白攸的笑容漸大,主動湊到了靳赫銘的眼下,面色頹唐,蒼白如紙的臉上染滿了濃濃的病氣。
他問靳赫銘:“是不是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你也想對姐姐做一遍?靳赫銘,你怎麼這麼貪心?”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白攸說出口的所有話都在刺激著靳赫銘的神經,尤其是看他露出的笑容中充滿了蔑視、譏笑、嘲弄。
白攸說完,搖搖擺擺地立在原地,等著靳赫銘動手。
他瞧得出來靳赫銘生氣了,非常。
那正好,正中下懷。
但男人這一次卻沒有動手。
靳赫銘被白攸炮轟,可以看得出他的氣息不順,心中窩火,面容更是冷峻,一身的信息素瀕臨爆發。
他可以直接動手打白攸讓他閉嘴!
也可以在這里不管不顧地釋放信息素讓白攸跪下來爬著求他變得屈服。
但靳赫銘什麼也沒有做。
他心里很煩,無形之中不敢看白攸的臉,但鼻尖還會隱隱縈繞玫瑰的馥郁香氣,比一開始聞到、第一次聞到時更加強烈、更加渴望。
他不是洗掉標記了嗎?
男人心里很煩。
“你愛信不信!”
靳赫銘丟下這句話后就煩躁地一拳捶在了墻上,嘴里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了。
白攸并不會對靳赫銘大發慈悲地放他一馬感到感激,反而因為男人這樣的手下留情變得更加猜忌、更加痛苦。
他是知道了可以利用我肚子里的小畜生折磨我,所以現在都懶得和我動手了是嗎?
呵,可笑啊,太可笑了。
之后的許多天,白攸都枯坐在白素素的床邊守著她,生怕靳赫銘再過來對她不利。
就算白素素再發瘋再抗拒他,白攸也堅持不懈地坐在她的床邊,一度又演變成了不吃不喝的狀態。
不管白素素有沒有在聽,每天白攸都會笑著對她講這三年來他的事,他很希望白素素在聽。
希望她在聽,希望她還能像小時候一樣,伸出手摸摸他的頭,說一句“攸攸辛苦了。